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家族是居住在湘鄂渝黔邊的少數民族。千百年來,土家族世代生活繁衍在武陵山區這片熱土上,創造了豐富多彩、獨具特色的民族文化。但是,
直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歷代統治者從未承認土家族是壹個單壹民族。新中國成立後,開展了大規模的民族識別工作。
1957 65438+10月3日,土家族終於被承認為單壹少數民族。
詳細介紹:
9月28日,1950,湘西永順縣大壩鄉村的姑娘田,作為苗族代表隨中南少數民族國慶代表團來京。在北京,她和其他民族的代表壹起,受到了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和接待。時任中南少數民族國慶觀禮團團長的向毛主席、周總理介紹田代表時說:“田的奶奶是苗族,爺爺奶奶是土家族,她的土家語和其他民族的土家語不壹樣。”。這大概是新中國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第壹次聽到“土家語”、“土家語”這兩個詞。後來在北京,這位作為湘西苗族代表參加國慶儀式的年輕姑娘對大家說:“我不是苗族,我是比茲卡人(土家族),我說的語言和苗族以及其他民族的語言不壹樣。”那就是,田這個土家族姑娘,有著強烈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責任感。她走到哪裏都要領導各級領導,直到國務院總理堅持說她是土家族。她向各級領導堅持說,作為土家族最好、最優秀的證明就是她的民族語言——土家語。為了得到各級領導的支持,確認土家族為單壹民族。為了展示自己,田還向鄧子恢、、、、張平化等當時中南地區黨和軍隊的負責同誌講土家語、做口譯。還介紹了土家族特有的風俗習慣。在1950和10國慶大典期間,田滿懷熱情地用土家語做各種宣傳,強烈要求黨和政府盡快確認土家族為單壹民族。少女田的聲音,受到了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高度重視,也引起了中央有關部門的重視。中央民族事務委員會邀請民族學專家教授與各民族代表進行座談訪問。在座談會上,田用土家語發言,受到了中央的高度重視。考慮到這不是壹件小事,特邀請著名民族學家楊承誌教授對她進行采訪。
楊承誌因此專門給上級寫了壹份報告。隨後,在中南代表團團長的推薦下,田來到中科院語言所,在著名語言學家羅昌培教授的組織下進行了土家語現場錄音。羅昌培教授當場表示:“田代表,您的發音準確、清晰。土家語屬於藏緬語族。”
1952年底,中南局從中山大學抽調著名語言學家閻學炯教授(後為中南民族大學中文系教授)擔任中南民族事務委員會湘西工作隊隊長,負責湘西苗族自治區的籌建工作。閆雪嬌教授後來回憶說:“有壹位女同誌叫田,在中南民族事務委員會工作。她二十多歲,湘西永順縣人。在壹次偶然的聊天中,她告訴我他們家鄉的語言
既不是湘西苗語,也不是當地漢語。可能是獨立的少數民族語言。他們自稱‘比茲卡’,意思是‘當地人’,對外稱自己為‘土家’...我馬上讓她發幾個基本單詞的音。我壹聽,不是漢語,也不是苗語,接近藏緬語族彜語支。我找了清代鳳凰堂、永順府、龍山縣的記載,找出了漢語中記載為'土裏土氣'的詞,讓田發了音,但大部分匹配!"
