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32-92),《漢書》作者,扶風安陵(今陜西鹹陽東北)孟建人。“從小聰明”,“九歲就能當作家,會背詩和賦”;成年後,我讀了很多書。“九流百家之言皆窮。”因為《史記》只寫到漢武帝初年,所以當時很多人為它寫續集。據史《易》記載,寫《史記》續書的有劉向、劉欣、、等十余人,其書名仍稱《史記》。班固的父親班彪(3-54)對這些續作很不滿意,於是選擇了《舊事異說》作為《史記》和《六十五後記》。班彪死後,年僅二十多歲的班固開始整理父親的遺產,決心追隨父親的腳步,完成了這部巨著——《史記·列傳》。班固著手編纂《漢書》不久,永平五年(公元62年)有人上書朝廷,舉報班固“私改國史”。皇帝下令逮捕,班固被關進京兆監獄,家裏的書也被沒收。他的弟弟班超擔心他被冤枉,不言自明,就寫了壹封信,在漢明帝面前陳述班固著述的意思,地方官也把他的手稿送到朝廷。漢明帝了解情況後,很賞識班固的才能,把他叫到校書署,任命他為蘭臺史。蘭臺是漢代藏書的地方。蘭臺有六個* * *大臣,排名六百石,掌管和校對書籍是他們的職責。
《漢書》出版後,得到了很高的評價,學者們爭相傳誦。《漢書》最難的是第七表,關白公卿表,第六錄,天文誌。這兩部分都是班昭在哥哥班固死後獨立完成的,但班昭還是謙遜地冠上了哥哥班固的名字。班昭的學問很淵博。當時大學者馬融為了請求班昭指點,跪在東莞圖書館外聽班昭講解!班昭年逾古稀辭世,慈禧太後為其素服哀悼。
《漢書》包括十二列傳、八表、十錄、七十列傳、壹百* * *。後人分壹百二十卷。其編年始於漢高祖劉邦元年(公元前206年),止於王莽帝皇四年(23年)。
《漢書》在吸收《史記》成果的基礎上,進行了糾錯和補缺。如《惠帝紀》補充了當時有影響的制度和法令。增加了王陵、、蒯通、、賈善的傳記,張騫的事跡摘自《魏將列傳》,並加以擴充,設專傳。此外,在賈誼、晁錯和韓安國的傳記中,補充了許多詔令。其中比如賈誼的《治安策》,晁錯的《談軍務》和《招民徙》就特別有名。完整地引用詔書和奏折是《漢書》的壹個重要特點。此外,邊疆少數民族的傳記也相當豐富。
與史記相比,《漢書》的體例發生了變化。《史記》是通史,《漢書》是斷代史。《漢書》稱《史記》紀傳體省,紀傳體省傳,書誌,漢代世家。這些變化被後來的壹些史書所繼承。
《漢書》記載的時間與《史記》重疊,漢武帝中期以前的西漢歷史,兩部書都有記載。在這壹部分,《漢書》經常對《史記》進行移置。但由於作者思想境界的不同,選材標準的不同,轉寫時也有增刪。
《漢書》增加了刑法記載、五行記載、地理記載和藝術記載。《刑法誌》第壹次系統地記述了法律制度的演變和壹些具體的法規。地理誌記載了當時郡縣、國家的行政區劃、歷史沿革、戶數,關於土特產、經濟發展、民情風俗的記載更是引人註目。《藝文誌》考證了各學術流派的起源,記錄了流傳於世的書籍。它是中國現存最早的圖書目錄。《食貨誌》由《平準書》演變而來,但內容更加豐富。它有兩卷,第壹卷講“糧”,即農業經濟情況;《商品》第二卷,即《商業與貨幣狀況》,是當時的經濟專著。
《漢書》八表中,有壹張古今人物表,是從太昊到光武。是“古”而非“今”,所以引起了後人的鄙視。後人對《漢書·百官官表》推崇備至。此表先描述了秦漢時期官員創設的情況,各種官職的權限和俸祿的多少,然後用簡表記錄了漢代官員和官吏的興衰,分為14等34等。篇幅較短,但卻清晰地向我們展示了當時官僚和官僚機構的變化。
