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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評價曹植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

壹部中國文學史可以說是眾星雲集,曹植絕對在這些光鮮名單的前排。在《詩品》中,畢仲容將曹植列為上品,其弟魏文帝曹丕列為中品,其父魏武帝曹操列為下品。這個排名雖然是壹個說法,但是說明了曹植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

中國現代文學大師郭沫若說:“嚴肅地說,曹子建在文學史上的地位,有壹大半是由封建意識構成的。民欲忠君,故恨曹操、曹丕,故同情失寵的曹植。”我覺得這種“封建意識壹起來”的理論有點過頭了。沒錯,歷史上王通等人對曹植大唱贊歌,比如“忠君愛國”、“放天下”,這無疑是封建意識;然而,曹植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並不是靠王通等人的吹噓而確立的。他的文學才華早在王通之前幾百年的魏晉時期就已得到公認。與曹植同時代的陳琳說,曹植的作品“音義悠遠,用詞清晰,句句靈秀,造型優美,如飛兔流星,飛越山海,是隆基所不敢追的。什麽情況?”楊絳還說,讀曹植的文章“諷刺風雅賦,但絕不會再有”,說他是“仲尼的日月,得不到比顏更多”(《答侯健》)。這些評價已經很高了,已經拉開了鐘嶸詩的序幕。有人可能會說,陳、楊是曹植老師的朋友(《致董王書甲》),吳是曹丕的追隨者,絕不會來“編”曹植!

三國時期不遠,晉代的壹位人魚說“我觀花草,思若有神”(《魏略》),陳壽說“的文采豐富多彩,足以啟迪後世”(《魏徵陳傳》),左思說“(曹植)贊韓 而後中國春暖花開》(韋杜甫)至於南北朝時期,鐘嶸等人把曹植推上文章聖人的位置,也是有自己的文學水準的,不能籠統地斥之為“封建意識”。 當然,魏晉南北朝時期確實存在劉勰所指出的“文帝以位尊才,子建位益價”的舊話,但這種舊話也很難直接與封建意識掛鉤。所謂“尊位減才”“潛在的尷尬有利可圖”,就是有人貶低當了皇帝的曹丕,歌頌被壓制的曹植。如果說這裏有什麽“覺悟”,那只是有些人對曹丕的行為感到厭惡,對曹植的處境感到同情。而且這種“舊話”只保留在劉勰的間接引子裏。在劉勰之前的歷史文獻中,沒有直接持有這種“舊話”觀點的資料。相反,我們可以看到許多有影響的評論家在評論皮和支的文學成就時是公正的。比如陳壽壹方面高度評價曹植,另壹方面又說:“溫蒂文藻有才,寫壹章;有見識有見識,有才又有才;如果再加上寬宏大量,鼓勵公平真誠,胸懷大誌,心胸寬廣,品德高尚,那麽妳就是古代的賢明之君,那有多遠!”(《魏徵文帝集》)在這裏,我們對曹丕的狹隘政治持批判態度,但對他的文學才華予以充分肯定,並無“尊位減才”之意。可見“舊論”雖然存在,但並不十分普遍,影響也不大。

郭沫若貶低曹植文學成就的另壹個原因是他善於模仿。他說:“子健的詩和散文有壹種強烈的新鮮感和美感,這是不可否認的,但它總是表現出壹種未完成的樣子。”他的作品形式多為模仿,痕跡異常暴露...這是模仿的傑作。雖然仿制品有時比原作更華麗,但往往過於誇張,不求統壹。“我覺得這種認為曹植的創作是被模仿抹殺的說法也有失偏頗。

曹植的壹些作品是依賴他人的。比如《洛神賦》是“宋玉向楚王說了女神的事,所以寫了壹首詩”(《洛神賦序》),七齊是“七發由梅成,七興奮由傅儀,………………………………………………”。《九賦》的創作靈感來自於熊的《九賦》等。但是,如果說它們純粹是模仿,沒有新意,那就不合適了。也就是說,就《洛神賦》和《神賦》而言,雖然在描寫神女的美麗容貌上大同小異,但《神賦》基本上是娛樂君王的性質,並沒有太多的諷刺或寄托,而《洛神賦》則充滿了憂傷,與《神女之美》相同。這兩個賦的含義是不同的。至於七大啟示,雖然不算成功,但也不能認為是模仿的結果。其中,“鏡機”所主張的“王道袁俊”理論與《七毛》中的“方術式”有很大不同。所以,這些被指責為“模仿”的作品,其實並不是純粹的臨摹,基本屬於借鑒或模仿前人的創作,不應苛責。退壹步說,即使上述文章,韋德的理論,郭文引用的骷髏頭理論都是模仿,但在曹植的全部詩文中所占的比例很小,所以不能得出“無篇不模仿,無句不模仿”的結論。