被稱為“土家族報春花”的田利用壹切機會用土家語表達壹個民族的聲音,以求盡快確認土家族是壹個單壹民族。比如1951下半年,戲劇家田漢來武漢中南局聯歡會,田受中南民族大學校長馬中南委派,在聯歡會上用土家語演唱紅軍革命歌曲。1953年9月,以教授為首的湖南土家族中央調查組在湘西調查土家族民歌時,田用土家語唱了壹首民歌:“烏拉卡來卡拉沃,聶散時被帶走(守牛擔柴,家事不用管)”。因此,可以說,田同誌是用土家語敲開土家族單壹民族認同大門的第壹人。後來,在中央統戰部下發的確認土家族為單壹民族的文件中,客觀描述了田對認定土家族為單壹民族的貢獻:“從1950提出土家族成分問題,1950國慶節,來京觀禮的苗族代表田提出,她是土家族,不是苗族,要求承認土家族是少數民族。”
語言學家:土家語不是漢語方言。
土家族是公認的單壹少數民族,語言學家功不可沒。楊承誌、羅昌培、嚴雪嬌等壹批著名的民族學家和語言學家對田的土家語進行了科學界定,肯定了土家語是壹種獨立的語言。羅昌培第壹次將土家語確定為獨立的少數民族語言,屬於漢藏語系藏緬語族,與其他民族語言具有同等地位,絕不像有些人說的是其他語言的方言,這為土家族確定為單壹少數民族奠定了堅實的基礎。為了進壹步鑒定土家語,中南局專門抽調中山大學語言學家閆雪嬌先生對土家語進行調查研究,提供學術保障。嚴先生還親自到龍山、永順等土家語保存較好的地方,寫了詳細的土家語調查報告,呈中央和中南局領導參考。看了嚴先生的調研報告,中央和中南局領導對土家族問題非常重視。這份調查報告也為後來王靜茹先生撰寫的《湘西土家語初步意見》奠定了基礎。
1953期間,中央民族事務委員會正式組織中央、中南局、湖南省、湘西州四級土家族調查小組,在湘西的龍山、永順、保靖、古丈等地進行調查。其中,對土家語的調查尤為深入細致,因為大多數當地人都是用土家語告訴調查組成員具體情況的。田和當地的土家族知識分子充當了調查團的翻譯。通過實地考察,王靜茹先生撰寫了《湘西土家語初探》壹文。在這篇論文中,王先生明確指出:“湘西土家語是土家族特有的語言。他們把自己的語言叫做‘Biz’(應該是‘Biz Sha’——作者註),不屬於漢語,更不是漢語的壹種方言;也不是苗瑤語系(包括與土家族為鄰的苗族和仡佬族)的語言;不是侗傣語系的語言(包括很遠的布依語)。湘西土家語是漢藏語系中的藏緬語族,與彜語接近,甚至是彜語支中的獨立語言。”在這篇論文中,王先生仔細研究了土家語的特點和屬性,並將土家語的語法與藏緬語族、苗瑤語族和侗傣語族進行了比較。同時,他用其他民族語言舉例說明了土家語的詞匯,論證了土家語與彜語的關系,進壹步證明了土家語是壹種獨立而古老的民族語言。王靜茹先生對土家語的定位,為土家族識別和確認為單壹少數民族提供了可靠的科學依據。
自田於1950年首次提出土家族是單壹少數民族以來,引起了黨和國家領導人、專家學者的高度重視。中央政府派出嚴雪嬌、潘光旦、向達、王靜茹、王明選等壹大批著名的語言學家、民族學家到湘西土家族地區進行實地考察。潘光旦的不朽著作《湘西北土家與古巴人》、《湘西北土家族走訪報告》、《湘西北、鄂西南、川東南兄弟民族土家族》(與向大合寫)、《王靜茹對湘西土家語的初步意見》、《王明選的湘西》等,但由於當時歷史條件和各種人為因素的限制,土家族對單壹民族的認同過程經歷了曲折,甚至中央機關和專家學者的調查結論都遭到否定和人為阻撓。在這種情況下,土家族人民繼續寫信給中央領導和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解釋要求承認土家族為單壹少數民族的原因。土家族人確認土家族是偽單壹民族的願望更加強烈。