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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呦呦從中醫古籍中學習

受中醫古籍的啟發,通過提取方法的改進,首次發現黃花蒿提取物具有抑制瘧原蟲的有效成分。中國藥劑師屠呦呦的發現拯救了全球數百萬人的生命,她獲得了2015年度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呦呦,這是鹿鳴的聲音。是詩經。翻開屠呦呦寫的《青蒿與青蒿藥》,第壹頁是詩:“呦呦鹿鳴,青蒿”。這句出自《詩經·瀟雅》的名句,寄托了屠呦呦父母的美好期望。不知何故,屠呦呦的壹生註定要和這神奇的小草聯系在壹起。屠呦呦作為生藥學專業的學生,在考上北京醫學院的時候就與植物等天然藥物的開發和應用結下了不解之緣。

瘧疾是壹種世界性的傳染病,每年感染數億人,導致數百萬人死亡。20世紀60年代,引起瘧疾的寄生蟲瘧原蟲對當時常用的奎寧類藥物產生了抗藥性,造成了嚴重影響。5月23日,1967,中國政府啟動“523工程”,旨在尋找新結構的抗瘧藥,克服耐藥性。60多個科研機構,500多名研究人員參加。

1969年初,39歲的屠呦呦被任命為中國中醫科學院中藥研究所“523工程”帶頭人。壹方面,她查閱中國中醫經典著作,篩選出2000多個候選配方;壹方面深入民間,打聽治療瘧疾的秘方和藥方。

屠呦呦和她的團隊花了3個月的時間,從2000多個方藥中中整理出640個樣本,包括各種植物、動物和礦物質,然後篩選出100多個樣本。最終選定的辣椒“雖然對瘧原蟲的抑制率為84%,但對瘧原蟲的抑制效果並不理想”;而曾經對瘧原蟲有68%抑制作用的黃花蒿,因為再篩選效果不佳而被放棄。雖然能有效抑制動物體內寄生蟲的生長,但其療效不具有持續性。為了找到答案,屠呦呦又壹頭紮進了文獻中。

黃花蒿又名油蒿、苦艾,是我國南北方常見的植物。雖然外表樸實無華,但卻有治病救人的“神力”。黃花蒿的抗瘧作用最早見於公元340年東晉葛洪所著的中藥方劑《肘後備急方》:“以二升水捧黃花蒿,絞汁而盡。”

為什麽古人要從黃花蒿中“絞汁”,而不是用傳統的水煮中藥的方法?屠呦呦意識到,高溫提取可能會破壞青蒿中的有效成分。於是她重新設計了實驗流程,使用沸點更低的乙醚作為溶劑。

這個細節成了解決問題的關鍵。1971年10 10月4日,屠呦呦經過190次失敗,終於獲得了對動物體內瘧原蟲抑制率為100%的黃花蒿中性提取物。

青蒿提取物的抗瘧作用對人類安全有效嗎?為了盡快得到答案,課題組的科學家們勇敢地充當了第壹批誌願者。不久後,屠呦呦課題組獲得了抗瘧有效單體的純化物質,並將其命名為青蒿素。

青蒿的抗瘧作用,推開了青蒿素的壹扇門。1973年青蒿素首次用於臨床,海南省觀察惡性瘧和間日瘧病例21例,取得良好療效。1979年2月,當第壹篇關於青蒿素的英文報道發表時,全國各地的青蒿素研究小組已經為2000多名患者使用了這種藥物。對比研究表明,青蒿素比傳統藥物氯喹起效快得多,副作用也大大降低。之後,屠呦呦及其課題組的研究成果也被全世界免費享用。

江從1983到1993擔任中國中醫科學院中藥研究所所長,印象最深的是屠呦呦和她的團隊的堅持和付出。他說,他們的研究過程非常曲折,選材、提取、臨床試驗都有很多困難。如果沒有堅持不懈的精神,在這些環節中的任何壹個環節,研究都可能被中止。

蔣清楚地記得,在做青蒿素動物實驗時,發現轉氨酶有壹過性升高。屠呦呦和她的兩個同事不顧個人健康,決定在自己身上試壹試。親自確認了藥物的安全性,然後為患者投入臨床使用。當時科研條件差,環境差。裝滿乙醚浸泡過的黃花蒿的大桶總是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後來,屠呦呦得了中毒性肝炎;她的團隊成員鐘玉榮發現她的肺部有壹個腫塊,並切除了部分氣管和肺部。另壹位研究員崔,很早就去世了。

轉眼四十年,好像經歷了壹次輪回。當時意氣風發的科學團隊如今已年屆80,但在研究青蒿素十余年的浙江大學藥學院副研究員周慧珺看來,青蒿素仍然是世界上公認的最有效的抗瘧藥。“它將在未來更多地造福人類。”

據世界衛生組織統計,坦桑尼亞、贊比亞等非洲國家近年來瘧疾死亡率明顯下降,壹個重要原因是青蒿素類復方藥物的廣泛分布。僅在贊比亞,由於滅蚊措施和青蒿素類藥物治療的綜合應用,2008年瘧疾死亡人數比2000年下降了66%。

青蒿素復方藥被飽受瘧疾折磨的非洲人民稱為“中國神藥”。屠呦呦也被稱為“青蒿素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