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個是“繩結論”。《易經下》說上古以結治,後世聖人改書。東漢許慎在《說文解字敘》中進壹步闡述,說:“他為治天下,與神農結為連理,統壹朝政,事業眾多,充當偽。《黃帝內經》倉頡見鳥獸蹄跡,知分可異,先作書約。“打結是古人用來幫助記憶的方法。大事是“大事是大結;小事,總結繩”(鄭玄《易經》註),幾乎在所有原始民族中都被廣泛使用。然而,幫助記憶的工具並不等於溝通或交流思想的工具。Knoting結不能像文字壹樣表達聲音語言,也不壹定包羅萬象。因此,從其性質和形式上看,它不僅不同於文字,而且也不可能直接發展為文字。
另壹種是“八卦”。《凝聚力下的易經》說:“古之人包括天下Xi家之王,仰視之時,為天上之現象,而俯視之時,則觀地中之法,視鳥獸之著述,適應大地,近諸體,遠諸物,故起八卦,以溝通神明之德,萬物之情。”這裏的模糊含義,類似於引用倉頡的“遠遠望見鳥獸蹄跡”而訂書約,但畢竟沒有明確指出八卦與文字的聯系。後來,在漢代的緯書中,八卦被明確地視為天、雷、澤、火、風、水、山、地(意甘薇尺度)的古文字。在南宋的鄭樵,漢字的創造更與八卦聯系在壹起。他在《同治六書略》中說:“字絕不會橫、難、脫、衡(橫),而以之為言,則不得不隨,故成‘水’而‘水’。本文中的“從”字與“豎”字通用,大意是漢字要豎著寫,而八卦本來就是橫著寫的。如果坎、裏、坤的橫卦是豎的,那麽它就是“水、火、”這三個字的原始文字鄭樵的說法純屬猜測。且不說他所引用的三個字中,只有“水”字的初始文字與直立卦有些相似;即使是他據以論證的易卦,也是用陰陽書寫的。根據考古資料和現代研究,它是在早期的數字卦使用了很長時間後才出現的,定型時間大約是商代末期或西周早期。此時,能夠完整記錄語言的書寫體系已經出現,這無疑比漢字的起源要晚得多。如何才能成為漢字創作的先驅?
顯然,以上兩個傳說只是反映了古人對漢字起源的模糊形象,而不是可信的事實。
目前發現的最早的漢字材料是殷墟甲骨文。根據古代文獻學家的考證和考證,基本上是商代晚期(約公元前14 ~前兩個世紀)的文字材料。從發現的約15萬片甲骨來看,它有許多詞義獨立、語法規範、描寫豐富的詞語。簡而言之,它代表了已經能夠完整記錄語言的書寫系統。我們知道,任何事物從起源到成熟都要經歷壹個或長或短的過程,寫作也不例外。漢字作為壹個自主的書寫系統,在此之前,漢字肯定經歷了原始的書寫階段,不能完全記錄語言,這個階段可能相當長。那麽,漢字是如何從最原始的狀態逐漸發展成為可以完整記錄漢語的書寫體系的呢?這個過程是什麽時候開始的?這些問題無疑與漢字的起源有關。可惜由於年代久遠,資料匱乏。目前無法得到確切的答案,只能根據現有的數據和事物的邏輯做出盡可能合理的推斷。
近60年來,隨著中國現代考古學的興起,在考古發掘中發現了少量商代早期(約公元前17 ~ 14世紀)的漢字和壹些可能與漢字起源有關的材料,主要是原始社會各個時期雕刻或繪制在遺物上的符號,還有壹些學者認為是夏文字的符號。這些材料雖然目前數量少且分散,性質也不時有爭議,不足以完全揭開漢字起源之謎,但對該領域的研究工作起到了相當大的推動作用。
基於上述資料,並參照歷史上不同民族文化中文字起源的壹般規律,我們認為,現在發現的只有半坡型的幾何符號,不能算是原始漢字。因為,真正的文字必須是脫離了任意繪制和理解的階段,能夠記錄語言的,也就是說,它不僅具有約定的意義,而且應該具有固定的發音。然而,沒有證據表明半坡型的幾何符號被用來記錄語言。它們的配置大多比較簡單,壹般都是單獨刻在陶器上,很像陶工為了某種目的而做的記號。雖然其中壹些與古代漢字中的數字非常相似,甚至可能是用來計數的,但仍然不能算是數字漢字。因為世界上很多民族在書寫之前往往會用壹些符號來計數或者做筆記,但這本質上是為了幫助記憶,並不是和語言中的數字嚴格對應,所以和書寫並不壹樣。但已發現的半坡型符號有以下現象:大多刻在同壹件陶器的同壹部位,規律性強;而且有些符號不僅在很多文物上重復出現,還出現在不同的遺址。這似乎表明,這樣的符號,至少是其中的壹部分,很可能已經被用來以壹種相對固定的方式表達某種意義,並被更廣泛的地區和人群所使用。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實踐基礎,後來的原始漢字才吸收了其中的壹部分作為文字或偏旁部首,這是人類文明延續的體現。特別是那些與漢字和數字非常相似的符號,很可能就是與之相似的數字漢字的物理來源。
