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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斌的詳細解釋

元雜劇中有所謂的“客白”。但就現存的元雜劇劇本來看,南戲建議用白,雜劇壹般用“雲”,少數用“白”。但元代出版的《雜劇三十種》中出現“賓”字的地方有兩處,壹處是《七英布》第壹折:

(就在最後)雲:小學在那裏!現在韓已經過來了,那個拿著刀斧的人壹定會殺了我的!把那個人交出來。(後會有期)(演唱嘉賓)(正墨雲)居民們!別說話,我跟妳說!(和何韻壹起等)(唱到最後)

另壹句是在《李太白辱夜郎》:(賓):妳問我去哪裏?(唱)……”許先生註:“賓是的簡稱。“白斌”的意思是說白了。”(註:徐·:《新學刊雜劇三十種》,中華書局,1980,第495頁。本文引用的雜劇均見於《徐本紀》,以下不再註。)但是“唱嘉賓”呢?我們來推斷壹下,“賓”可能是介於唱白之間的壹種唱腔,或者類似於今天戲曲中的韻白。

明初朱有當的雜劇,所有已出版的版本宣德的劇名均標有“都客”二字,後來的書都把這個字刪掉了,可以推斷“都客”在後來的劇本中用處不大。然而,臧的《元曲序》、沈德輔的《古曲雜言》、王驥德、李煜等人的《元曲序》都多次提到“白斌”,尤其是的《曲律》、李煜的《閑情筆記》、《詞》、《曲補》,都是專門寫“白斌”的。在他們的討論中,常常把“客白”等同於說白話,給人以同樣的印象。

“白”早就有陳述、懺悔的意思,在《楚辭》、《史記》中很有用。但是元雜劇為什麽不用“白”或者直接用“白”,而用了壹個莫名其妙的“客白”?明代人對此有三種解釋:壹是《南詞》敘事中的文章《白斌》:“唱為主,白為客,故稱白斌,通俗易懂。”(註:見《中國古典戲曲作品集成》三,中國戲劇出版社,1959,第246頁。)淩夢初的《談曲雜zhā》也是如此。二、明與《老人在捷安隨筆》卷五《曲彬白》:“北宋皆客且全白,二人談客,壹人談白。”(註:徐莉:《老人在養老院的隨筆》,中華書局校訂,1982,第194頁。)明·姜南《報浦筆記》與可汗的《聚浦從化》相同。三、焦循戲劇引用毛希和《西河花刺》:“雜色入場,始無唱,名曰‘白斌’。”賓”和“主”是對的,意思是白在“賓”,歌者自有主。元末明初,北宋改南宋,雜色之人皆唱,不分主客。”(註:見《中國古典戲曲作品集成》第八卷,第97-98頁。)

白斌可以分為兩種形式:對話和獨白。獨白可以分為幾種類型:固定場白、鈍場白、旁白白。這是角色第壹次上臺時的自我介紹。壹般他先看兩四句,然後自己舉報。這種形式表現了雜劇源於劇本和說唱的痕跡。直言,這是第二個或第三個出場的白人的角色,直接向觀眾描述原因或表達自己的感受。旁白是背著其他演員獨自和觀眾對話。現代戲劇史著作壹般不關註“白斌”的本義和出處。王國維《宋元考據》引明姜南《抱樸子註》“二人談客,壹人談白”,說:“客與白有別。”(註:《王國維戲劇全集》,中國戲劇出版社,1984,第81-82頁。)似乎也認同這種說法。王緝思註《西廂記》引用了《菊坡叢話》。(註:王緝思:《西廂記五部曲》,浙江龍隱書店,1944,第37頁。)徐復明《元雜劇藝術》大體認同《南詞敘事》的解讀。(註:參見徐復明《元代雜劇藝術》,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第201頁。)

“白斌”的由來與它的背誦方式有關,無法回避。我們認為,“白斌”的遠源是漢賦中主客體之間的問答,近源是佛教討論中的“主客體之間的對等”。

遠離漢賦:

從文體上講,漢賦中很多作品都采用了主客問答的形式。馮曾關註過這種形式及其與戲劇的關系,並以班固《西毒賦》中“西渡賓”與“杜東大師”的壹段對話為例加以說明。(註:參見馮《漢賦與古代英才》和《馮古典文學隨筆》,山東人民出版社,1980,第78—94頁。漢賦的問答方式可分為兩類:壹類是在沒有明確提示主客體的情況下,與“子虛”“吳菲”“武威先生”“冉旭子”等虛構人物展開對話;壹類是主客分明的,如梅成《七發》中“君曰”與“客曰”交替鋪開,其中“客”處於話語中心,最後主人(君)是客言“@(註:費振崗等編校全漢賦,北京大學出版社,1993,第21頁。)東方朔的《難答壹客》,楊雄的《傑超》,班固的《西遊賦》、《東遊賦》、《答壹客戲》都是主持人的話。其中,班固的作品表現出“客說”的暗示。”“嶽斌”的意思是“賓”首先提問,然後由主持人做壹個很長的回答。傅直言不諱。韓曙《文藝誌》雲:“吟誦賦而不歌唱。“賦體的吟誦方法由來已久,《左傳》常以“賦”來吟詩,如《文公十三年》:“寫四月,子嘉寫四章載遲,寫四章”(註:中華書局影印阮《十三經註》,第壹章。這裏所謂的“賦”,就是吟誦和朗讀,在節奏和音調上與唱、說是不同的。範文瀾《文心雕龍釋賦》註曰:“竊疑賦有其音,異於唱誦。”(註:範文瀾:《文心雕龍註》,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第137頁。王曉頓認為,周代“六書”中的“賦”讀起來是雅字,而不是方言中的“風”(反語)。(註:見王曉頓《六義原詩》,揚州大學國學研究所館藏,叢書1,第1-56頁。用今天的話來說,“福”就是用普通話大聲朗讀。漢賦的吟誦也是如此。總之,漢賦的問答有兩層意思:從文體上講,嘉賓提出壹個難題,主持人回答;從聲音方式來說,就是在說話和唱歌之間用念咒。

元雜劇中的“白斌”應該也有這兩種含義。前面的解釋(“兩個人作為客人互相交談”)揭示了第壹種意思;然而,元雜劇中“唱客”的暗示卻隱含著第二層意思。我們來推測壹下,凡是用普通話對話的都是“客白”。

接近佛教:

然而,元雜劇中的“白斌”壹詞及其唱法未必是直接承襲自漢賦。我們知道,漢末佛教傳入後,其思想和儀式在各個層面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佛教講座中,講的人是“主”,聽的人是“客”。但到了“議”或“議”(討論)的時候,就要“主客互敬”,問答,壹起討論經典中的含義。十二部佛經中有《有婆提舍》,是梵文Upadesa的音譯,意為“論”或“論義”。義論的起源很早。最初成立是為了應對異端的批判,樹立佛教的威信。因此,所謂的“對象”本應是異教徒。但在佛教內部,也可以“假扮賓主”,本質上是壹種儀式性的、戲劇性的。唐史道野所著《京明靜關鐘石抄》第壹卷有雲:“優女提家,此雲‘談義’。賓主來來往往,說明原因。”(註:臧著第85冊,第508頁。)A?vagho?a撰寫、梁世貞翻譯的《論大乘信仰》壹書。卷壹有雲:“之所以稱之為《論》,是因為建立賓主,前前後後分析理論,談適量是假的。”(註:臧著第44冊,第245頁。)宋·史誌遠《魏·莫箐微畏於吉》有八雲:“網名為主,文殊為客。客問主答,即來回。”(註:《大正藏》第三十八冊,812頁。)佛教傳入中國,從六朝到唐宋興盛了幾百年。阿良武帝蕭炎,寫有《唐道玄正典實錄》四卷:“每逢重大法會,皇帝必親自親臨,以觀議之。主客歸,感於道。”(註:《大清藏》,第55卷,第267頁。)這類討論中的“主客回歸”,或者說歌劇《客白》的近源。

本來春秋戰國時期就有“處士交議”的潮流,漢代就有儒生的討論。佛教傳入後,梵文Upadesa由“倫”和“倫壹”翻譯,兩種風格相近的講經自然結合在壹起。因此,可以說中國的佛教話語是中印文化交流的產物。相比之下,佛教討論遠比儒生討論重要,它促進了討論的藝術化和戲劇化進程。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把戲劇術語“白斌”的起源歸結於佛教的主要原因。

