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維安》是安妮寶貝的第壹部小說集,也是讓安妮寶貝壹夜成名的代表作。這是壹個關於愛和死亡的黑色主題。在城市灰暗的背景下,壹個姓林的男人冷漠的臉,壹個海藻長發,白色棉裙,赤腳球鞋的女孩,擁擠的地鐵站,帕格尼尼悠揚的小提琴,手指間徘徊的網戀。《告別維安》中,男人林的心裏還剩下10%的愛,而這份愛,寄托在了壹個遠在網絡另壹端的叫維維安的女人身上。在生活中,林是壹個畏光、陰郁、冷漠的人,面對現實生活中喬的愛情,冷漠無情。他對喬說,“不給妳添麻煩。我需要的和我付出的壹定是對等的。”喬絕望地自殺了。推開浴室的門,他看到喬躺在裝滿冷水的浴缸裏。浴缸裏的水被血染成了深紅色。血從喬懸空的手臂滴在瓷磚上,她的臉靜靜地躺在那裏,就像壹朵枯萎的白花。”在作品中,喬對林的愛是不理智的。喬明明明白林是壹個給不了她任何承諾和幸福的人,但他還是沒有猶豫。《告別維安》是《安妮寶貝》的壹個開頭,以壹個剛剛起步的人的姿態,帶著許多單薄而尖銳的問題。但是安妮喜歡“痛苦”的感覺。痛證沒有麻木,痛證依然存在。但是“人生是無法選擇和安排的”[6],安妮寶貝在整個敘事中壹直在表達這個觀點。
放縱與異常清醒,悲傷與孤獨,決絕與隱忍,激情與漂泊的暗流,安妮寶貝的作品以“我”為核心,建構了壹個具有明顯的個人與時代雙重復合的情感特征。
安妮寶貝作品中的人物多為城市中的遊魂。它們很美,但也有缺陷。疲憊,飄忽,不穩定,外表冷漠,內心狂野,帶著隱忍叛逆的激情,在城市裏,焦慮,空虛,放縱,掙紮,壹路獨自探索,最後往往壹無所有。安妮寶貝說,這是壹個告別的時代。曾經的七月安生和安生是最具代表性和典型性的人物。小說講述了兩個女孩和壹個男人之間長久的友情和情欲。七月和安生是壹個人靈魂的兩個對立面,壹個死了,壹個平靜的生活,壹個永遠在流浪的路上,壹個喜歡留下來。他們在對彼此感情的付出方式和對愛情的處理上有著奇妙的糾結。安生17歲離家出走8年;七月安靜的上大學,安靜的工作,安靜的談戀愛。流浪在外的安生,叛逆而孤獨,像壹株奇異而芬芳的植物,但回到七月,她又感性而細膩,是壹只需要溫暖擁抱的小野獸。安生在7月與男友家明相戀,並懷上了家明的孩子。難產垂死之際,安生握著七月的手,還在喃喃自語“永遠有多遠”。《文匯報》壹位作者曾寫過壹段分析:“她(安妮)小說裏的女孩都在流浪,停不下來。這種孤獨應該來自靈魂。像風壹樣,我渴望溫柔而穩定的擁抱;同樣的,因為風,壹旦停了,就開始痛苦掙紮,以至於我們雖然相愛,卻互相折磨。像風壹樣的靈魂,本身就意味著不斷的追求,不斷的離開,只能壹個人走。這種矛盾是小說中所有愛情、分離和死亡的起點和終點。”安妮寶貝壹再強調靈魂和人性的虛無和絕望。
安妮寶貝的作品中有大量的“冷漠敘事”,對愛情、孤獨、漂泊尤其是死亡的敘事總是近乎偏執。
無論是《彼岸花》中從30樓某酒店房間窗戶跳下當場死亡的屌絲學生,還是《電梯事件》中17樓電梯裏窒息而死的“我”,七年來深受抑郁癥折磨的蘭,還是《t.a .》中在機場衛生間割腕的喬,死亡都可以理解為安妮寶貝作品中的壹個關鍵詞。安妮寶貝是在用壹種近乎強制的方式,讓讀她文字的人直面死亡,直面人性脆弱的壹面。面對現實生活中各種意想不到的離別。更多的女性在作品中死去,更多的選擇了割腕自殺。安妮寶貝從未在作品中公開解釋過為什麽選擇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但是安妮寶貝曾經在壹篇文章中提到過壹個她非常崇拜的美國女權主義攝影師,戴安·阿布斯。她以拍攝當時世界上的社會邊緣現象而聞名。當時黛安的風格相當於今天的“後現代主義”。黛安無法被理解和認可。在生活和輿論的強大壓力下,黛安自殺了。選擇是躺在裝滿冷水的浴缸裏割腕。被發現時,“浴缸裏的水已經被血染成了深紅色,血從瓷磚上懸掛的手臂上滴下來,她的臉靜靜地躺在那裏。”安妮在作品中不斷重復的是“懸空的手臂上滴下的鮮血”,這導致了她悲慘的離去。同樣,在愛情和友情的描寫中,安妮寶貝在語言上表現出近乎殘酷的冷漠,在生活中表現出斷斷續續的片段,在感性的體驗中,還原了人類存在的本來面目,追求生活的本來面目。在愛情中,有些事情是確實存在的,在生活中,有些事情是無法回避的。人生有太多的內容和可能。安妮寶貝重復但不單調的情節,只是讓人覺得刺耳和詭異的壹筆。它想要觸碰的,是她想要解讀的世界。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