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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古文觀止”的選擇標準

論“古文觀止”的選擇標準

王鐘

壹個

《古文觀止》的作者吳成全,生於殷珊。他的侄子刁厚也參與其中。這本書寫於康熙三十四年春。卷首有吳興祚序。略雲:

楚才是個天生孝順的朋友,壹心撲在機械和工業上。讀經史特別好,沒有平時背誦之外的理解。與眾弟子同調,師從上古。調侯啟維的風流倜儻,忠厚友善,基於家學,每思前人,必作其大。二兒子天資聰穎,壹口氣寫了幾千字,毫不懈怠,這是古人的力量使然!這壹年的春天,我在指揮著雲,無法感受過去和現在。二兒子送我壹套《中國古代文學觀》。

從序言中可以對候選人有三點認識:壹是行業提升;第二,讀經史,學古;第三,才華非凡,筆灑千言。從第壹篇和第二篇可知,所謂古文,所謂古學,其實都與他們出道時的文章有關,所以古文觀也與陸益謙的《古文關鍵》相同;從第三篇來看,懂得取舍的都是會寫的人,所以能“潛移默化中析意,毫發無損中辨言”(前言),所以選出來的文章大多符合現代文學的思路。

選本以舊文集為藍本,選本者毫不猶豫。其例雲:

古文選本如林,所選文若如出壹轍,代代相傳為教。既然是熟讀經典,如果要再加壹本文集,雖然是新的做法,但是會比較復雜。所以編輯出版,還是那個老樣子。作為選舉人直接承認,不能“另辟蹊徑”,但既然指的是“各種選擇”,放棄了壹些東西,對選舉人來說自然有壹些標準。

桐城派第壹秀才方苞,《古文觀止》成書時二十七歲(生於康熙七年,公歷1688)。當時樸學興盛,理學衰落。學者們爭做註釋名物之學,致力於文章者寥寥無幾。方楚楚也和吳楚才壹樣擅長寫作事業,在東南以哥哥百川聞名。而強,後悔了,開頭是古文。

如果把方的特征和吳楚才的叔侄相比較,幾乎是壹模壹樣的。他們的文學觀念相似,可能會互相影響,或者說先賢所見略同,因為他們所處的時代和所受的學校教育是壹樣的!因此,我們在研究桐城派古文時,不能不關註古文觀。研究古文觀止的選擇標準,還必須回顧桐城派的古文理論。至於《古文觀止》在普及這壹理論方面的貢獻,則屬於文學史範疇,不在本文討論範圍之內。

《古文觀止》共222篇,雖然其時代是從周到明,但由於駢文的大流行,六朝時只收了6篇;南宋古文運動衰落,傑出的大師不多;元朝缺邦,可能是因為候選人處於外族統治的清朝,不取而拒之,這裏面暗中含有民族意識。簡而言之,壹個都不包括;與宋並肩而立的遼、金沒有被記載。好在只是古文代表作選集,壹些不重要的作品允許刪減。缺少幾次並不損害這本書作為壹個完美的選集。

其實《古文觀止》這個題目,既是古文的合集,也是駢文的壹部分,如孔的《北山傳》、羅的《向問診》、的《滕王戈序》、杜牧的《阿房宮賦》。大概這些文章已經流傳了壹段時間,深受考生喜愛。因此,他們寧願弄亂自己的風格,也不願放棄自己的愛情,所以在這本最受歡迎的中國古代文學選集裏贏得了壹席之地。而恰恰是因為駢文數量太少,物以稀為貴;而且因為句子工整,容易背誦,所以特別受讀者歡迎。對於沒有當選的人來說是不是出乎意料?