本書所用的材料首先來自於他父親的著作以及劉向、劉欣、楊雄、尚豐王、石岑等人的著作。《漢書》裏有壹本書,叫做《筆記》,190卷。這本書是《漢書》史家寫的,也可能是班固寫《漢書》時采用的。葛洪的《抱樸子》中說:“劉子駿有壹百多卷漢書。要寫漢書,把漢事編目就死了,所以沒有書的副本,只是壹個雜錄。如果妳試圖拿班固做的事,妳差不多就拿全劉舒了,但他沒拿的是兩萬多字。”這意味著沒有書,只有雜記,也可以說只是壹些讀書筆記。所以說他“編目中國事務”,幾乎是壹條壹條的。結果我們學校原來班固編的《韓曙》100多卷,全是劉子駿編的,只有兩萬字沒用。葛洪的這段話,看起來不是隨便編的,要認真讀。第壹,劉鑫的書只是雜集,而且壹定是書。其次,“班固所做的幾乎都是劉舒”有兩種說法。第壹,班固完全照搬韓曙的劉歆;壹個是劉欣的《漢書雜記》,完全是班固抄來的。這兩種說法大相徑庭。我們永遠不能說班固的《漢書》是“通吃劉舒”,因為他的父親寫了幾十本傳記。但是劉欣的目錄,班固全部抄了,只有兩萬多字沒抄。劉欣是西漢末年的大學者。他編目了100多卷資料,都是班固拿的,壹定很重要。至於100多卷《朱涵集》的中間材料,我們無從得知。如果說孔子之前的“春秋未盡”,未必是必然的。而劉欣在西漢的學術地位,大概應該在楊雄之上,不輸於班彪。班固在那裏工作了幾十年,依靠的是他父親和劉洋整理和記錄的許多好材料。如果妳想寫壹部今天的民國史,如果有人給妳留了壹張寫民國史的紙條,自然大有用處!劉鑫記錄的材料總是很有用的。比如顧雍在《漢書》中寫得特別詳細。這個人對劉玉有很大的影響。在《劉向與辛公子年譜》中,稱顧雍是當時的大學者,其在漢下半葉的政治思想影響很大。劉欣扶漢,有壹套政治思想作為基礎,與魏晉篡位不同。今天的《漢書》中有很多顧雍的材料,可能是劉欣記錄的。
我們在批判《漢書》內容的同時,也要批判班固。這本書背後壹定有人。讀這本書,不管作者是誰,絕不是好讀者。不要認為寫作是。如果他寫歷史書,他就是歷史學家,這很好。但是我們也要反過來看,因為他是歷史學家,他可以寫歷史。而且,我們不應該認為每個作者只能做他寫的。孔子作為壹個人,不能說是在寫《春秋》。周公作為壹個男人,在《西周》這本書裏,不能說是專門寫了幾篇和他有關的文章。司馬遷寫了壹部《史記》,雖然有很多其他方面,但是在《史記》裏是寫不出來的。我們應該根據歷史記載把司馬遷理解為壹個活生生的人。如果只看《史記》,不問司馬遷關於他的事,就會忽略《史記》精神的某壹方面,可能是很重要的壹個方面。如果論人,班固遠不如司馬遷。中國這個後代,在唐朝之前比較重視《漢書》,到了宋朝之後才知道《史記》被重視。鄭樵《通誌》說:“班固浮華之人,無學術,專抄襲。”《文選》中,班固有《兩都賦》和《油桐賦》,所以說他是壹個“華而不實的人”。但是,如果說他“完全學術化,致力於抄襲”,那可能就太過了。當然,寫歷史需要抄書,《太史公史記》就是抄舊史料的。《漢書》中的最後壹部傳記是《史記·太史公序》。但《太史公序》把他的寫作歸於父親的授意,即《仁少卿書》也是如此。但是班固的傳記裏沒有談到他的父親,說他自己的《漢書》只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腳步。