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子》又名《道德經》,在《史記》、《老子》、《莊子·沈晗列傳》中有其作者老子的傳記,但只有400多字,其措詞頗有疑問。據說他姓李明兒。《老子》講的是老先生的意思——先秦諸子中,他的年齡最大,孔子曾經問過他關於“禮”的問題。
《老子》共八十壹章五千字,歷來有許多解釋和研究。20世紀70年代,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了兩部帛書《老子》,轟動壹時,進壹步推動了相關研究。
在《老子》的註釋中,玄學學者王弼曾經是最重要的壹位(另有專書;在婁玉烈編著的《王弼集》壹書中也可以看到。現在陳鼓應對《老子》的註釋、翻譯和評論更為流行。
老子認為世界的本體是“無”,“自然”,或者說是“道”,這是壹種無法說清楚的語言的來源。“道可為道,而不平凡;名可名,非常有名。”(第壹章)世間萬物皆源於此,無中生有。他主張無為,不爭,返樸歸真,順其自然。
老子所謂的“道”,有時用來指規律,“反道之運動”(第四十章),事物的運動總是向對立面轉化。基於此,有許多辯證命題,如無為(第37章)、依幸(第58章)、弱不如強(第36章)、善若流水(第8章)、各取所需等。
老子強調絕不能違法,做任何事,無非是自討苦吃。他認為,最好的狀態就像壹個嬰兒,沒有任何意圖,非常自然,但發展前景無限。
為了對抗當時貧富不均的現實,老子主張回到小國寡民的古代,過貧窮但平等的生活。這種想法可以理解,但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老子》中經常使用短小的格言警句,解讀的空間很大,很難定格在壹尊上,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
2
《莊子·漢書·藝文誌》有五十二本,現今有三十三本,其中七本是莊周自己寫的,其余(十五本是外篇,十壹本是雜篇)都是本學派之後學的文章,也可能夾雜了其他壹些學派的篇章。
先秦時期諸子百家爭鳴,壹方面相互爭鬥,另壹方面又相互滲透,各派內部出現分裂和發展。最著名的註釋書是魏晉時期的向秀和郭象註釋。還有後來出版的詳細註釋,如郭慶範的《莊子集解》和王先謙的《莊子集解》。
現代曹處機的《莊子註》和陳鼓應的《現代莊子註》更適合作為讀者。
莊子名叫周(約公元前369 ~ 286年),戰國時期宋朝的壹個蒙古人,與梁、同時代,略晚於孟子。他曾是漆園官,在戰國諸子中地位最低。他的生平在《史記》、《老莊沈晗列傳》中也略有記載。
莊子的思想主要是本體論、循環論和不可知論。他在政治上主張無為,人生態度就是所謂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與儒家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正好相反。
莊子對社會黑暗的揭露和批判極其深刻,他對精神自由的追求極大地影響了古代知識分子,這種影響至今仍在發揮作用。反樸歸真、精神獨立是莊子思想的精髓,集中表現在《逍遙遊》和《馬蹄鐵》中。
《莊子·逍遙遊》體現了莊子的基本思想,但他並沒有詳細闡述什麽是逍遙遊,只是寫了壹套寓言,提到了“無止境的旅行”、“無等待”、“無我”、“無功”、“無名”。為了達到這五種境界,壹個人必須“不滿足於事物”,不追求細節。
“逍遙遊”不僅要打破外在條件的束縛,更要打破自我身心的束縛,追求高雅脫俗的生活情趣,實現徹底的超越。
在先秦諸子中,莊子是最像藝術家的。莊子的文學成就也是最高的,這表現在:
第壹,寓言的藝術。
莊子“視天下為灰暗,不能以莊語言”,所以“以驚鴻為漫言,以重言式為真理,以寓言為廣”。雜文中有壹則寓言,說“寓言十九,重述十七(或者說應該是十壹),預言日出,與天和好。”