據《泰晤士報》統計,周五篇17篇,秦代17篇,漢代30篇,六朝6篇,唐代42篇,宋代51篇,明代18篇。唐宋93篇,周秦漢104篇,是全書的主幹。如果做壹個詳細的分析:唐、、韓愈24、柳宗元11、歐陽修13、蘇洵4、蘇軾17、蘇轍3、2、王安石4、* * 68,占三分之二以上。有八大宗師,特別是韓、劉、歐、蘇(石)。周秦漢時期的《左傳》35篇,《國語》11篇,《國策》14篇,《史記》14篇,《* * *》74篇,也占了三分之二以上。自然也是這個時期的主要書籍。

要解釋上述現象,必須研究當時的“古文”理論。

最接近候選人的明朝,是復古浪潮最高的時代。周秦漢的文章是古代漢語的最高標準,所謂“文必秦漢”就是。其中,最系統的觀點是屠隆的文學理論。他說:

世人講六經,是說六經寫聖人之心。如聖人所言,道術純白,世人皆知,貴如日月。我知道,那些看重夫君六經的,都是道學固本。那就是,它的話,Xi不繁榮嗎?《易》玄妙,《詩》婉約,《書》飄逸,《春秋》樸質嚴整,後世無士學士之稱,但文風與實力古往今來備受推崇;如李、譚公、、王、等。都寫了,山峰會壁立,波濤會湧起,姿態會千姿百態,相信文章的大觀。六經之後的“左”與“國”的文字,飄逸飄逸。.....賈、、浩蕩,蒼勁古。.....若渠博士辭賦其他作品...莊和李的文章,...也是世界奇跡!

同時,還有壹個提倡唐宋八大家古文的學派。羅萬藻的《觀殿集》和《韓林之制藝序》說:

唐宋以來,書寫的規則都是用繩墨書寫的。所謂抑、啟、合、沈浮之法,在晉漢是聞所未聞的,但為韓、劉、歐、蘇大儒所定,故成其家。準入有度,但空氣自給。因此,自古以來,它就不是壹個世界。

有針鋒相對的,壹個上面拿秦漢,壹個下面拿唐宋。意見很明確,沒有借口。然而,桐城派創始人方苞在清初就提出了調和論。他學習唐宋八大家作為寫法,本應歸入唐宋,但他推崇《左傳》、《史記》、國語。他說:

只有《左傳》和《史記》才有各自的意義。在壹篇文章中,在不增加損耗的情況下灌輸脈沖相位。但前後對應,或隱或顯,或偏或全,視情況而變,並非站在壹起。(《方文集》和《後漢書·五代史》)

在《古文選》的序言中,他又說:

沒有寓意最好的人,比如《左傳》、《史記》。子長的世界表、年表、月表的意義發生了深刻的變化。

再次重申:

義法備於左與史。

《方文集》和的《答喬書》:

《國語》收錄了齊姜語言中晉代公子重耳的百余字,而《春秋傳》則用兩個字代替,可以詳細涵蓋壹個國家的語言。《春秋》講的是重耳去世的故事,這裏就不詳述了。到了這壹代,江語是準備引進的,但前後能不能自行輸送?根據丘明的《國語傳》,可以看出其陣營是文的意思。

顯然是對明代“秦漢古文”和“唐宋古文”兩派的調和嘗試。而且以唐宋學派為主,又因尊左尊史,以“抑沈浮”論義,這正是《廟堂集》作者羅萬藻所說:“晉漢聞所未聞,而韓、劉、歐、蘇諸大學者立之”,但應用於唐宋八大家之作文。這樣壹來,壹是不局限於唐宋,而是追根溯源,古文涵蓋範圍更廣,不同於唐宋時期狹隘的自限自劃。第二,由於秦漢文本也強調“重文”的意義,更接近現代文學觀念,這與秦漢學派壹味推崇六經、孔子、歷史不同。

現在如果回頭看古文,首先秦、漢兩種語言收集最多的是《左傳》、《國語》、《史記》,可以和方的話相互參照。其次,《史記》收秦楚時月表序、《高祖英雄侯年譜序》,而方則說“年表、年表、月表的語義變化是深刻的”(見上)。第三,《詩經》、《易經》和《先秦諸子》都沒有被選入中國古代視野。因此,我們可以說,“中國古代文學觀”的選擇者完全擁抱了桐城派早期的中國古代文學觀,幾乎就好像把方的意見作為選文的主要標準。