有人為班固辯護,在《漢書》中也稱其父為“司徒荀班彪”。看看這五個字,就知道和司馬遷不壹樣了。司馬遷稱其父太史公為“公”,並不直接稱太史令,連名字都沒有。那麽他就是司馬遷尊敬的親戚。但班固稱其父為“司徒班彪”。這是班固的客觀歷史之筆嗎?班固寫韓曙,或者說壹開始他延續了他父親的寫法,後來他是按照聖旨寫的,所以不能說我的書延續了他父親的寫法,這也是壹個有力的辯護。反正我總覺得兩者有區別。很明顯,班固繼承了父親的腳步,卻抹去了父親的腳步。在他的《敘利亞傳》中,他寫他的父親,沒有任何細節。鄭樵稱他為“華而不實的人”並不為過。
當時有人說班固寫《漢書》是“被金誹謗”。還有人賄賂他,希望寫好傳記,或者少寫不好的東西,這在劉知幾的《史通》中有所發現。當然是代代相傳的,所以劉知幾的《石頭記》也講過。在劉勰《文心雕龍》之前,班固已在史傳中被誣,稱不存在“受賄奪筆”之說。所以不能根據這些來批判《漢書》。但鄭樵《通誌》也說,東漢蘇宗曾對竇憲說:重視班固,忽視崔健,是對人的無知,等於葉公的好龍。平心而論,班固性格上可能在學術上不如崔健。但《漢書》壹出,“學者論其書,多有諷刺”。在王充的《論衡》中,班固的《漢書》被反復提及,但後來據說王充小時候見過班固。王充摸了摸腦袋說,這孩子將來會幹大事的!這個不靠譜,但是王充曾經誇過《漢書》是真的。僅舉壹個人,後來寫了《後漢書》的葉凡,在他的《後漢書》裏有壹個班顧的傳記。他曾批評司馬遷班固說:“移文直入,得其核心,而固其精微。”這個十字架很合理。司馬遷的文章是“直”的,而事物是“核”的,經得起考證和批判。當然也有史書記載有誤的地方。不知道錯了多少。總的來說,文字比較直白,即使忽略,也可以原諒。“撐”不如“直”,“詳”不如“核”。如果文章不實,事無巨細卻不核,那就不可接受。葉凡接著說:“壹個堅實的事物序列不會刺激詭辯、抑制反抗、支持和非禮。它詳細而具體,讓讀者百看不厭。據說《漢書》的敘述並不過分,也不怪異,並沒有過分壓低或過分擡高壹個人壹件事。”無穢養”就是整潔幹凈不臟亂。詳細具體”是指任何事物自始至終都有壹個身體,無論是內在的還是外在的。所以“讓讀者感到厭倦”是合理的,漢書也能成為名篇。範對的批評很好。但範又說:“他的論點總是建立在死的基礎上,不管是不是誠實,也不管美不美,不管仁義,不管卑微。“這些句子受到了嚴厲的批評。這些痛苦應該認識到的不是寫作和敘述的技巧,而是作者自身的學識和人格修養。如果妳讀太史公書,比如《魏公子傳》、《平原君傳》、《刺客列傳》等。,這幾個字不是太史公署的,是太史公署專門寫的,讓人看到他就感到高興和激動。這樣的話在《漢書》裏是絕對找不到的。妳可以從頭到尾讀《漢書》,哪裏能看到他的死節?從哪裏可以看出他是否誠實?比如《宮生傳》中,他是壹個死於漢末的人,班固說他“死了很久”。這不就說明他應該還活著,死亡節變成嘲諷了嗎?再比如王陵和汲黯,兩人都在《太史公》的史記中,在《漢書》中被稱為“諾”。再比如《王章傳》,也可以致命,班固批評他說:“再嚴重也要受到懲罰。"再如《何務川》,班固在其中說:"順天下之危,違天下之危。“我害怕危險,自然要依靠世界。再比如翟壹川,班固批評他“力所不及,蓋其宗”。也就是說,通過列舉各種事例,可以看出班的《漢書》不是沒有是非,而是顛倒了是非。