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以苦行僧的身份皈依佛教,無疑與他日益增長的懺悔有著深刻的關系。他懺悔自己在眾生都在水深火熱的時候過了半輩子奢華的生活,為了片刻的安逸而踏足狂歡。1903年的《往事塵埃》都是以“沈浮後憶往事塵埃,悔因歡喜”這句話開始的。這首詩曾於1906年、1918年、1926年三次公開發表,可見其懺悔心理持續時間之長。然而,在他即將出家的時候,劉質平的書中明確寫道:“自始以來,罪惡已深,我不得不趕緊修行。”他毅然斬斷激情,拋棄壹切藝術,嚴守戒律,禁欲主義,直到生命終結。這是壹個很重要的原因和願望。
李叔同出家濟世,與十二年前壹位愛國民族領袖的思想有關。1906年,因蘇寶案入獄三年的章太炎出獄,前往日本。2000多名留學生冒雨參加了歡迎會,聆聽了張的著名演講。這篇講話在當時反響很大,被認為是“最有救國價值的文字,全文刊登在《人民日報》第6期”。很難測試李叔同是否會參加會議,但他應該在東京並關心它,人民日報不會不讀它。張在講話中提出了當前最迫切的救國大事:
首先是利用宗教激發信心,提升國民道德;二是用國粹激發物種,弘揚愛國熱情。
佛教強調平等,所以阻礙平等的東西必須去除。.....提倡佛教,為了社會道德,固是重要的;為了我們革命軍的道義,也是最重要的。我壹直希望妳們同誌許下大願,勇敢無畏,我們可以做我們最熱衷的事情。
這些早些年聽到的想法,即使當時沒有熱烈的響應,壹旦緣分相遇也會被激活,促使他們決定出塵出家。
李叔同是壹位才華橫溢的藝術家,也是壹個感性的人物。黑格爾認為藝術屬於“絕對心靈”的領域,藝術家在其中創造自己的世界。“在絕對心靈的所有領域中,心靈已經把自己從其目的和旨趣的有限意義中解放出來,從而轉向自身自由的存在。”“主體所能掌握的最高內容,可以簡單地稱為‘自由’。”藝術家的幸運在於,他能在藝術中享受到世人享受不到的“自由”。“有了自由,壹切缺點和不幸都將消除,主體與世界和解,在世界中得到滿足,壹切對立和矛盾都將得到解決。”這就是“自省”。同時,“只有提高人類才是藝術的用途,才是藝術的最高目的”,這就是“衡量人”。然而,李叔同半生的藝術生涯既不得意也不自滿。藝術沒有觸動他內心深處的生活抑郁。兩者都屬於“絕對心靈”的領域,除了藝術,還有哲學和宗教。深刻而理性的思考並不接近李叔同的本性,而是與佛教有關,在佛教中他看到了光明和希望。藝術和宗教只有壹步之遙。"最接近藝術又高於藝術的領域是宗教."“藝術只是宗教意識的壹個方面。換句話說,如果壹件藝術作品以壹種感性的方式使真理,即心靈,成為對象,並把絕對的形式作為壹種適合它的形式,那麽宗教就給它增加了壹種虔誠的態度,即內心生活中對對象的獨特的愛。”“藝術背後的階段是心靈感到壹種需要,要把自己的內心生活當作壹種真實的形式,只有在這種形式中才能找到滿足。”黑格爾的《提綱》可能是李叔同把壹個偉大的藝術家當和尚的最好例證。豐子愷說:“李先生棄教育家、棄藝術而修行佛法,猶如移樹出谷。這不是遺憾,但這是壹個慶祝。”
普通人出家是為了避世,或者是在絕望中求溫飽求生存。李叔同以棄世的方式出家。說到底,他其實是為了幫助世界而加入世貿的,或者如朱光潛所說,“他是帶著與生俱來的精神加入世貿的。”晚清以來,社會危機深重,舍身為佛的精神激勵著人們去做救國救民的事業。與此同時,出現了壹種利用佛教思想材料來構建理論體系的學術傾向,其中譚嗣同、章太炎、熊十力等較為突出,他們的註意力集中在認識論等哲學思維最強的佛經上。佛教精確的理性思維是眾生難以理解和接受的,也不是弘壹的專長。他致力於求法,修持清凈法,醒世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