相比較而言,山東大汶口文化繪畫實物型的晚期刻字與原始漢字非常接近,但仍有資料不足以證明。因為,壹種可以廣泛使用,可以傳遞更多信息的手段,前提是讓接收信息的人和發送信息的人達成壹致,而在文字發明之前,只有寫實的圖片才能有這種效果。因為是對現實生活的再現,所以具有獨立性和描述性。而且,不同圖片的顯著性可以區分不同的信息。所以用圖片來傳達信息,應該是文字的來源。當代表某種意義的繪畫通過信息傳遞被多次重復時,就與這種意義建立了相對固定的聯系,形式與意義的關系被約定,也就具有了圖畫文字的性質。從這個意義上說,與仰韶文化的抽象幾何符號相比,山東大漢口文化中繪畫實物類型的雕刻符號無疑在表意功能上更加清晰穩定,也更容易直接轉化為文字。所以,當這些銘文的形體與某些漢字的早期形體相當接近時,很多著名的古文字專家會把它們當作原始漢字來研究和解讀,這是可以理解的,他們的意見很可能是真的。然而,可能的事實終究不是事實。這裏的問題是,我們現在能看到的相關資料太有限了,我們看到的篆刻往往是個別刻在物體上的,我們找不到它們記錄語言的確鑿證據。而如果不能對應固定的語言,像文字壹樣的圖片只能是圖片。因此,在沒有這種證據的情況下,其他著名學者持不同意見,認為這些實物型銘文也不能視為文字,這也是很難反駁的。
兩派學者的觀點對錯,還有待新的、確鑿的考古證據最終評判。但如果從當時所達到的文明程度來推斷,我們同意前面學者的意見,即在大汶口文化晚期,應該已經有了原始漢字。除了上面提到的壹些銘文與文字非常相似,被很多專家解讀為文字的原因外,還可以提出兩個證明:
第壹,1998被評為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的安徽含山縣淩家灘新石器時代遺址,比山東大汶口文化早,距今約5500年。從1987到2000年底經過四次發掘,有三個驚人發現(見新華社特稿《發現中國最早古城,五千年變遷》《北京青年報》2002年7月26日第23版):
(1)該網站的規模是空前的。目前總探明面積為654.38+0.6萬平方米,四次發掘僅占總面積的654.38+0/800。
(2)出土文物極其豐富,不僅有人造石堆,還有重4250克的石鏟,是新石器時代發現的最大的,等等。光是玉器就有1000多件。其中有玉人、玉龍、玉鷹、玉勺、玉版等。無論是生產技術還是文化含量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3)這裏不僅發現了已知最早的古城遺址,而且規模宏大,規劃周密,具有典型的城市特色。古城沿河而建,分為三個區域:第壹個區域是普通部落成員的居住區和院落區,房屋布局整齊;第二個區域是紅土廣場,面積3000平方米,是部落首領的宮殿區,是部落聯盟、祭祀和表演的場所;第三個區域是大型墓葬區。在古城周圍,也有大型護城河來抵禦外敵。
當社會的物質文明達到這麽高的水平,精神文明的發展也要與之相稱。所以,如果在這個時期或者更晚的時期創造出了最初的漢字,也就不足為奇了。
第二,在商代末周初陰陽表示的易卦投入使用之前,很長壹段時間,我們的祖先都是用數字的奇偶關系來計算卦位,用漢字和數字來記錄占蔔圖像,這是近二十年來學術界的認識。目前發現最早的卦數來自江蘇海安縣青墩遺址。青墩遺址屬於新石器時代,比大汶口文化稍晚,距今約4000 ~ 3300年。這裏* * *發現了八個卦,既有三數重疊而成的單卦,也有六數重疊而成的雙卦,分別寫成353364和623531(參考張正娘《周初金文易卦補記》,《考古學報》第4期,1980)。中國數字是漢字的壹種,在這個時候已經能運用得如此嫻熟,所以在更早的大汶口文化時代應該沒有任何跡象。
至於夏朝,雖然沒有發現確鑿的文字材料,甚至發現的雕刻符號數量也遠不如新石器時代的仰韶文化和大汶口文化,但原始的書面語言不僅已經誕生,而且還在不斷發展和完善,後來經過商人們的進壹步應用和完善,已經成為相當成熟的文字體系,這應該是壹個可信的事實。這主要基於兩個原因:
首先,文字產生的條件在至夏已經完全成熟。如前所述,如果原始漢字脫離了任意繪制、任意理解的階段,能夠在語言中記錄壹定數量的約定義、固定讀音的詞語,並開始詞匯的積累,就可以判定為正式生產。要達到這種狀態,至少要滿足兩個條件。首先是寫作創作的技術條件,或者說日常準備的條件。這主要是指與漢字相似,具有信息傳遞功能的物理條件。比如上面提到的壹些數字或者雕刻符號,可能就演變成了文字,雖然不壹定是文字,更何況新石器時代就已經出現了漢字和數字。顯然,這個條件被至夏壹代完全滿足了。其次,文明發展的條件,或者說日本的社會條件。這壹條件決定了文字創作的必要性和必然性,是人類創作文字的深層動力。我們都知道,文字必然滯後於語言創造的規律,而這種規律的形成是由人類文明的發展進程決定的。在人類文明欠發達的早期,生產技術原始,生活區域狹小,社會組織相對松散。人們很少有條件在不同的地方進行交流,也沒有必要在不同的時間存儲信息。口語和有聲語言作為人們即時直接交流的工具,基本上可以滿足人們的需求。只是當人類文明發展到壹定階段,超越時空的信息傳遞變得極為迫切和必要,口語的局限性日益凸顯,於是書面語不得不破土而出。上面提到的淩家灘遺址的文明程度,至少可以說已經初步具備了這樣的社會條件,但是到了夏朝,這樣的社會條件已經完全具備了。壹般認為,夏朝不僅進入了階級社會,而且首次建立了國家機構。這個時候,國家不再是由壹個狹隘的地區和少數人來管理。為了更好地組織生產,有效地在統治屏幕上傳遞信息,它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階級或家族成員的利益只有通過法律手段的繼承才能得到有效的延伸,這就需要相應的保存不同時代信息的手段。於是,文字產生了,這是文明發展的必然結果。
第二,根據現有文獻披露的信息,夏代理人應該有文字記載。首先,《尚書·托茲》壹文記載,西周初年,周公訓誡商朝遺民:“惟君知,惟殷之祖有書典,殷死於夏。”商朝的祖先有經典著作記載“銀鴿夏明”事件,應該有比較完整的文字體系,而這不是壹朝壹夕就能建立起來的。夏朝的幾百年間,應該是發展完善的時期。其次,從商周到春秋戰國,夏朝的人們對此津津樂道,津津樂道。孔子也主張“去夏之時”。這壹切可能不是口口相傳,但應該有文字記載。第三,《史記·夏本紀》不僅記載了從黃帝到於霞的五代世系,還記載了從於霞到夏傑的十七位國王的姓名和繼承關系。這個信息很有說服力。司馬遷號稱“好歷史”,不可能憑空捏造。況且,要編造這樣壹個完整的血統是相當困難的,即使他想。他必須有書面依據。這個文字依據的來源應該是夏人自己的記載,因為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如果是這樣,那麽夏朝不僅應該有文字,而且很可能已經開始脫離原始階段了。特別提醒我們的是,在發現商代甲骨文之前,很多人都懷疑《殷本紀史記》中關於商代皇帝姓名記載的真實性。直到這些皇帝的名字在商代的甲骨文中被壹壹證實,人們才確信司馬遷是有根據的。《殷本紀》在《商代先民序》中記載的錯誤得到了糾正(見王國維《先民考》和《殷甲骨文續考》)。也許有壹天,新的考古資料能再次證明《史記》的記載不是空造的,因為它們印證了夏本紀的記載,同時也清晰地揭示了夏朝文字的發展。我們拭目以待。
既然種種跡象表明夏朝應該已經有了文字,為什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認定為夏朝文字的材料?合理的解釋是:第壹,漢字在社會交往中作為記錄語言的符號時,不壹定刻在骨頭、陶瓷、金屬等不易腐爛、能長期保存的物體上。大量不需要長期保存的日常交流或文字記錄,很可能刻在易取易腐的竹木件、紡織品、獸皮、樹葉上。第二,由於年代久遠,考古發現和可以確定為夏朝的遺址較少。而且我們也沒有理由要求夏人在每壹個墓中都埋刻有文字的物件,而不是夏朝有文字遺物之後的商周秦漢的每壹個墓。所以現在沒發現,不代表沒有未發現的遺址。當然,也不容易斷定夏朝沒有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