範宗偉說自己“仁義之光,貞節之卑”,壹點也不冤枉。而且他還說司馬遷“學識淵博”,“不能以智免極刑”。但是班克羅夫特本人並沒有死在獄中。司馬遷為李陵辯護,班固則撲向竇憲的大門。互相比較,差別很大。但他總是才華橫溢,有文化,他用了壹生的時間。《漢書》也寫得不錯。魏晉南北朝和初唐時期,人們之所以承認《漢書》是壹本好書,就是因為當時的人們註重在它上面做文章。後來古文興起,有不同的文學視角,也有不同的歷史觀和韓觀。範對《漢書》的評點,本來是華華繼承的,而傅玄也貶斥班固,說“論國制,飾主短忠。“敘教天下,以直節取容而基貴,而論時事,必辭章而省略事實。”由此可見當時史家的民意。範也是死在獄中沒有下詔,但範的《後漢書》在仁義貞節方面並不比《漢書》好多少。《後漢書》中對班固的贊美中說:“知君之命,必迷之。”班彪曾寫過《王明論》,對肖偉印象不深,但他有學問,有道德。還不如他兒子踏實的生活。他生在漢朝,看不到各種世俗的差異。跟他們父子比,也合適。總之,壹個歷史學家要有自己的胸懷和人格。對於他寫出來的東西,有更高的境界,更高的情感,但是適合他自己的心靈去理解和欣賞,那麽在他的筆下,他就無法接觸到這類東西的深沈高歌,並詳細地傳下來。但是,如果妳此刻研究歷史,不認真讀壹本書,而只是壹個壹個地查資料,就會忽略了前史家的優劣,對他們壹無所知。
現在來說說班固的《漢書》。在歷史研究方面,他父親的傳記有60多部,由劉昱誌編目,選材大概還不錯。論“寫史”,班的文筆也不差。班缺的是不會“論史”。要知道,在書寫歷史的過程中,不應該有歷史精神的滲透。比如太史公寫孔子壹家,主要不是在考試和寫作上,而是在背後。當我們讀太史公的書時,我們常常“關心這個人”和他寫的東西,如新、、、荊軻,這往往使人想看到百代之下的那個人。這是因為太史公能欣賞這許多人,能寫出普通的東西,但都是能從紙上跳下來的。壹部史記,所以大家都把它看做是活著的,因為書後面有壹個活著的司馬遷。所以,司馬遷的《史記》不僅僅是壹部史書。文學書籍,也有其教育意義的存在。比如太史公寫的《魏安侯傳》,當時是武帝朝上的兩位大臣。同時,他也是壹個政敵。他驕傲又失勢,事情很平常。但是太史公的文章寫得真的很好,這顯然是太史公自己的情懷使然。再比如,石公對李陵,從而對裕陵的祖父李廣十分同情,而對同為將軍的衛青卻無動於衷。今天想問問太史公,這種情緒在這裏是不是不可接受?他不僅寫了《孔子世家》、《仲尼弟子列傳》、《孟子》、《荀卿列傳》等。,而且還用學術術語說得很清楚很正確,就是壹個普通人的普通事件,比如齊威和吳安的交鋒,在當時也引起了很大的政治動蕩。其實總的來說,和古今歷史沒什麽關系。不過,太史公的《魏安傳》至於班固的《漢書》,往往沒有毛病。比如有壹個人死了,但是他的精神沒有傳承下去。如果用這個標準來讀這段歷史,那真的差遠了,甚至比班固還不如。班固的《漢書》內容豐富詳實,把事情放在那裏很詳細,不亂,敘述恰當。範對的批評是對的,要說他的好處。而範《後漢書》的優點就不必多說了。如果我們能以這樣的眼光去學習,我們就能增長我們的知識,提高我們的品格。不壹定非要讀《論語》《孟子》才合理。讀歷史只講事情。其實事情背後還有壹個道理。如果妳沒有自我批評的能力,就不要理會現代人的批評,也要知道自古以來就有批評。也就是說,在《太史公史記》與班固《漢書》的比較中,範的批評更值得我們欣賞。
