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著名的“永安托孤”,歷史上的爭論也由此展開。
《三國誌·列傳》:“先主病重,托丞相明,尚書立李嚴為副。”劉備托付孤兒後,於公元233年4月24日(10年6月)在永安宮病逝,享年63歲。
那麽,劉備這番話的目的和想法是什麽?有什麽藏不住的嗎?
歷史上對此事有過多次爭論,也有人肯定和贊賞。比如陳壽在評論《三國誌》時說,劉備此舉是古往今來君臣關系最無私的典範(誠君臣至上,古今軌道昌)。因為在壹個君主世襲的時代,劉備把整個國家和他的兒子托付給諸葛亮,他完全沒有想法。為了國家和人民,我寧願犧牲我的家庭,放棄我與生俱來的神聖權利。這當然是無私的。
易中天先生認為不可能。第壹,中國歷史上沒有這樣的案例。沒有壹個皇帝會因為自己的兒子沒用而把自己的國家讓給別人。第二,即使劉備是個例外,我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從何而來。因為中國歷史上只有“改朝換代”的帝王思想,沒有“輪流執政”的民主觀念。第三,孫權勸曹操代替韓,曹操說孫權不懷好意。劉備讓諸葛亮“據為己有”,不也是放了諸葛亮壹把火嗎?更有甚者,曹操僅僅因為立了皇帝就被稱為“漢賊”。如果諸葛亮取代劉禪,他會被視為什麽?
所以後世很多人對陳壽的說法持相反意見。孫勝認為劉備這樣托付孤兒只是“口誤”。還好他選對了人,所以他說什麽都行。陸弼說劉備托付壹個孤兒的話是“出於情感”。當時的劉備,擔心的是“不配的繼承人”,焦慮的是“事業的興衰”。我想到的是“發狠獎賢”,沒時間想別的。張作堯先生說劉備別有用心,改了法,逼諸葛亮表忠心。為了保證兒子皇位的穩固,他不惜“逼得諸葛亮沒有回旋的余地”,只能跪下掩面而泣。就像王夫之《資治通鑒》裏說的,劉備把話說到那種地步,諸葛亮也無能為力,只能向他表明心意。
關系再好,再信任臣子的君主也是君主。更何況劉備不是壹般的君主,他的國家是自己打下來的;他也被稱為“世界上最瘦的人”。所以,他的內心很可能沒有學者們想的那麽單純。
應該說君主最懂君主的心思。所以康熙皇帝的評論值得關註。據《禦審集》記載,康熙也看出劉備話中有物,言外有音,深為鄙夷,不以為然。康熙說,趙烈(劉備)不是壹直說他和諸葛亮關系很深嗎?諸葛亮不知道他的忠誠嗎?為什麽托孤的時候會說這麽可疑的話(可疑的話)?康熙的結論是:三國時期的人都是那種德行,很可鄙(三國因出軌而可鄙)!
康熙的結論僅供參考。其實劉備的托孤之言並不是“三國陋習”,而是“帝王思想”。連不是皇帝的孫策都有。孫策在托付孤兒時對張昭說:“如果鐘某不侍奉,妳就自己去取。”。正如陳邇冬先生在《閑話三分》中所說,孫策和劉備都不走運。兩位接班人,18歲的孫權和17歲的劉禪還未成年。年紀輕輕就要做那些狂傲兇狠的開國元勛們的“主子”。妳能住在城裏嗎?這個不能放心。不放心,就只好托孤了。妳不能只相信人。壹要關系好,二要威望高,三要能力強。關系不好,就不能信任,威信不高,能力不強,信任也沒用。但是,壹個人,威望高,能力強,會利用孤兒寡母的不穩定來取而代之嗎?既不是,也不是,哪個難。尷尬的結果只有攤牌。或者,用陳老師的話來說,就是“當面說——刨根問底。”底是什麽?“如果是無能,妳自己拿。”在這壹點上,沒有人有什麽要說的。
這是壹個非常聰明的舉動。對於孫策、劉備這樣的“英雄”,最信任的人往往也是最懷疑的人,因為他們太了解對方了。這壹點,對於君臣之心,是非常清楚的。如果大家都放在心裏,就會有隔閡和懷疑;而妳在托付孤兒的時候,壹定不能有隔閡和懷疑。這還不如把話說開,說清楚,讓雙方都放心,放心。劉備可以放心去死,諸葛亮也可以做到。豈不是兩全其美,於公於私都有利?當然,這個“輝煌”是從“古代立場”說的,而不是“現代視角”,但也只能如此。總不能叫劉備當華盛頓吧?
我個人非常贊同最後壹種說法。君臣關系再好,信任臣子的君主也是君主。而且他考慮的不僅僅是國家和人民的富強,還有家族的興衰。他要權衡兩者,妥協,所以只能透明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