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說魯迅離我們越來越遠了。今天,我們早已遠離了流血的時代,遠離了饑餓和流血的空間。遠離了歇斯底裏的吶喊,取而代之的是周作人的閑適,梁實秋的狂野...
魯迅是個瘋子,他敢於用筆鑄劍直刺封建老人的心臟,敢於用他冰冷的目光打壹道閃電,把守衛者的頭打直。他的出現預示著壹場風暴的來臨,久旱的中國終於迎來了陣雨。“救救孩子!”這個瘋子說。中國人不是野蠻人,也不是諂媚的奴才和東亞病夫。壹個有五千年文明的古國,需要壹個瘋子來力挽狂瀾。沒有魯迅,誰敢當瘋子,誰能當這樣的瘋子?胡適?郭沫若?梁啟超?我不敢想。
時代在變!也許是我太熟悉這個瘋子了,或者是我已經厭倦了。現在的書店把魯迅的書和葉淩風、徐誌摩、陳西瀅、林語堂的書放在壹起,壹個書架,壹段歷史,兩種姿態,兩個文人。世人看到的是“公平”的選擇。選擇葉淩風是壹種什麽樣的虛偽?還是選擇魯迅和忠義?選擇徐誌摩,什麽樣的浪漫?還是選擇魯迅和現實?選擇陳西瀅,選擇那種傲慢?或者選擇魯迅,選擇平淡。選擇林語堂,是壹種怎樣的逃避?還是選擇魯迅,選擇勇氣。現代人遠離了民族的傷害,所以遠離了心靈的煎熬,所以走近休閑,走向可以“高舉”歷史的休閑。這真的是壹種悲哀!
不知是歷史太兒戲,還是歷史就是這樣壹張臉,總是給那些自殺的所謂勇者更好的詮釋。在關鍵時刻,那些沒有獻身,或者逃跑的人,被稱為懦夫。項羽自刎烏江,王國維隱姓埋名。前者羞於見江東父老,後者滿清。這能代表什麽?然而,魯迅並沒有獻身於他的國家。目前他選擇了逃避,自以為是。這難道不明智嗎?魯迅成就了這種智慧,所以能更好地引導那個時代的熱血青年。“願中國的青年...盡他們所能,發出聲音。壹點點熱,壹點點光,就會變成螢火蟲,或者妳可以在黑暗中發出壹點點光,不必等待火炬的火光。如果之後沒有火炬:我是唯壹的光。如果有火把火,太陽出來了,我們自然會深信不疑地消失。不僅沒有不公,我們還會隨心所欲地贊美聖火或太陽,因為它照耀著人類,甚至是我。”——他們不會做出不必要的犧牲,只散發自己的光和熱。懦夫就是這樣的嗎?如果是這樣,那麽我們迫切需要更多這樣的人。我想說的是,他,他不是懦夫,相反,他們是智者,是智慧的化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壹個時代已經遠去,取而代之的是用另壹只眼睛看著歷史的巨大舞臺,安靜地坐在桌前寫下對歷史的回顧,這是不公平的。但這也無妨。畢竟歷史已經過去了。就像死在東方的水,我們撐出來的永遠是上遊。至於下遊,甚至入海的水是不是苦的,誰也不知道。但是魯迅的作品還在。他揭穿的這個國家的炎癥還沒有痊愈。他所揭露的可恥的國民性也深深淺淺地留在了黃艷後人的言行中。孔子說,人有四種:聖人、閑人、凡人、小人。那麽,像魯迅這樣能展望歷史,敢於站出來指出過去的缺點,敢於聲討腐敗,對民族的未來負責的,還能是什麽呢?
在我眼裏,魯迅是壹個民族靈魂的化身,是壹個智者。他孤傲、孤獨、憤怒、直言不諱,給人壹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他的文章只有幾百篇,但其光輝卻閃耀了近壹個世紀。他是封建禮教的終結者,是封建婚姻的背叛者,是幾次陷入失望的流浪者。壹座“墳墓”埋葬了五千年的病態骨骼,壹聲“尖叫”喚醒了沈睡千年的力量。我想問,妳能有幾個歷史學家,像魯迅那樣,名垂五千年?孔子,孟子,老子,莊子,韓非...應該在同壹列。
“討厭黑夜的人,不僅孤獨,更是鬥士。”有人說:“夜晚的天空很奇怪,很高。我壹生中從未見過如此奇特而又高的天空。他似乎要離開這個世界,這樣人們就不會再看到他的背影了。可是,現在它很藍,眼睛裏閃著幾十顆星星,冷冷的。”他的嘴角掛著壹絲微笑,仿佛自以為大有深意,他在我的花園裏的野花上灑下了冰霜。“這是討厭夜晚的人的自慰。黑暗中,他猶豫不決,自嘲。他以最敏銳的神經感覺到壹個時代的近乎枯竭,並期待著新的生活。為此,他不知疲倦地戰鬥著,默默忍受著,心甘情願地用吃草釀造的乳汁餵養著這個饑餓的民族。就像長江,就像黃河,汩汩流淌了千年,不變的是甘甜的乳汁;就像泰山,就像長城,屹立千年,不變的是它雄偉的姿態。魯迅是中國的靈魂,中國的靈魂是魯迅!
壹個民族,壹個國家,壹個社會,壹個精神世界,都需要這樣的人。不可或缺的是壹個能高瞻遠矚、審時度勢、有助於順勢而為、大智大勇的民族智慧的體現。它是壹個民族的靈魂。壹個沒有靈魂的民族是可憐和可悲的...
當我們悠閑地坐在香茶的炊煙裏,啜飲著人間最美味的滋味,翻著周作人和梁實秋,開啟壹種閑情逸致玩轉文學的時候,我想說,烏篷船好讀,雅舍好看,但魯迅給了我們壹個警醒,讓我們知道,重任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