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壹個漆黑的夜晚,道士王在壹個山洞裏點了壹盞油燈,正打算明天買米買面用鍋煮。他的眼睛盯著雕塑佛像。突然,壹陣風吹來,油燈搖曳著熄滅了,燈芯差點被倒進油池。王趕緊在經常用來打掃衛生的大笤帚上折了壹把笤帚,拿起燈芯,風平息了,燈旺了,又回到了手裏。壹尺長的掃把Gigi輕松進入縫隙,完全進去了。洞外突然電閃雷鳴,閃電映出洞裏的佛像都是活的。王驚訝地看著身後的缺口,用更長的掃帚捅了捅琪琪,全進去了。當時王靈機壹動,他以為後面的墻是空的。這時,天快亮了。王找了壹把鐵鍬,把西夏壁畫邊的縫隙鏟了進去,露出了整齊的土塊磚。啊,那真的是壹堵墻。他切了壹塊土塊磚,裏面黑黑的,然後又切了好幾塊。這時,清晨的陽光照進了山洞,洞內各種佛像都洋溢著祥和的表情,壹縷陽光照進了鑿好的洞口。被玉器包圍的王看得眼花繚亂。王大吃壹驚。他趕緊用撬開的土塊封住,然後走出洞門,找了壹把鎖,把洞門鎖上。他心想他會在晚上做這件事。
敦煌,絲綢之路上的重鎮,曾經有過繁華,見證了古代中華帝國和廣袤中亞的無數滄桑、沈浮、榮辱。
當北風黃沙侵蝕了最後壹縷輝煌,敦煌也難逃盛衰的命運。沒落的敦煌逐漸被人們遺忘。直到1900年,壹個稀裏糊塗,聰明絕頂的道士,用他壹不小心的行為,再壹次把世人的目光帶到了這個沈睡了千年的荒涼破敗之地。“突然有壹天,炮響了,山裂了。我和工友們用鋤頭挖著,興高采烈地閃現出壹個藏有上千部古經的佛洞。”他發掘了亞洲最偉大的古代文化寶藏。
從此,敦煌的輝煌與恥辱都與壹個鮮為人知的人聯系在壹起,那就是道士王。
傳奇總是在不經意間完成。矛盾的是,歷史把這個冒險的機會給了年近半百的道士王。是他發現了敦煌藏經洞!是他打開了世界上壹個轟動的大門,這個洞穴將建立壹個永久的學習;無數才子會為這個山洞耗盡青春;無淚的悔恨和傷痕累累的民族自尊心將被這個洞穴吞噬。
道士王在敦煌發現藏經洞。然而,即使我們盡力梳理他壹生的事跡,仍然很難找到他與他的偉大發現有必然聯系的任何線索。
王道人(約1850—1931年),湖北麻城人。他的真名叫魯元,現在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名字是“魯元”。“圓樓”這個名字蘊含著非常濃厚的道家氣息,似乎讓人覺得壹定是他出家以後才有了這個寓意功德圓滿的名字。
道士王出生在壹個貧苦的農民家庭。童年時,他生活的麻城地區發生了嚴重的饑荒。據麻城縣誌記載,鹹豐六年(1856),農歷六月至九月,湖北省包括麻城在內的十縣無雨。直到第二年,幹旱還在繼續。多年的饑荒導致農作物死亡,大米價格飆升。據史書記載,“糧麥盡,米有數千,民有菜,野有饑。”雖然政府也制定了“暫緩征收今年三分之二租金稅”的政策,但對於饑寒交迫的災民來說,實際意義不大,他們不得不背井離鄉,遷徙。
從八九歲開始,他就背井離鄉,中年出家。他的墓誌銘說,他“經歷了所有的魔劫”,因而“失去了名利”。後來又四處漂泊,離開酒泉,繼續西行。這個時候,至少道家信仰的種子已經在他心裏種下了。他可能去過很多地方。他於光緒二十三年(1897)流浪至敦煌莫高窟,在此定居,從未離開。
為什麽壹個道士會選擇住在莫高窟這個原本就是佛教聖地的地方?也許當時的莫高窟很蕭條,但是寺廟的香火並沒有中斷,民眾的支持和慈善也只能勉強延續。也許是因為莫高窟安靜祥和的環境,漂泊多年的道士王可以把疲憊的靈魂放出來,所以莫高窟成了他最理想的落腳之地。難怪他第壹次看到千佛古洞時感嘆:“西方的天堂在胡俟!”在這片佛教聖地,雖然昔日的輝煌已經過去,但光禿禿的洞穴和斑駁的雕像依然散發著磅礴的精神和誘人的光彩。莫高窟濃厚的宗教氛圍無疑與他模糊的宗教信仰相匹配,讓他決定不再四處流浪。
王道士選擇了莫高窟,莫高窟也接納了王道士。
王道士進入莫高窟時,已近百歲。此時,莫高窟主要由互為鄰居的“上寺”和“中寺”的僧人守衛。但當時這兩座寺院的僧人主要是屬於藏傳佛教體系的喇嘛,對屬於顯宗的洞窟並沒有太大的興趣。所以,莫高窟完全任其自生自滅,大自然的風雨可以隨意侵襲,壹派破敗荒涼的景象。