《漢書》是壹部偉大的歷史著作,有十二篇記述西漢皇帝事跡的“紀”。各類人物及少數民族、外國傳記七十部;十種“編年史”,專門介紹法規制度、天文地理和各種社會現象;歷史八“表”。這本書有80萬字。書中的史料非常豐富,信息量很大。《漢武帝》前壹部分基本是根據史書記載寫的。漢武帝後期,除了吸收當時班彪的遺書和十幾本史書的資料外,還大量采用了詔書、奏折、詩詞賦、類似《居註》的《紀》、天文歷書、班父子的《聞聽》。許多原始史料,他都完整地錄入書中。比如《賈誼傳》進入公安政策紀念館。《晁錯傳》記載了壹些筆記,如“賜良策”、“教太子蜀”。過去有人從文學角度批判《漢書》理論;“孟建歷代藏書,無非是歷朝歷代的詔令,名臣的表現。”其實從史書上看,這就是它的優勢。很多原始史料今天看不到了,多虧了《漢書》的收入,才為我們保存下來。《漢書》編年史是史記之書,但比《史記》多了刑法、地理、文藝、五行四部編年史,包含了更廣泛的歷史現象。特別是《文藝誌》記載了當時和前代書籍的起源、存在和內容,並對其進行了分類。它是中國最早的書目。後來的《正史》大都模仿它,寫了這壹部分。《漢書》作為壹部史書,在敘事上,其特點是註重歷史事件的系統性和完整性,力求萬事有始有終,描寫清晰。這為我們了解和研究西漢歷史提供了極大的便利。至今,凡是研究西漢歷史的人,都是以《漢書》為基本史料的。
體裁理論。《漢書》和《史記》都是傳記類的史書。不同的是,史記從“三皇五帝”傳說開始,到漢武帝時代結束,是壹部通史。然而,《漢書》是壹部斷代史,專門記述西漢時期的歷史事件。這種斷代史的傳記體裁是班固的創造。此後,歷代“正史”都采用這種體裁。這是班固對中國史學的巨大貢獻。《史家》說:“凡象者,學西京之首而終,窮劉之廢而興,其中有壹代。寫壹本書。言之精煉,事之應(密),故學者求論,為之建功。自古以來,沒有改變過。”今天,劉知幾的評價似乎還算公允,可見班固和《漢書》在中國史學史上的重要地位。
《漢書》作為壹部封建史書,其指導思想顯然是封建的。漢代提倡“繼承姚雲”和“建立帝國工業”。漢高祖劉邦是“天生有德又聰明的神武”。這就為東漢的封建統治披上了壹層神秘的外衣,這種統治是通過繼承西漢的真實性而建立起來的。它為自己的存在創造了神學法律基礎。《漢書》認為,人民應該對封建統治者有壹種“責任感”。必須深信“小不可霸道,賤不可超貴”,維護封建社會的等級統治秩序。不難看出,班固的史學思想是時代和自身處境的反映。當時的東漢。封建專制制度進壹步發展;班固繼承了儒家的正宗之學,有封建官宦家庭背景。這和司馬遷寫《史記》時的情況大相徑庭。人們歷來喜歡比較班瑪,但首先要分析他所處的時代、個人經歷、家庭背景的異同,才能對歷史主義有壹個正確的認識。否則,褒貶都失去了應有的依據。《漢書》的封建道統對中國後世正史有著不可估量的影響。
《漢書》沿襲了《史記》的體例,但又做了壹些改動和壹些創新。在紀律性部分,《漢書》不叫《本紀》,而改稱《紀》(如《高第紀》)。《漢書》在《史記》的基礎上增加了《惠帝紀》,以彌補《史記》的不足。繼《武帝紀》之後,又續寫趙、宣、元、成、哀、平等六帝紀。《漢書》取消了《史記》中的《項羽本紀》,將項羽的事跡移入《列傳》,建立了《陳勝吉翔傳》。但王莽稱帝十余年,韓曙卻沒有建立壹門學科,於是將其歸為傳記,建立了《王莽傳》。