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傳播理論的證據中,考古材料最為豐富和復雜。在早期的美國陶器中(公元前2000年至公元前1000年),有很多類似中國的鼎、豆、盤等器皿。大約公元前1500年,中美洲出現了制作樹皮衣服的護舷,壹直沿用到現代。在臺灣省,這種護舷早在公元前2400年就出現了。這種護舷在整個太平洋都很流行。Torsto指出,在fender的121個特征中,有92個特征為中美洲和東南亞所擁有。因此,擋泥板被認為是文化交流的物證。[5]
約公元前1200年,美洲最早的文明——奧爾梅克文明在墨西哥灣突然崛起。由於奧爾梅克文明與之前當地的文化傳統有很大不同,奧爾梅克文明的來源成為了壹個學術問題。有學者認為奧爾梅克文明起源於中國的商文明,奧爾梅克文明與商文明有以下相似之處:兩者都有文字,其中三個相似;都是重祭,有人獻祭;人人崇山,都認為山神與雨有關;大家都崇拜貓,藝術表現手法都壹樣,比如壹般沒有下頜,犬齒明顯誇張突出。奧爾梅克文化中的另壹個神“火蛇”與中國古代的龍非常相似,尤其是拉萬塔遺址第19號石碑上的蛇,與中國的龍幾乎沒有區別。在世界古代文明中,只有中國和奧爾梅克文化以制作精美的玉器為特點,被視為最有價值的物件;在古代中國,張貴被視為權力和地位的象征。在奧爾梅克文化的石碑上,統治者也拿著像張貴這樣的物品。壹些玉器在形狀和加工工藝上是相似的。在中國古代和奧爾梅克文化中,有顱骨變形的習俗。建築都是南北朝向,都有排水系統;等壹下。[6]1975年,有人提出奧爾梅克文化中有指南針。後來有人寫道:“壹直認為是中國發明了指南針,但現在我們必須考慮它最終源於奧爾梅克文化的可能性。”[7]海因-格德等人認為,南美洲的查文文化也是在中國古代文明的影響下發展起來的,如貓的裝飾壹般沒有下頜。
傳播者還是有很多證據的。比如厄瓜多爾出土的陶屋模型與亞洲非常相似,兩端傾斜的馬鞍形屋頂,而當地房屋的屋頂是單坡直頂;中國古代流行用扁擔挑重物,而在美國主要是用帶子挑。然而,在厄瓜多爾發現的壹個紡錘上卻刻著壹個人用桿子搬運貨物。現代美國仍在使用的竹筏,在建造方式和結構上與臺灣省的竹筏非常相似。厄瓜多爾出土的陶枕、人物、六排笛、陶權也與亞洲頗為相似。[8]埃克霍爾姆認為,中美洲出土的帶輪子的陶制娃娃起源於歐亞大陸;公元初,特奧蒂瓦坎的三足陶桶與中國漢代的鼎、陶倉極為相似。中美洲文明中的部分建築和雕塑藝術來自印度。[9]也有學者指出,中國和美國在古代都有這樣的習俗:將谷物或玉石放入死者口中,埋葬用的玉石通常會染成紅色;美國的家犬主要用作祭品,也可能來自中國。中美洲的壹些睡蓮飾品可能來自印度。[10]此外,還有關於語言、神話、遊戲和魔法的材料被引用作為傳播理論的證據。
二
雖然國內外認同交往理論的學者提出了壹系列物證來證明古代中美之間的交往,但我們認為就目前的材料來看,得出這壹結論還為時過早,主要基於以下幾點:
首先,這些物證都是間接材料,至今沒有找到確切的直接物證。此外,新的考古發現不斷否定壹些物理證據。例如,在20世紀70年代,據稱3000年前的中國石錨在美國加利福尼亞海岸被發現。這些石錨被用作中國古代居民到達美洲的有力證據。但新的研究表明,這些石錨來自19世紀。公元前3600年在厄瓜多爾瓦爾迪維亞發現的陶器壹直被認為是美洲最早的陶器。由於其制作工藝和裝飾圖案與同時期的日本陶器極為相似,人們認為美國陶器來自日本。但在20世紀70年代,在瓦爾迪維亞發現了更早的陶器,從而否定了美國陶器的外國理論。[11]過去人們認為中美洲沒有玉礦,因此提出奧爾梅克文化中的壹些玉器產於緬甸。然而,新的研究表明,奧爾梅克文化的玉器產於墨西哥的巴爾薩斯河流域。以前有人對亞洲和中美洲的翡翠做過光譜分析,認為中國軟玉和中美洲翡翠有明顯的相似之處。但後來有人指出,這個結論在礦物學上是站不住腳的。
