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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壹座有著三千多年歷史的文化古城,遼金元明清的古都,讓每個角落都蘊含著歷史的記憶和滄桑。每壹座廟,每壹座廟,甚至每壹條街,都是壹部無聲的歷史。在黃瓦紅墻、亭臺樓閣的深宮庭院裏,如何能繞過他們的存在?那些壹輩子在朝廷任職的宦官,也叫中官、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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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起源於先秦時期,沿襲至唐、宋、明、清,但在明代更為興盛。雖然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痛定思痛,前代官員不足百人”,但對宦官的禁令卻不少。然而,自永樂朝以來,明朝開國者朱迪重視宦官處理政治事務,他們的影響滲透到各個領域,其中壹些人成為朝野的實權官員。其實,他們只是皇帝擺布的棋子,作為與外族王朝抗衡的工具。

明宣宗朱瞻基時期,朝廷正式設立內書屋,對十歲左右的小太監進行系統教育。他們學習《孝經》、《中庸》、《孟子》等。,而且他們還學漢字,寫散文,寫詩。由於從小深受儒家文化的影響,他們的精神追求與歷代宦官不同。

從明朝開始,大宦官中就有壹種奇怪的傳承,就是集資建廟。為什麽宦官們癡迷並提倡建廟?

主要基於宦官的真實情況。王夫之曾在《尚書·伊尹順典》中描述說“施以宮刑,剝奪老人身體...且刑於天地之間,而人滅絕而聲為女。”被閹割後被視為非男非女的異類,讓世人看不起,更讓社會無法接受。當他們離開皇宮時,他們又老又弱,無處可去。

另外,佛教提倡眾生平等,人都有前世。他們把今生的遺憾寄托在佛祖身上,企盼來世,以求從苦難中得到快樂,完成心願。只有深深地信仰佛教,他們才能實現與現實的和解。

那些有能力有情懷的大太監們,正是出於對自己同類的同情和負責,積極集資修建寺廟,為這些年邁的太監們提供壹個棲身之所。

02

這些在朝廷有壹定資源的大宦官,積極修建寺廟,不僅幫助和照顧了同齡人,也作為他們觸及靈魂的修行。廟,在壹定程度上就是這些大太監的精神祠堂。

就像建在香山壹隅的定慧寺,是明朝宣德年間大太監申勇所建。當時籌集了3000多元,收購了80畝地。後來在幾代宦官的積極努力下,演變成了北京西尾寺。另壹個例子是法海寺,它創造了600年的傳奇。歷經四朝的明朝宦官李彤,傾其所有,動員同僚集資修建。尤其是其精美的宮廷壁畫,讓後人驚嘆不已。

清代壹些大宦官沿襲明朝遺風,出資修建了白雲寺、馬上關帝廟、寶中護國寺等代表性寺廟。大宦官劉領導修建或參與資助的寺廟有30多座,散布在京城或繁華或偏僻的各個角落。

位於北京西北的海澱,在明代是壹片沃土,溪流眾多,景點堪比江南。皇家貴族到海澱購買土地房產,修建私家園林。明清時期的宦官也對海澱管仲村的低窪地情有獨鐘。他們經常在這壹帶購買義地,修建各種寺廟。這裏成了離宮太監的聚集地。他們擠在這裏取暖。

當然,也有權力很高的太監。他們壹生積蓄了不少資產,在北京買了房買了地,娶了妻妾,領養了孩子,出宮後過著平靜的生活。但這只是極少數。

對於大多數太監來說,後宮是他們的最終歸宿。但由於寺廟的規模和平時的供養,他們對接受宦官也是有講究的。如果宦官還在朝廷,要提前選好養老的寺廟,按時給寺廟提供壹些供養。當他離開皇宮時,神殿將會為他的死負責。比如萬壽興隆寺收留有壹定收入的中上層宦官;

還有寺廟如馬上關帝廟、白雲觀、寶中護國寺等。可以自由接受孤獨無助的太監。因為清朝的宦官們自發成立了壹個慈善機構“老年誌願者協會”,這些出宮的老宦官們在梵文中度過了最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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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代的變遷,陪伴宦官走完人生最後壹程的大大小小的寺廟,都匯入了歷史的洪流。如今,位於海澱區藍靛廠的立馬關帝廟,已存活百年。今天,從破舊的磚門梁上,依稀可以看到當年的模樣。

當年這些宦官最後居住的寺廟、院落,不再是梵文檀香縈繞,而是作為員工宿舍,充滿了生命的煙火氣,真正的雞叫狗叫。宦官最後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孤獨和悲傷,似乎被時間沖淡和調和了。他們來過,但都走了,但靛藍植物記住了這些太監最後悲傷的壹生。

然而,曾經聚集在管仲村周圍的宦官們遇到了不同的情況。中關村現在改名為中關村。這裏聚集了北大、清華、中科院等數十所高校和科研院所。它氣勢磅礴,生機勃勃。如果妳站在高樓的縫隙中,想想腳下的土地。幾十年前,這裏曾是壹個以太監墓聞名的大墓地,明清兩代的太監都葬在這裏。

直到新中國成立,中國科學院都設在這裏。大規模建設時,這個大墓地被挖平了,所有的寺廟都被拆除了。隨著官方墓地的消失,那些模糊的過去,那些沈重的生命,都化作壹縷青煙,消失在永恒之中。

隨著宦官們隱藏在歷史的洪流中,各個角落都散落著寺廟。在古代,寺廟是從皇帝到將軍的人們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是人們交流互動的重要公共空間。全盛時期,北京大大小小的寺廟有上千座,但經過歲月的洗禮,大部分已經消失於無形。

“政府與政府之間,不知根源之深。”這是太監的真實寫照,只是他們的選擇不同。有“強大於世,任性於付偉”的劉瑾;也有自我膨脹到離譜的,自稱九歲的魏忠賢;但也有很多忠義睿智的人,比如壹個正直的人,不遺余力地保護和挽救朝中的忠義;還有陪崇禎皇帝去景山公園殉國的王承恩。

縱觀歷史,我們同情地理解。宦官,畢竟是時代的悲劇。他們像螞蟻壹樣孤獨地死去,那些寺廟成了他們生命的最終歸宿。他們的生死就像隨意雕零的秋葉,淡然而凝重,無聲無息。如果有來生,我願他們是可愛的、有歸宿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