表部分,《漢書》共設置了8種表,其中6種王表是根據《史記》中的相關表制作而成,主要記錄漢代人的事跡。只有《古今人物表》和《關白共青表》是《漢書》新增的兩個表。《古今人物表》名為《古今》,但只記錄了從上古到楚漢的歷史人物,* * *分九等,後人因此指責其不合時宜。八表中,官官之表最受後人推崇。該表分為兩部分。第壹部分用文字描述了秦漢官職的設立年份、職權範圍、俸祿數量及沿革。第二部分列舉了各種官職的形式,記載了官職的升降,完整地介紹了漢代的官制。在編年史部分,《漢書》將《史記》的“書”改為“誌”,豐富發展了八部書,形成了中國史學中的書法和編年史風格。
《漢書》編年包括歷、樂、刑、食、郊祀、天文、五行、地理、文藝等10種,其中歷、樂、食、郊祀、天文、溝等六種名稱對八書進行了變更或合並,但內容不同或有增減。比如《食貨誌》繼承了《平準》的壹些材料,又增加了新的內容,分為上下兩卷。第壹卷記載“糧食”,描述農業經濟;下卷載有“貨物”,介紹工商業和貨幣情況。《郊祀錄》、《田文錄》、《溝沿錄》也在《關禪錄》、《天官錄》、《河曲錄》的基礎上增加了壹些新的內容。此外,刑法、五行、地理、藝術、文學都是《漢書》新創制的。其中《藝文誌》記載了中國古代學術文化各個學科、不同流派的起源、得失,也記載了漢代官方的藏書情況。這是中國現存的第壹部目錄學著作。在傳記部分,《漢書》繼承了史記的傳統。但是,它沒有“貴族家庭”的稱號。把《史記》中屬於世家大族的漢朝歷史人物全部移入傳中。本來屬於壹些《史記》的附傳,而《漢書》擴充了內容,寫了專門的傳記或合傳,如張騫、董仲舒、李陵等傳記。
《漢書》沿襲《史記》,又有別於《史記》,有三個特點。
第壹,《漢書》具有濃厚的封建正統思想。在班固時期,封建神學思想已經發展成為當時的統治思想,班父子是“只關心聖人之道,然後獻身於聖人之道”的史學家。很自然地,他們把聖人之道作為他們作品的指導思想。這樣,作者繼承了《史記》的內容,同時又指責其“是非對聖人而言頗為荒謬”,從而篡改了《史記》的觀點,使《漢書》更符合封建正統思想。《漢書》神化西漢皇權,以漢為正統思想,其目的是論證東漢正統,神化東漢皇權。因此,以陰陽五行學說為基礎的“五德終始”說和王權賦予的封建神學說教成為《漢書》的主導思想。《漢書》為弘揚封建神學思想“天人感應”和災異吉祥之感,首創了專門記載災異五行玄理的《五行誌》,還在創制了專門記載五行事跡的《夏侯京翼李傳》。
其次,《漢書》開創了年表和工整傳記的編纂體例。
班固追溯過去不是偶然的,而是符合時代要求的。
他總結了漢武帝從東漢初年至今約壹個半世紀的歷史著作,並加以創造性的發展,目的是為當時統治階級的政治服務。班固認為,《史記》的通史體例將西漢置於百王之末,位列秦項之中,不利於宣揚“漢德”,難以凸顯漢朝的歷史地位。這是《漢書》年表的基礎。於是,漢朝的歷史“包含壹代”,從西漢建立開始,到新王朝滅亡結束。為了突出劉邦,把高皇帝的歷史放在第壹章。這種斷代史的體例,為後世封建史家所稱道,成為歷代“正史”編纂的基礎。
在編纂體例上,《漢書》繼承和發展了《史記》的編纂體例,使紀傳體成為壹種較為完備的編纂體例。例如,《史記》雖然建立了呂後的傳記,但卻用年表和《漢書》補充了《惠帝紀》,解決了《史記》體例上的混亂。對年月的記載也比歷史記載更加詳細清晰。再者,《漢書》新創制的四種記載比《史記》更完整地記錄了西漢的政治經濟制度和社會文化,提高了《漢書》的史料價值。對於傳記的編排,《漢書》基本上是按時間順序的,體例比《史記》更為統壹。
