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81開始,我開始系統的學習三國演義,在反復學習的過程中,陸續發現書中的壹些錯誤。
比如張飛的原詞“壹德”,在《演義》中被誤認為“壹德”;諸葛亮的兒子諸葛瞻,官至護衛將軍,浪漫卻誤名為“行軍護衛將軍”;歷史上袁紹曾封村鄉侯,但《演義》誤稱齊鄉侯。曹操的重要謀士柳椰原本寫的是《紫陽》,但《演義》誤認為是《紫陽》。曹操手下大將李典祖籍楊珊巨野,浪漫卻被誤稱為“楊珊巨鹿人”...
難道還要繼續犯這樣的錯誤,不利於劇情發展和人物塑造,只能給讀者留下錯誤的印象?我很懷疑,認為應該改正。
至1985 1月,任同誌與我合寫了《三國演義地理訛誤——從渭南之戰說起》壹文(《三國演義》第壹版,四川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5,1版),並對《三國演義》作了評論。
《羅貫中三國演義》,沈伯鈞著,馮春文藝出版社,1999。
1986-1987我和譚先生合作編纂了《三國演義》辭典。我對言情小說中的人物和情節做了大量考證,僅人物的話就加了623條評論,很大壹部分是為了指出言情小說中的“技術錯誤”。
比如毛本《三國誌》說董貴妃是董成的妹妹(第二十四回),我的註解是:“根據後漢傅皇後的歷史,董貴妃(《三國演義》)應該是董成的女兒。”
演義裏說曹禺是魏文帝曹丕(回106)的兒子。我的評語是:“據《三國誌·魏蜀吳·石聞傳》記載,曹禺是曹操之子,是曹夫人曹奐所生。”
我還用註釋說明,東漢末年有兩個劉岱:壹個是東萊穆平人,曾任兗州刺史,初平三年(192)被青州黃巾軍所殺;壹個是曹操部下裴國仁。他以前是通史。建安四年(199),奉命隨王鐘赴徐州攻打劉備。“浪漫”混淆了他們,因為他們有相同的名字和單詞,這導致了錯誤...
通過這樣紮實的工作,我對《三國演義》中的“技術失誤”有了更全面的認識,也越來越覺得這是時代的需要,是我們這壹代文人應該承擔的歷史使命。
於是,我毅然開始了這個浩大的學術工程。
沈伯鈞葉莉校對《三國演義》,巴蜀書局,1995版。
長期以來,學術界有壹種重專著輕整理的傾向。事實上,學術史壹再證明,編壹部好的版本,尤其是難度大、方法創新的版本,其價值不亞於寫壹部專著,甚至可能遠遠超過某些專著。
整理三國誌的版本,對讀者和研究的實際作用可能比在某些問題上發表自己的看法更大,生命力可能要長得多。對此,我毫不猶豫。
在校對的過程中,我對自己的理解進行了提煉和深化,先後發表了兩篇比較有分量的論文:《再談三國演義中的地理錯誤》(海南大學學報,第4期,1990)、《再校三國演義中的幾個問題》(社會科學研究,第6期,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