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暴雨過後,新鮮感壹閃而逝。當我看到臺州的路標和街道時,我也仿佛看到了臺州史記中那些名噪壹時卻又漸行漸遠的人物。
居住在這座古城的兩位古人很有名。他們都是厭倦了政治舞臺,專心寫作繪畫的壹代宗師。壹個是施耐庵,明代傑出的文學家;壹個是鄭板橋,清代著名的畫家。雖然我遠遠落後,但氣質相似...想著想著,我來到了施耐庵故居。
綠波環繞、綠植掩映的灰瓦小院,位於臺州興化東北角的石家橋下。我沒有待在新裝修的院子裏,遠離當年的場景,而是在施公故居附近閑逛。回望那壹年,天上簌簌落下的秋風皺了壹灘水,黎明時分那淡淡的青山和秋榮歸南的畫面更加清晰。石家橋旁的蘆葦深處,有壹座看似孤島的土堆,幾間茅草屋,幾簇紫竹,悠然別致。因性情與官場格格不入而棄仕的施耐庵,帶著幾個自制的燒餅來到這裏潛心寫作。他胸中的情感化作曲折的情節,壹幅幅傑作展現在天地間。《水滸傳》中多次出現的遠山、水鄉、蘆葦蕩、哀樂以及當地著名的美食——陽谷燒餅,也隨著香墨落在紙上。每當燒餅吃完,綠茶淡了,石公嘆壹口氣,走在秋霜黃葉中。
接待人員送來壹盒外酥裏嫩,甜度鹹味適中的興化燒餅。嘗了它的滋味,聽了它的出處,久違的‘文采’再次湧上心頭...
《隨園食單》的作者袁枚是清乾隆年間國子監的庶吉士。根據壹份殘碑的記載,他透露了施耐庵對燒餅的喜愛:“子安愛吃燒餅,自己做餡。有困難的人會堅決給,過去見義勇為的人會慷慨給……”
石公死後600多年,興化燒餅的制作工藝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外觀和口感都有很大的變化。它的知名度已經被有紀念意義的黃橋燒餅超越。當時,在新四軍的《向東序曲》聲中,泰興縣黃橋鎮的人們日夜烙著“黃橋燒香”作為對新四軍的獎勵,街邊的火燒房裏飄著壹首民歌:“黃橋燒香黃黃,黃酥餅是安慰。燒餅要用熱火烤,軍隊要幫助人民。同誌們,吃飽飯,多打勝仗,多交槍。”
那壹天,我來到黃橋鎮,參觀黃橋燒餅和興化燒餅的區別,聽老人唱著這首歌,我就產生了壹個聯想——施公若,“慷慨贈與每壹個義人”,活著,壹定會用黃橋燒餅寫詩。
在泰州興化東門外長大的才子鄭板橋,也是我壹直崇拜的人。陣雨初起,長滿青苔的石板路壹直延伸到板橋故居。我有意識地放下腳步,生怕驚擾了書桌旁畫竹所隱藏的繁華都市。
興化的竹林很少,但板橋住的鄭家巷,竹影豐富。家家堆青竹原料,以竹器為業的長巷,把板橋讀書的院落映襯得綠油油的,鮮嫩的色彩。板橋書房外稀疏的竹林,在紙窗上搖曳出壹個靜止的剪影。從小桀驁不馴的板橋,20多歲時考上了秀才。他走出這個蘇北白墻灰瓦的小院,在山東省濰縣(濰坊)縣政府走馬上任。有壹天,他看到屠夫把豬扔在路邊的水裏,受災的人都餓了,就讓幾個名廚把豬放在有調料的水裏,放在鍋裏煮。當氣味芬芳時,他讓饑餓的人們把豬和他們乞求的蛋糕壹起滾到水裏。那麽,這種“廢物利用”的吃法,不僅拯救了眾多災民,還為山東濰坊留下了壹道著名的美食——朝天鍋。現在這種小吃更講究了。主料的湯料用雞湯久煮,增強鍋的鮮度。在熬制的過程中,豬水中的高脂肪和膽固醇降低到最低標準,其獨特的肉香味不流失。卷餅有濰坊的蘿蔔絲、章丘的嫩蔥、壽光的黃瓜條、豆腐絲、木耳絲等。它們是青色、綠色、黃色和黑色...搭配各種顏色,令人耳目壹新。
可惜的是,鞏崢長期不在濰縣當縣令,因大規模賑濟而得罪了當地士紳,被牽連後被免了職。可敬,老人對此壹笑置之,帶著畫包直奔揚州,遊歷鎮江。山東濰坊,從此再無愛民之士,但江南江北卻出了壹位畫竹大師。
我問那位閑坐在鄭家巷大門之間的老人:“妳聽說過濰坊的朝天鍋嗎?”老人笑了笑:“我當然知道。這種板橋發明的小吃早就有了!”他指著巷子的盡頭。
當然,我明白,壹壺廉價的豬水能流傳百年,綿延千裏,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味道,而是因為它能體現壹顆瀟灑而有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