其次,傳播者的材料往往存在年代問題。美國的Tajín紋飾和中國周秦時期的非常相似,幾乎很難區分。但塔金紋飾的年代是公元300-700年,距離周秦太遠,不能作為相互接觸的證據。再比如,壹般認為花生的原產地是中美洲。中國良渚文化(公元前3300年至公元前2200年)就發現了花生,國內外有人將這些花生視為古代中美交往的物證。但中美洲早在3800年前就開始種植花生,晚於良渚文化。[12]這怎麽解釋?有沒有可能中國也是花生的起源地?1982年臺灣省出版了衛聚賢的《中國發現美洲》,引用了大量材料,但大多沒有年代依據,無法證明古代中國人到達美洲。比如書上說在美洲發現了壹些陶器碎片,上面刻著“亞”“範”等漢字。即便如此,這些陶器碎片也沒有地層和年代,很可能是現代人帶到美國的。這可以以古錢幣為例。中國有很多人引用,美國博物館裏有中國以下時期的錢幣,是中國古代居民到達美國的證據。[13]但據筆者所知,美洲大陸發現的最早的古錢幣是在北宋時期。研究人員指出,所有這些中國古錢幣都是在近代流入美國的。[14]
第三,傳播者的證據,大多是基於對象類型的比較。但是,如果沒有具體的文化內容和地層時代,進行簡單的類比,得出的結論往往是錯誤的。比如在古代的亞洲和美洲,蛇是被崇拜的,壹些關於蛇的藝術作品也非常相似。但是研究表明,蛇在不同的文化中有不同的含義。在印度,蛇象征著生育,而在美國,蛇與生育無關。[15]再比如,中國的商朝和美國的奧爾梅克文化都崇拜貓,藝術表現形式也頗為相似。但奧爾梅克文化的主要崇拜對象是美洲虎,具有祖先圖騰的意義,而商代的圖騰是鳥,殷商器物上的虎紋只是表示邪靈。此外,商代的動物紋飾雖然與美洲非常相似,但人們往往沒有註意到,商代的紋飾主要表現在青銅器上,而美洲則以石雕為主,兩者的表現媒介是不同的。
第四,許多聲稱古代中國人遠在哥倫布之前就到達美洲的著作經常引用壹些錯誤的材料來傳播事實。這樣的例子很多。在奧爾梅克文化的薰衣草塔遺址中發現了壹組石雕(16)。有人說:“他們的臉都像中國人的臉。”。[16]但是印度人和中國人屬於同壹個民族,身體特征基本相同,所以很難區分。另外,根據發掘報告,這些人像明顯與同時期的中國人不同,比如頭像。[17]所以這個說法是錯誤的。有人在美國河姆渡和提瓦那庫城的二樓發現了“中國”的頭像,認為這是古越人與南美人直接接觸的證據。但是河姆渡二樓的年代大約是公元前4000年,提瓦那庫的年代是3600年前,相差2000多年。有的同誌居然說“時間基本壹致。”[18]而且,查閱引用的照片,真的看不出“中國人”的樣子。有同誌認為河南濟源發現的芙蓉樹圖案是美國玉米,但從引用的照片來看,根本不像玉米。[19]
第五,中國和美國古代文化雖然有很多相似之處,但也有很多不同之處,基本方面是不壹樣的。在生產技術上,中國早已進入青銅時代,而美國還沒有金屬工具。就文化遺存而言,美國重達30噸的巨型頭像在中國商代是沒有的。此外,在宗教、服飾等方面也有很大的差異。如果中國人真的在很早的時候就和美國有了接觸,為什麽沒有把青銅和冶鐵技術帶到美國?還有很多矛盾是這樣的傳播者無法解釋的。
最後,我們堅決否定那些認為古代中國人曾經大規模到達美洲的觀點,比如被商朝打敗的東夷人逃往美洲,被周朝推翻的商遺民逃往美洲創造奧爾梅克文化,[20]被中原王朝打敗的百越人逃往美洲,[21]等等。我們可以引用人類學的簡單事實來解釋這個問題。比如美國印第安人對歐亞大陸壹些常見的流行病(如麻疹)普遍缺乏免疫力,這說明印第安人與歐亞大陸居民隔離已久。在美國,尤其是中美洲,幾乎100%是O型血,沒有B型血。東亞是世界上B型血出現頻率最高的地區。根據1981年後的調查,中國北方漢族O、B、A型血比例分別為33.44%、29.37%、28.44%。[22]如果古代中國居民大規模到達美洲,必然導致混血,中美洲不會有100%的O型血。至於有些人說“李白在美國吸過煙草”之類的話,[23]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
總之,從目前的材料來看,古代中美之間的交流是無法完全解決的。我們認為,即使古代中美之間確實存在某種形式的交流,也是極其偶然的,其歷史意義無法與哥倫布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