關於討論,張弓、王曉頓等人從不同角度進行了研究。他們指出:論證是壹種至少有兩個人參與其中的藝伎,具有圍繞幾個命題互相詰問和反駁的形式特征;討論很有戲劇性。北齊著名演員tǒng的相聲表演,以及之前被歸類為軍旅劇的《三教九流》,其實都屬於討論表演。議論藝術最終形成的主要條件是:佛教的傳播、清談的興起和方術的盛行;在唐代,討論將固有的強調機智和快速辯論發展成壹種特殊的娛樂形式;把三教聖人和他們的經典變成嘲笑和戲弄的對象。(註:見張弓《隋唐儒釋道與學術變遷的探討》,《歷史研究》第1993期,第1期;王曉頓《潘建國論敦煌》,中國古籍研究,第1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第169-227頁。毫無疑問,釋東tǒng對大德僧佛的嘲諷以及《論三教平衡》等表演,如果沒有佛教的介入,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佛教本身創造的嚴肅的傳道、布道活動,怎麽就變成了對自己的嘲諷呢?松石沈青《北山錄》卷九有雲;

昨天,周的《論兩教》和隋彥遠的《論同濟》都充滿了崇高的思想。假裝設置賓主,先設置壹個奇怪的難度,然後通過。.....以及後世的李中清等。,穿賊,隱其通信,演其難,以作“十異九迷”之說等等。(註:臧著第52冊,第628頁。)

這就涉及到佛道之爭。“隱瞞它是什麽,表演它很難做的事情”確實是將討論活動從嚴肅的講座變成藝妓表演的關鍵。不難想象,佛教初入中原時,面臨的是各種質疑、挑戰甚至排斥。“偽立主客”的戲碼很快被利用起來,討論的性質發生了變化。當然,這種情況並非始於唐代,而是唐代佛道之爭更加尖銳。

在佛教文獻中,往往明確指出討論中的主客體關系,敦煌文獻Bo 3219為正(註:見陳若龍《唐代敦煌佛寺的真像》,臺灣省大陸雜誌86卷6期1993年6月249-250頁。)還記得唐代敦煌佛教講經中賓主提問,依次標有“客問”和“主答”嗎?這種以“對象難”“主答”為形式的對話,壹般存在於講座活動中。如果是搬到劇裏,那就是“客白”。此外,《北山錄》卷五有“釋客之問”,包惠註:“假設賓主問答,以釋我門之疑。”且看下面這壹幕:

兵曰:漢朝之夢不占,音譯不清。這邊有沒有先聽聽信眾的話?

師父說:廖仔,我怎麽知道!但觸石之雲,生於皮;射向魚的水對妳來說不夠好。為什麽不呢?以前大聖訪國dū,其國在南海,去夏不遠,微流之風不能與之比。……

冰曰:昔照地,兀鷲發光,聖人滿空,道場繞法界。為什麽不砍掉孔伋佳能?羅欽的人事先從未見過面。不會有大聖,張儀?

大師說:魚潛不知水,人在陸地不見風。如果妳不知道妳住在什麽裏面,妳就不知道妳住在什麽裏面,如果妳看不見它,妳就看不見它。.....(註:《大清藏》卷52,第600-607頁。)

《客問釋疑》通篇采用客問主答的形式,在風格上與漢賦十分相似。但由於佛教的論述比漢賦在時間和空間上更貼近民眾,其藝術性和戲劇性的表現特征更容易對戲劇形式產生影響。

因此,可以說,在以往對“白斌”的解釋中,“兩個人說“白斌”,壹個人說“白白”的說法是最接近事實的。因為,無論是漢賦中主客體之間的問答,還是討論中的“主客體虛假成立”,都是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不是壹個人能夠完成的。也許,元雜劇中的“白斌”最初僅限於促使兩人進行初步的攻擊和提問。但是,和白很容易混淆,於是“賓”的存在就失去了意義,只剩下了“白”。

最近有學者提出漢譯佛經的讀經方式主要來源於漢賦。(註:參見傅俊蓮《漢譯佛經閱讀風格探源》,《敦煌學》2002年第2期,第95-98頁。)如前所述,漢賦是優雅地朗讀的。而佛經的誦經主要采用的是轉讀,區別還是比較明顯的。限於篇幅,這裏就不區分了。但是,無論是朗讀還是轉移,都不同於隨便說說。漢賦的飄逸朗誦,討論的“賓主來回”,都采用唱與說之間的朗誦。元雜劇中“物”的出現有兩種,壹種是“歌唱物”,另壹種是在歌唱中插入的提示白語,或者說是“攜雲”。我們推測,“白斌”應該是通過唱和說之間的吟誦來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