郭沫若貶低曹植文學成就的另壹個原因是他只註重修辭和形式。“他壹方面竭力摹仿古人,壹方面又愛開辭藻。”“因其善仿善飾,為六朝開了先河。與其說這是他的工作,不如說是他的過錯。”張聞也支持郭的理論,認為鐘嶸對曹植的贊美是基於“華懋詞”和“古今之韻”,“完全是基於文章的審美表象”。

曹植的作品,無論是詩歌還是散文,都充滿了華麗的辭藻,這是事實。但是,如何評價海藻飾品多這壹事實,不能孤立地進行。只要作品內容充實,不加修飾不壹定是壞事,但應該肯定。縱觀曹植壹生的創作,除了前期有壹些比較空洞模糊的作品,如他描寫宴飲娛樂的詩歌《公宴》《鬥雞》等,以及壹些小的詠物詩外,大部分都比較充實。他的詩文大多帶有強烈的抒情性,或抒發對名利的向往,或抒寫被壓抑的痛苦和憤懣,或描寫對自由的追求,且多是熱情、執著、激昂的。他的壹些作品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現實。在這種情況下,他強調藻類裝飾,不能只註重形式。

至於鐘嶸貶低曹操和曹丕。當然,把它列為劣等品和劣等品是不合適的。但總的來說,他推曹植並沒有大錯。《詩品》對曹植的基本評價是:“人品極高,言為華懋所采,情為雅怨,體有文采,溢古今,鶴立雞群。”張聞只選了兩句“采華懋詞”“詞溢古今”,就得出“完全是基於文章的審美表象”的結論,對鐘嶸有些不公平。妳怎麽能對這三句話視而不見:“脊梁極高”、“情動飄逸怨,渾身上下都是文藝氣質”?這三句不是“完全”和“文章的形狀”,而是重在內容。所謂“風骨過人”,與《文心雕龍·顧峰》中所強調的“風骨剛強而怒不可遏”的意思類似。所謂“情與雅怨”是指曹植作品的抒情特點,所謂“體與式”是從內容與形式相結合的角度肯定他的創作。這些含義並不深不可測,也相當符合曹植作品的現實。他們不應該引起誤解,也沒有什麽可責備的。

郭沫若把曹植的創作與六朝夫婦的寫作聯系起來,認為這是他的第壹次創作,但也有不妥之處。駢文和對聯起源很早。應該說,它們是從西漢末年的劉向、劉欣父子身上顯露出來的,經過張衡、崔敖,在蔡邕那裏有了很大的發展。他的壹些散文,尤其是碑文,包含許多平行句。比起蔡邕,曹植的排比並不更嚴重。曹植色彩濃厚的駢文也算是壹篇文章,但比蔡邕的《國泰碑》好太多了。事實上,與曹丕相比,曹植的排比傾向並不突出。我們可以看到,他們兩人有同樣程度的排比,如《質書》同吳和《周成論》,但他們都不如蔡邕和蔡邕排列整齊。甚至建安七子中的壹些人,如孔融、陳琳、王燦,也不比曹植差多少。所以說六朝駢文的發展也是曹植的壹次“路過”,未免牽強。

平心而論,曹植不能說文學形式有什麽“過分”的地方。他也是壹位功臣,尤其是在五言詩的發展上。對此廖雯說:“說他在五言詩方面比曹操、曹丕下了更大的功夫,為五言詩創作做出了巨大貢獻,這是沒有問題的。”的確,在他之前,五言詩雖然早已有之,也有壹些佳作,但他如此大量地寫,以如此“文風”寫,是前無古人的。五言詩在他手裏完全成熟了。要說“成熟”,詞的豐富性和表現手法的多樣性使詩歌看起來多姿多彩,氣勢磅礴,這只是壹個方面;更重要的是運用五言詩反映現實生活、抒發感情的成功。充分發揮五言詩潛在的藝術表現能力,使之顯示出比四言詩更大的優越性。曹植的貢獻功不可沒。

貶低曹植文學成就最有分量的論點,我認為是反對曹植詩歌的現實意義。首先,從唱和的混亂時代開始,曹植曾經貢獻過《送應詩》、《泰山傅亮行》等優秀詩篇,給後人留下了壹些時代災難的意象,但主要是這兩首詩被反復提及。.....就這兩首被大多數同誌公認的優秀詩篇而言,它們的感情比曹操的《浩裏行》、王燦的《七傷詩》、陳琳的《長城行》更為感人。