桐城派古文選的代表作不是《古文觀止》,而是姚鼐的另壹部《古文匯編》。這本書是按照文章的體裁來編的,比起《古文》的編年來說是很大的進步,因為按朝代來編,只有在收集壹個時代的重要著作,試圖看出文學的演變趨勢時才有用。古文選本只選取古文中有代表性的作品,不追溯文體的發展演變,難免被時代扭曲。所以根據時代來安排,只是壹種習慣的方法。分類編輯不僅便於按照壹定的風格進行模仿和學習,也有利於比較研究,而且組織更加嚴密,排列更加整齊。

但是古代文學詞語的編纂采用的是12類,古代文學的視野裏什麽都有。

壹、辯說:如原道、毀說、得林傑、雜註壹、雜註四和韓愈的諱辯;歐陽修的朋黨論;蘇軾的《論賈誼》、《論候》、《論晁錯》等。

二、序跋類:如《史記·秦楚時月表序》、《高祖英雄歷序》;《靈官傳》與《五代史·官員傳》。

三、朗誦類:如晁錯的《論妳的小米》;司馬相如的《寫作打獵》;魯文書尚德見習書;諸葛亮的“前模”與“後模”。

第四,書籍的類別:比如鄒楊的《獄中梁王書》;韓愈的《丞相書》、《丞相十日後書》、《贈事陳書》、《處理臣民與人民之書》等。

五、贈序範疇:如韓愈《送李願盤古序》、《送董少南序》、《送序》;歐陽修《送楊堅序》等。

第六,詔令:比如梁武帝的求賢與才差的詔書;高皇帝的《求賢》;景帝的《任命聖旨二千石》等等。

第七,體裁:如韓愈《王成甫傳》;柳宗元的《種樹駱駝傳》等。

第八,墓誌銘:如韓愈《劉子厚墓誌銘》;柳宗元的姬子紀念碑;王安石《徐君墓誌》、《海陵郡主簿》等。

第九,雜註:如柳宗元的《歌壇西山》、《小巖山》;歐陽修的豐樂閣;蘇軾的《超然物語》等。

第十,碑文類:如劉禹錫的《陋室碑文》;蘇軾的《三湯懷銘》等等。

第十壹,贊美類:如《史記》中的《項羽本紀贊》、《孔子家贊》。

第十二,辭賦範疇:如楚辭、蔔居、宋玉問楚王;歐陽修《秋聲頌》;蘇軾的《千赤壁賦》和《後赤壁賦》等。

十三、喪祭:如韓愈《祭十二郎文》;王守仁的遊記散文等。

因此,《中國古代文學管窺》也是壹部體裁最全的中國古代文學文集。

在體例上,古代文學詞的編纂也比古代文學觀嚴格得多。第壹,絕不會選駢文,雖然《漢誌》中有辭賦,八大家都對漢代的著述和古文賦的創作大加贊賞。為了體裁完整,它被列入辭賦範疇,但《序》有雲:

古文不取六朝人則惡。光是辭賦就有晉宋古人的神韻。但若在齊、梁之下,則言益而氣益,則不錄耳。

拿標準不就是花言巧語和否定嗎?

二是真的以唐宋八大家古文為中心。雖然也收集了《左傳》、《史記》、《國語》等文本,但數量比例幾乎微不足道。這樣就真的有了壹個派別的明確主張,既對抗駢文,又對秦、漢的習得設定了嚴格的標準,劃出了非常明顯的界限。

但後來從桐城派分離出來的陽湖派,兼容駢文。經過阮元的倡導,有融合駢文的趨勢。通俗文集《中國古代文學觀》是中國古代文學中最通俗的文集,因為它試圖調和當時各派的意見,甚至迎合各方的利益。可以歷久彌新,但在文學觀念的變化中感覺更適應。直到今天,它仍然是中國古代文學中最受歡迎的選集!

總結壹下,中國古代文學中的《管子》的優勢在於:壹、《左傳》、《國語》、《史記》作為文學,其選材標準接近現代文學的思想。二是不拘泥於壹派,調和各種文學理論,符合普通讀者的需求。第三,文章覆蓋人群多,便於模仿練習。第四,駢文不廢,能適應反對古文的潮流,所以才這麽受歡迎!

(原載於《中國月刊》第76期,1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