除了普通的土家族農民、幹部和學生,彭武義、彭波、彭、彭秀淑等壹大批土家族知識分子也紛紛向中央寫報告、送材料,敦促中央盡快解決土家族的民族成分問題。其中以彭武義先生撰寫的《湘西土家族古代史大綱初稿》和《湘西土家語句法初步研究》最為著名。特別是《湘西土家語句法初探》壹文,詳細介紹了土家語的句法結構。為北京的專家學者進壹步調查研究土家語提供了第壹手資料。1953年,湖南土家族中央調查組在永順進行田野調查時,彭先生(現為吉首大學語言學教授,95歲)用國際音標記錄了永順壹中土家族學生所發音的土家語和土家民歌,為教授撰寫《湘西土家語初論》壹文提供了有價值的資料。
直到1956,土家族確認單壹民族問題還沒有解決。為此,中央再次指示湖南省委組成調查組,對湘西土家族問題進行調查。1956年5、6月間,中央派時任中央民委副主任謝鶴壽到湖南,湖南省委派省委統戰部部長謝華組成中央、省、州聯合調查組,再次對湘西龍山、永順等縣的土家族問題進行調查。在7月份形成的土家族問題調查報告中,第壹部分是“土家族的自我認同、語言及其使用”,又明確寫道:“土家族有自己的方言。我們根據永順、龍山的土家語,記錄了1,500字,近1,000句,並與漢語、彜語進行了對比。1956年8月,中央土家調查組再次對永順縣二區對山鄉、龍山縣五區巖沖鄉、六區谷多鄉的土家語進行了調查,並形成了《湘西土家語調查報告》。調查報告開頭就指出:“我們認為土家語是漢藏語系、藏緬語系、彜語支的獨立語言。“從土家語的基本語法結構、土家語和彜語詞匯對照表、外來語和語言用法、土家語和彜語的語法和構詞比較四個部分對土家語的語法結構和土家語的動詞、形容詞、疑問詞進行了詳細的分析和論述。最後客觀描述了土家語的用法和說土家語的人:“永順二區將對山鄉20歲以上的土家人說土家語。當然,年紀大的人懂得多,青少年也能聽懂土家話。在龍山土家族地區,土家族無論男女老少都會說土家話,土家話也是他們每天必不可少的交流工具。十歲以下的孩子和老人只會說土家話不會說漢語,只有部分年輕人(主要是幹部或經常外出的人)會說土家話和漢語。“這些關於湘西土家語的大量調查報告和科學結論,終於讓這個壹直認為土家語是湘粵方言的少數民族沈默了,但只有少數青年學生希望得到照顧,所以要求承認土家語是少數民族,這也讓土家語成為土家族被承認為單壹少數民族的關鍵和最有說服力的證據。
周:土家族是壹個少數民族。
應該說,經過土家族人的強烈要求和專家學者的努力,特別是對土家語的調查,除了壹些文字材料外,還記錄了很多聲音,更具有聽覺,確認土家族是單壹民族的三個證據已經被明確地凸顯出來。這三個證據如下:1。“土家族”自稱“比茲卡”,壹直生活在湘鄂川黔交界地區。當時湘西自治州有194000土家族。主要分布在龍山、永順、保靖、古丈等縣。第二,土家語屬於漢藏語系藏緬語族,接近彜語支。它的語法結構有自己獨立的特點,不同於漢語和苗語。第三,土家族的風俗習慣不同於當地的漢族和苗族,如搖擺舞、馬體、毛古斯等。這三個證據中的第二個是土家語。其實第壹個也和土家語有關,因為土家語自稱“比茲卡”。這三個證據是土家族被公認為單壹少數民族。雖然土家族被認定為單壹民族的證據非常充分。中央還向湖南省打招呼,準備承認土家族為單壹民族。然而,有壹些噪音。
。壹些知識分子也寫文章明確指出土家族不能是壹個單壹的民族。因此,土家族被承認為單壹民族,經歷了近五年的曲折歷程。1956 10,調查組向湖南省委匯報調查材料時,時任湖南省委第壹書記的周同誌聽了土家語錄音後,立即果斷決定,說:“不要談其他情況。用這種語言,土家族是少數民族。向中央匯報!”周鏗鏘有力的話語掃除了種種障礙,終於出現了承認土家族為單壹民族的新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