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新冠肺炎疫情,我們還見證了非洲的蝗災,澳洲的火災,奧運會的延期,美股的四次熔斷,世界經濟在疫情的陰影下嚴重衰退。
這些都在壹定程度上沖擊了大眾心理,加劇了社會焦慮,也喚起了人們對歷史上與庚子年相關的回憶。
比如清朝光庚子年(1840)的鴉片戰爭,清朝光緒庚子年(1900)的庚子事變以及五六十年代的“三年困難時期”,即1960。於是關於“庚子之災”的言論在網上廣為流傳。
但是,歷史上的庚子年真的那麽慘嗎?
如果從1840往前追溯兩年,即1780(清乾隆四十五年)和1720(清康熙五十九年),那是在“康熙盛世”,沒有“大災”、“大疫”。
回頭看,1660是清順治十七年,1600是明萬歷二十八年,沒有發生國難。
那麽,“庚子之災”的預言是怎麽產生的呢?
這就需要先了解我國的古代年表。在公元紀年引入現代之前,中國古人習慣以幹支歷為壹個周期,庚子歷在其中排第37位,其中庚為十天幹之壹,子為十二地支之壹。
此外,“幹支”的概念也與五行相結合,用於預測吉兇、預知未來等。在當時,“幹支”的概念在不同的場合和不同的月份是不同的,但它沒有吉兇的含義,它類似於流傳至今的“黃歷”,是古人日常生活的壹部分。
用枝杈紀年的方式始於西漢。東漢以後,幹支年表逐漸被人們所接受。基於這些理論,產生了壹批預測幹部和幹部命運的民間書籍。
比如相傳是唐代袁天罡、李所寫的《推背圖》,其中說庚子年有預言:“漢水浩瀚,不統;不分南北,和諧* * *。”宋曰:“水清而竭,必至八月。海中無王,半兇半吉。”表現出“半兇半吉”的形象,明清時期金聖嘆在這裏評價說:“元首雖然出現了,壹時不容易治好,但也是壹塌糊塗。”指出庚子年可能有不祥之兆。
明代萬敏英《三死會》說“庚金生於昔,死於子”,指出庚金向“子”發展的狀態趨於下降,即所謂“金沈於底”。
《地母書》成書於清代,從農耕角度直言“庚子”會有大災,其雲曰“庚子年,人驟死。春夏水淹,秋冬餓。”描繪了農桑被棄,到處挨餓的悲慘景象。這些都成為“庚子大坎”這壹說法的某種歷史淵源。
除了以上預測,我們還可以看到“義和團無災”的說法。《武易慧說》出版於清朝乾隆年間,被認為是中國期刊出版物的雛形。其中包括唐撰寫的《三年肯定氣候和諧流行論》壹文。本文認為疫疾“發生於陽年”(指樹幹、樹枝中午充滿甲、丙、庚、子陰之年),但庚子、、庚寅、庚戌
無論是“義和團多災多難”還是“義和團無災多難”,其實都反映了我們傳統社會中民眾的認識。預言的饑荒和軍事災難是當時人們最害怕的場景,而預言的廣泛傳播反映了人們為了及時避免生存而希望掌握可能發生災難的信息。也是對古代統治者的壹種警惕和警示,意在督促其及時關註民生,安撫百姓。
「庚子」包含哪些集體記憶?
1900年是義和團運動年。八國聯軍攻占北京,導致中國空前災難,被列強瓜分。9.8億兩白銀的“庚子賠款”給中國人民造成了巨大災難。“庚子”已經成為中國人心目中的標誌性歷史符號,並影響至今。
相比較而言,同樣是庚子年的1840也是極其重要的。這壹年,清政府在鴉片戰爭中戰敗,簽訂了中國歷史上第壹個不平等條約《南京條約》。因為林則徐的“虎門滅鴉片”是這場戰爭的導火索,所以大多數人選擇用“鴉片戰爭”、“鴉片戰爭”、“鴉片麻煩”等表述來強調戰爭的誘因,而沒有與時局進行特別的聯想。
1960庚子年更是如此。新中國實行公元紀年,幹支紀年徹底退出官方話語體系。所以在提到“三年困難時期”的1960時,並沒有使用“義和團”這種表述。
在近代各種形式的歷史敘述中,“庚子”成為1900前後壹系列事件的總稱,也與“國難”、“賠款”等名詞合稱。
尤其是在中國當代中學和大學的歷史教育教學中,八國聯軍侵華、《辛醜條約》簽訂等深刻影響中國歷史進程、給中國人民造成巨大災難的重大事件,都發生在庚子1900年前後,這無疑強化了與“庚子”相關的痛苦歷史記憶。
以上種種都促使中國人對“庚子”形成了象征性的聯想,也塑造了壹代又壹代中國人關於“庚子年”的集體記憶。2020年庚子年,新冠肺炎疫情和南方洪澇災害來襲,“庚子”和“災”再次相遇,自然勾起了人們對庚子年的痛苦回憶。
追根溯源,1840、1900、1960等年代的歷史記憶又被挖掘出來,“義和團之禍”的理論又被提出來了,這其實是某種焦慮和不安的集中反映。
那我們應該如何理性的理解「庚子預言」?
“庚子”作為幹支年之壹,隨著歷史的發展,被賦予了各種相關的民俗和習俗。
當代中國人對“庚子”和“庚子年”有雙重印象。壹方面,民間根據中國傳統五行學說推斷出“庚子大坎”之說;另壹方面,則是被近代史教育後屈辱的歷史記憶。此外,“子”是十二地支之首,“子鼠”是眾所周知的十二生肖之首,象征著新壹輪更替的開始,所以今年發生的事件似乎更受關註。
“義和團之禍”的討論甚至源於2008年(戊子年)南方雪災、汶川地震等重大自然災害的發生,在壹定程度上加深了人們的精神焦慮、不安和迷茫。
客觀地說,由“庚子”引發的壹系列討論有其特殊的歷史背景和文化意蘊,對此我們應該持有理性的認識。
就傳統社會的“庚子預言”而言,它在壹定程度上體現了中華民族的憂患意識,而這種憂患意識促使人們保持清醒和理性,勇於、自強、勇敢。各種自然災害的存在、發展和消退也是壹些客觀規律的反映。面對這些艱難困苦,我們能做的只有勇敢面對,積極應對,有效防範,奮力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