這裏指出,曹植的《送郢詩》、《傅亮行泰山》比曹操、王燦、陳琳的稍遜壹籌。但我覺得這種情況從作家的經歷中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需要註意的是,曹操、陳琳、王燦的年齡都比曹植大得多。他們是漢末戰爭的見證者。郝的深刻寫作和七傷詩的痛苦寫作,都是建立在自身經歷的基礎上的。曹植生於初平三年,正巧王燦寫了《七傷詩》(其壹)。雖然“生於亂世,長於軍中”,但到12歲時,曹操已經攻克鄴城,北方波濤洶湧。他的《送應和行泰山》是在北方大戰平息幾年後寫的。他只寫災後場景,當然沒有大災來的詩真實感人。但從另壹方面來說,曹植在亂後寫出這樣批評戰爭、同情下層民眾疾苦的詩,是難能可貴的,不應該完全加以指責。而且,如果對比曹丕,曹植雖然大五歲,但他對戰爭的記憶和感受應該比曹植更清晰、更具體,卻還沒有寫出壹首可以與《泰山行》、《寄郢詩》相媲美的具有現實意義的詩。這不也說明了曹植的詩很少,但卻相當珍貴嗎?說到數量,其實曹操、王燦、陳琳這些反映漢末戰爭的作品,基本都是那些文章,並不比曹植多,也沒聽說過,這就構成了批評他們的理由。

其次,有學者認為,曹植的壹些野心勃勃的作品,“他的意圖只是為了得到重用,使個人能夠奪取政權。”廖雯不同意用“人道主義”和“愛國主義”的框架來涵蓋曹植的創作,這是正確的。但如果曹植只是想親自“奪權”,恐怕是沒有依據的。我認為,曹植的“誌”,主要表現在他個人對功名的追求上,如他多次表示要“建功,名垂竹絲”,“名垂史筆,事光榮”(《求自考表》),“謹以勤示,力輸智者”(《秋樓行》),但這還不夠。要做進壹步的評價,還要看他的名利觀包含了什麽。我們可以看到,曹植的功名利祿,往往是與“國”和“民”聯系在壹起的。比如他在《與楊閑書》中說“要精忠報國,造福人民,建功立業,鞠躬盡瘁”。所謂“投奔國家”,當然是指曹魏政權。還說“君之事重於興國”,要振興曹魏。他多次寫“西蜀違心,東吳違心”,說“隱居非吾誌,而願去憂國”(《雜詩》),“誠心願與空間混,使我相合”(求自測表)。這種爭取曹魏政權統壹的思想和今天所說的“愛國”不是壹回事。統壹世界從來都不是壞事。關於“人”,曹植在詩歌中經常提到“濟世濟民”、“輔佐主、利民”。還說“古之仁君,必棄國而思民”(《謝封東王》)。這種君民相通、以民為本的觀點是傳統民本思想的壹種體現。雖然不像“民為重,國為次,君為輕”那樣旗幟鮮明,但大體反映了曹植重視人民的傾向。從這種民本理論出發,曹植對他所了解到的民間疾苦表示同情。除了“見郢之詩”和“泰山上的興”,其他人都知道它。比如,他曾向明成祖報告“數年來,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成了師徒。”(《陳神舉表》)“兵者不可解,民困於內,不可解其饑。這些意見雖然沒有轉化為任何具體的政治措施(這裏也有客觀條件),但其本身仍然具有進步意義。既然曹植對功名的追求包含了“國”和“民”這樣的因素,我們就不能說他的“意”完全是個人的。總之,曹植在創作上的成就,無論是思想內容還是藝術形式,都是不可低估的。他生前聲名大噪,死後長期受人尊敬,絕非偶然。這既不是“封建意識作祟”,也不是人們純粹“外表漂亮”的結果,而是文學史的客觀規律——給壹個優秀的作家應有的地位——在起作用。談到對曹植的推崇,張聞曾說,這只是南北朝時期形式主義文風盛行時期的現象。”我們不妨看看盛唐詩人有沒有特別推崇曹植?在我接觸過的壹般文獻中都找不到。“不過,張文說的不是真的。我就以盛唐著名詩人杜甫為例。他曾寫道:“給料勝敵,詩看子建親”(《魏作成二十二韻》),“曹植文章廣,劉業尊”(《高書賞民》),“子健文章強,河間經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