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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晉:血脈相連故國情——評巴隴鋒《絲路情緣》

文|李晉

哈薩克斯坦境內的東幹族人,其祖先是晚清遷移到中亞的中國甘肅、陜西回族的後裔,在他們的心中,總留存著故國影像。陜西作家巴隴鋒在小說《絲路情緣》中以具有東幹血統的華裔少女雅詩兒為主人公,為我們講述了壹段異域少女的歸鄉之旅,靜靜地品讀這部小說,猶如隨著主人公在絲綢之路上壹路行走,收獲了精彩,更收獲了感動。

雅詩兒才貌雙全,畢業於哈薩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納的孔子學院,她熱愛生活,受長輩影響,對故國有著難以割舍的情節,畢業後,她懷揣爺爺的老相冊,向東行進,沿著絲綢之路的軌跡,到絲綢之路的起點——西安尋根求源。小說正是以行進過程為主幹,壹路上的見聞經歷則猶如生成出的枝葉,讓小說的意蘊如參天大樹般繁茂。

伴隨雅詩兒出發的,有她的俄羅斯“大款”男友伊萬、有她熱情奔放的閨蜜法蒂雅等人,他們經過阿拉木圖、霍爾果斯、吐魯番、烏魯木齊、敦煌、寶雞等多個地方,國內外的風土人情巧妙地借助人物對話和情節描寫凸顯出來。無論是誕生李白的碎葉城遺址、還是盛極壹時的高昌故城,抑或是見證刀光劍影的怛羅斯之戰遺址,沿途的這些景點多少總能窺見到華夏文明的痕跡,這與生於外邦、卻流淌著中國血液的雅詩兒壹樣,同樣體現了中華文化的強大輻射力。

巴隴鋒給雅詩兒設置了種種符合情理的經歷,讓她的思國之心真切流露,比如在到達中哈邊界後,她在口岸廣場遇到寫地書的老人,聊天中得知老人也算是自己的陜甘老鄉,向老人求賜書法時,老人現場揮毫寫了唐代邊寨詩人岑參《逢入京使》壹詩,此詩是岑參西行途中,偶遇前往長安的東行使者後所寫,對照雅詩兒和老鄉的相遇,其用意不言自明,通過與同鄉老者的相逢,雅詩兒的愛國情懷,隨著書頁的往後翻閱,濃烈地渲染開來。

雅詩兒的歸國旅行,並不是只是遊記般的記載所見所聞,書名中的“情緣”兩字,是小說的核心點,這既是血脈相連的故國情,也是雅詩兒的個人感情,隨著離目標西安越來越近,她越來越感受到與相戀七年的男友伊萬之間存在著距離,當到達西安,邂逅到對東幹文化深有研究的男青年鄭能量後,她和鄭能量壹見鐘情。而不久後離去的伊萬,出於數種目的,竟迅速地和別的女子“閃婚”了,原來,她和伊萬的感情,也許只是以物質來維系,至多停留在喜歡的層面。

小說最後,雅詩兒不但感受到了故國親情,更收獲了愛情。她的東歸之路,與歷史上悲壯的土爾扈特部東歸意義都是壹樣的,表達了海外遊子對中華民族的認同和歸屬,這顯然也是中國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堅強根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