第三,資料豐富,保存了許多重要的歷史文獻。現存《漢書》約80萬字,比《史記》更豐富。它增加了很多重要的詔令,主要集中在皇帝的訓誡上。在眾多傳記中,《漢書》還包含了大量政治、經濟、軍事、文化方面的筆記、對策、著述和書信。在《漢書》10編年史中,也有類似的重要歷史文獻,如晁錯《論簋素書》中收錄的《食糧記》等。
《漢書》還補充了有關國內外各民族歷史的資料。如《漢書》在《史記》、《匈奴傳》的基礎上,補充了漢武帝以後的大量史實,記載了從上古到西漢末年匈奴民族的歷史。《漢書》將《史記》中的南越、東越、朝鮮、西南夷列傳合並,在補充大量史實的基礎上,以聯傳的形式寫成了更為詳盡的西南夷、廣東、朝鮮列傳。同時,《漢書》將《史記》的傳記改為《西域傳》,記載了今天新疆各民族的歷史和中亞、西南亞各國的歷史。
下面繼續說《漢書》和《史記》的比較。《漢書》對後世的影響也比《史記》大,應該說寫得很好,就是它的十誌。《漢書》中的“誌”在《史記》中稱為“書”。《史記》中有《關禪》之書,《漢書》已改為《郊祀》之書。封禪是漢武帝時期的壹件大事。司馬遷的父親因為與當時朝廷意見不同,沒有采納。他很沮喪,生病在家。後來司馬遷寫《史記》,就是專門講這個事情的。實際上,《史記·關禪本紀》並不僅僅是關於漢武帝時期禪宗的關禪,班還將這壹論題更名為《郊祀錄》。“郊”是祭天,“祭”是祭地。祭祀天地壹直是朝廷的壹大禮儀,合禪只是這個工程中的壹件事。從上到下,班書講的是這個郊區神社的演變。其實教法和太史公書差不多,只是題目變了,意思不壹樣。之後歷代正史都能有祭郊的記載,不如《史記》中的關禪之書,但似乎只是當時的壹個特殊事件。再比如《史記》中的《平度之書》,《漢書》將其改為《食經》。“平準”是漢武帝時期的壹項經濟政策。這是壹項非常重要的經濟政策,太史公專門將其命名為“書”。在班孟建,等級被改為食物。萍萍只講“貨”,這就加上了“糧”,國民經濟中最重要的兩樣東西——糧食和商品。這篇文章將成為這壹代人的經濟史。後來的每壹部正史都可以有“食記”,但不壹定是等級制度。再比如太史公的《河曲書》。因漢武帝時期及之前黃河決口,漢朝反復治理,太史公作《河曲書》。運河就是渠道,班孟建把這個題目擴大了,改成了《溝記》。“渠”是古代礦田系統中的水利灌溉。當然,治水、開渠都可以寫在裏面。《史記》八書常引壹物為題,《漢書》則改為通論,不限於壹物。《漢書》雖然是斷代史,但他的《十記》是從古到今,並不局限於朝代。司馬遷的《史記》是通史,但他的八書主張強調的是當代。班孟建改變了他的話題,這相當於把它看作是壹個普遍的、上下的、古今的東西。我們說過,歷史上壹個朝代發生變化,就會改變它的面貌,而文字系統是可以改變的。但是很多制度,比如郊祀之禮,飲食經濟,歷史上壹直沿襲,不會因為朝代的更替而完全改變。班找了幾個最大的話題來做“誌”,這壹整合成為歷代正史中的壹個特殊事件。壹般來說,研究歷史的人覺得地方誌最難讀。與傳記的傳記不同,地方誌就像是壹種專家研究。學歷史要知道歷史上的事件比較簡單,比如漢武帝什麽時候,宣帝什麽時候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