莊子所謂的“寓言”,是指他自己沒有直接講出來的話,包括今天意義上的寓言;“同義反復”指的是莊重的話,即直接論述原意的人;“閆妍”就是所謂的支離破碎的文字,也就是那些穿插在寓言和同義反復之間的文字。
這三個中最值得註意的是寓言。在《莊子》之前,作品中的寓言分量比較小,無非是理解,即使刪掉了。《莊子》以寓言為文章主體,切不可刪。
過去的寓言經常借用民間故事和歷史傳說;莊子的寓言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創作的。過去的寓言壹般比較現實,而《莊子》中的寓言則充滿了浪漫。
過去的寓言只包含故事梗概,而《莊子》中的寓言包含人物、動作、言論、肖像,甚至與小說相當接近,文學性很強,其中《偷腳》、《秋水》、《說劍》尤為著名。
《莊子》寓言中有許多著名的意象,如飛翔的大鵬(“行樂”)、熟練的工人(“養生大師”)、佝僂的漢子(“盛達”)、莊中的子彈喜鵲(“山樹”,說明忘形必有後患)、史畫(“田子方”)
佝僂病是遺傳的。
第二,想象力豐富,結構靈活。
《天下》文章說:“以妄語、荒誕之言、無端崖語,時而不驕,時而不躁...雖然他們的文字參差不齊,令人印象深刻。”這是壹個很好的自我評估。
莊子的文章往往是想象的,胸襟開闊,無拘無束,幽默怪異,有壹種畸形的美。比如大鵬高飛,北海空靈,腳被盜,莊周化蝶。作者不是按照生活本來的面貌來寫,而是做出奇怪誇張的形象,從而強烈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莊子的文筆開闔,自始至終沒有俗套,沒有轉移的痕跡,思維跳躍,平白開合,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
第三,文字抒情。
說起這個學校的人物,他們善良熱情;而批評統治者或者批評其他學派都是笑著罵著,都是文章。樹木、魚、蝴蝶、漁夫、野馬、海龜等等都可以表達他的性格。馬蹄鐵、夾克衫等文章,可視為抒情小品。
魯迅先生說莊子的文章“汪洋之風婉約,晚周諸子之作不可為先”。
莊子的思想影響了中國思想界兩千年。不快樂的士人憤世嫉俗,不與統治者合作,悲觀被動,自嘲自娛,往往來自莊子的思想營養。
三
《淮南子》原名《淮南鴻烈》,有21篇,被認為是西漢初年淮南王劉安的作品。其實是他的壹群公客寫的。最早註《淮南子》的高郵曾提到其中的八位,包括蘇飛和李商。
西漢初年,尚有戰國遺風。偉人喜歡培養學者,培養了壹批流浪的知識分子為他做事,包括寫書,擴大影響。
漢初面臨的大問題是連年戰亂,急需休養生息,發展生產,恢復元氣。所以老子的道家思想非常及時,和傳說中無為而治的黃帝結合在壹起,統稱為“黃老”。其實質是“道法自然,民心所向”(《史記·曹參世家》)。
《淮南子》當然講道,講自然,講無為,但是這裏有壹些發展變化。還說要重視人,認為“時變則事變”,所以要“隨時養事”(《齊風俗·荀》),很有進化意義,與老莊的被動截然不同。但在理論上,我們仍然堅持無欲之靜,性與道的和諧,這與老子的思想是壹脈相承的,包括雲:
所謂真人,性合乎道。因此,如果什麽都沒有,它實際上是徐若。如果妳不知道其他,妳可以理解太素,妳可以在天地之迷中暢遊。茫然而佯於塵垢之外,卻無所享受,浩如煙海,機械知識在心中,故生死亦大,不變。(《淮南子靈修》)
命靜,天道之性也;感而後動,性之害也,物至而神應,識動。知識與事物相連,卻又如此可恨;我討厭形成,但我知道我被引誘到外面,我無法與自己為敵,但上帝毀滅了我。(《淮南子原道訓》)
《淮南子》壹書內容豐富,胡適特別重視其積極的壹面,並給予高度評價,認為“淮南子哲學不僅是道家的最好代表,而且是中國古代哲學的壹大終結...它確實可以被視為繼周、秦之後的第壹個也是最精彩的哲學。其中無為的真諦,進化的道理,改革的精神,都是極有價值的。
可惜淮南王被罰後,他的士人都被殺了。這種有價值的哲學變成了漢奸的哲學學派,而“天之同,道之同”的董仲舒使哲學正宗化了。"
