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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石樵的學人軼事

1985年,聶石樵、鄧魁英合著的《古代小說戲曲論叢》在中華書局出版,啟功教授在序言中寫到:“近代、現代夫婦真正合作的例子倒確實不少,但像聶、鄧二位,求學時同班、同好,工作時同校、同系、同教研室,又同在古典文學的教學和研究工作中相互砥勵、***同前進,這又豈是從前那些人所能企及的呢?”

聶石樵、鄧魁英教授相同的地方太多了,但卻不是同書。他們說,本來給書房起齋名為“耦耕居”,典出自《論語》的“微子”篇:“長沮桀滋,耦而耕。”意思是兩人並耕,這實在是壹個極為貼切的齋名,可惜因為壹間房子裏永遠放不下兩張書桌,所以“耦耕居”這個齋名壹直是壹個理想,並沒有啟用。現在的齋名是“三通居”,意思是書房、客廳、餐廳通用。 “三通居”裏的書桌是聶石樵的,鄧魁英的書桌在臥室裏。聶石樵教授專攻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文學,鄧魁英教授專攻唐宋文學,當然他們也沒有放過明清文學。“這樣有壹套書就夠用了。”聶、鄧夫婦都沒有使用電腦。

“三通居”裏的十幾個書櫃留下了半個世紀的痕跡。前後相差五十年的書櫃盡管樣式不同,顏色各異,但***同壹室,記錄著壹對學者夫婦的治學經歷。 從在輔仁大學讀書,到解放後在師大教書,聶先生和鄧先生壹直對劉盼遂先生非常尊敬。劉盼遂先生是當代中國最傑出的古籍整理專家,王國維的親傳弟子,學問風格也繼承了王國維的風格,平實而博大。聶先生和鄧先生經常到劉先生家裏去,欣賞品讀劉先生的珍本藏書,聽劉先生指點,壹直到文革開始後劉先生被活活打死。劉先生被打死的時候,剛滿70歲,家中的豐富藏書被洗劫壹空。康生聽說劉先生死了,立即派戚本禹到先生家裏去抄家,實際上是去挑書。劉先生所藏的幾十部宋版、元版和明版圖書全部被挑走。文革後,這些書有壹部分還了回來,放到了師大中文系古典文學教研室。壹部宋版的《十三經註疏》被國家圖書館拿走占有,只給了劉先生的兒子5000元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