《淮南子》的註本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是劉文典(淮南鴻烈吉傑中華書局1997版)和何寧(淮南吉傑中華書局1998版)兩位學者所作。
四
《列子》是列禦口寫的,莊子多次提到他,說他“乘風而行,泠然好,十日後折回五日”(《莊子逍遙》);《漢書·藝文誌》中記載了八個列子,但該書後來失傳,直到東晉時期才突然由張占提供,他還為該書寫了註釋。
由於出處可疑,壹般認為流傳至今的這篇《列子》文本是偽造的。偽造者很可能是這個張占,或者比他稍早壹點的人。應該壹直是在(鹹寧五年,279)竹書發現之後,因為《列子》第三卷顯然是以《穆竹書傳》中的許多材料為依據的。
列子有壹些佛教的輪回觀念。清代儒生錢大昕說:《列子·田瑞》:林班曰,‘死與生相對,故死則知不生也。“列子初刊於晉代,恐晉人倚重。”(《十駕新錄》卷八《石轉世論》)這種說法開門見山,最通俗易懂也是可取的。或者,用壹般的方法來說,這個偽造者應該是阿津人。
當然,傳世的《列子》也整合了壹些晉人至今仍能看到的《列子》殘存片段,有些地方已經相當接近壹個哈希;參與重編的偽造者不止壹兩個,所以書中的思路相當復雜。
張占生於東晉中期。孝武帝時任中書侍郎、光祿勛。他註釋了《莊子》和《文子》,還精通醫學。著有《養生精要》、《延年秘籍》等。《晉書》中沒有傳記,但《範寧傳》中提到過他。那個人應該是《列子》這部雜假書的最後整理者。
不必要的擔心
《列子》對中國人的思想影響很大,與文學有著密切的關系。《列子》這本書在1930年代被世界書店廣泛使用(隨後是上海書店和中華書店的影印本)。新的壹本是楊伯鈞著的《柱子集釋義》(中華書局,1979版)。
《列子》中的新思想集中在六卷《李明》和七卷《楊朱》中。
“力天命”中的“力”是指人的努力,“命”是指天命,即“必然的時期,元素是固定的”(張占註)。
《力命》壹文的第壹段,安排了“力”和“命”的雙方辯論,最後“命”贏了——就像是壹場談話。下面是壹些故事,反復證明緣分是註定的。人再怎麽努力,結局早已被“命運”註定:“不知何故,人生也。今天我很迷茫,如果有,我會做我想做的,我不會做我想做的。日子壹天天過去,誰能知道原因,大家就都結婚了。”
“生死自命,貧賤自足。恨那些英年早逝的人,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抱怨貧窮的人不知道時間。當妳不怕死的時候,妳就不擔心貧窮,當妳安全的時候妳就知道了。”人的努力永遠改變不了命運。
換句話說,不僅結果是註定的,過程中的所有努力也是註定的。所以,唯壹正確的態度就是認命,坦然接受最後的結局,包括貧窮和死亡。壹個能平靜地認識生活的人是道的大師。
中國以前的古人也講過“命”,但認為可以通過努力改變,比如做好事,積德,從而爭取好的結局。
它的潛在前提是,它自己的神關註人的表現,並相應地適當對待人,說明這種“命運”具有某種宗教和道德意義;曹的李綱(字)寫了《天命論》(毛澤東選集第53卷),雖然他也講“治亂而運之;窮,命也;貴賤,也是時間,但也強調“林中之木美,風必摧之;堆出岸邊,水流就會洶湧;行比人高,大眾不會。前主管(簡)在不遠處,車在跟蹤。
但是,有誌之士仁者,卻依然做到了無悔,做到了就失去了。為什麽?會因為野心而出名...道必廢,命必賤。是不是只有紳士才會以此為恥?蓋也知道對它來說是福。"
雖然註定失敗,但有誌之士依然奮鬥,在我不完全認命的情況下,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態度積極;《列子》中所謂的“命”是自然規律,根本不會因為人的意誌和努力而改變。所以主張無為而任,是消極的。
生活充滿了不可預測的意外。把無法解釋的偶然性和壹切共同努力的結果稱為“命運”,主張安於這種命運,確實是壹種足以安慰自己,達到心理平衡的人生態度。金作家中的、陶淵明在他們的作品中都談到了這壹結論,影響很大。時至今日,這種思想和提法仍然很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