莫高窟幾乎無人問津,這就為王道士進入並擔任方丈創造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看到藏寶洞無人問津,壹片廢墟,他主動承擔起“守護神”的責任。在壹種模糊的宗教信仰驅使下,他打著修洞拜佛的名義四處奔走,苦口婆心地勸他籌錢,攢下錢來,用來清理洞穴積沙,進行維護。他還在莫高窟南區的洞北端“三層樓”對面選了壹塊平地,蓋了幾間茅屋居住。慢慢地,他和當地士紳熟悉起來,在敦煌和莫高窟的地位也逐漸確立。他很快在敦煌成為名人,公開冒充“莫高窟方丈”。
道士王開始修復破損的莫高窟。他在已經被風雨風化的洞穴裏畫了壹些壁畫,顏色剝落,呈灰色;還破壞了壹些石窟中的佛教造像,代之以道教造像;洞窟間的巖壁被打開,修建了連接洞窟的隧道,在洞窟間行走方便了許多,但巖壁上精美的壁畫也被破壞了。此外,他還讓人在壹個新建的走廊裏描述玄奘取經的故事。
道士王甚至用老百姓給他的香火錢在敦煌修建了壹座宏偉的建築,即莫高窟道觀“三清宮”,俗稱“司夏”。佛教聖地莫高窟供奉了三尊道教造像,花的錢居然是敦煌人給佛教石窟的,這看起來很荒謬。其實世界就是這樣捉弄人的。既在和尚居住的佛洞安排了壹個道士,又讓太上老君的弟子們為釋迦牟尼鞠躬盡瘁。這種安排確實離奇,難以置信,但確實是事實。
很快,莫高窟的壹些洞穴就被道士王新雕刻的泥塑和他親手繪制的新“壁畫”填滿了。他還在莫高窟前種了大面積的楊樹,現在已經是綠樹成蔭。後來敦煌縣令為了獎勵他的功績,任命他為道長。因此,有人稱他為“王會思”。
道士王住在莫高窟,最終使他成為藏經洞的發現者。這是巧合,還是神秘力量的暗示?其實神秘力量是不存在的,虔誠的宗教信仰才是道士王接近藏經洞的關鍵。如果他沒有在莫高窟發展道教的遠大誌向,我不知道莫高窟的藏經會沈睡多久。好在歷史無法假設,藏經洞重見天日的那壹天已經悄然來臨。
1900年6月22日,對於道士王來說,是壹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卻是世界文化史上必須銘記的日子。
在後來編為16號的洞窟上修建道教的標誌性建築——太清宮,似乎是道士王長久以來的夢想。為了完成這個偉大的願望,需要打通16號洞穴的上下兩層,但洞穴內填滿了多年堆積的沙子。要完成這項工程,必須首先清除積沙,否則,隧道工程將無從談起。
這天,王道長照例雇人清理積沙。剩下不多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墻上有聲響,靠近入口的墻立刻裂開了壹條縫。原來這是常年被積沙保護的洞壁,失去積沙壹看就是傾斜開裂的。在王道人的印象中,這個洞的壁應該是山,而不是空的。怎麽會有差距呢?他迷惑地敲著墻,有壹個空洞的聲音傳出來。於是,道士王和壹個姓楊的家夥把那堵破墻拆了,露出壹個土坯做的小門。拆除了土坯,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壹個漆黑復雜的洞,大約有幾尺見方,裏面堆滿了無數整齊堆放的白布袋子,密密麻麻,剩下的空間只能勉強容納兩個人。每個布包包裹十卷,從洞底壹直排到洞頂。還有數不清的佛架,比如繡像,平鋪在白布包裹下,很多古物都是密封的。這個洞穴成為舉世聞名的藏經洞。洞內藏書總數約5萬冊,被後人稱為“敦煌遺書”。
敦煌藏經洞的發現還有另外壹個版本。據說,道士王住在莫高窟後,收集香火錢,雇人抄寫經文出售。當時,王道長聘請書生楊鶴慶在16洞的地道內,設香案抄經。楊休息的時候,經常往墻縫裏插壹些帶幹煙的芨芨草。這壹天,楊又趴在桌子上抄寫經書。像往常壹樣,他把芨芨草插在墻縫裏。令他驚訝的是,芨芨草立刻深入了墻裏。他小心翼翼地用煙管輕敲墻壁,裏面傳來空洞而沈悶的聲音,密室就這樣被發現了。
或許是因為芨芨草不易燃燒,有人說楊鶴慶其實是用佛案裏的香點了壹根煙。抄經的楊,每次點煙都把佛香插在身後的墻縫裏。然而有壹天,香深深地插在墻裏,沒有壹根插到底。於是他猜測墻後可能是空心的,就告訴了王道長,然後就找到了密室。
這是什麽洞穴?
這個藏經洞,現在編號為17號洞,位於16號洞的隧道北壁,距離地面約1米。其實和16號窟是同壹個窟,兩者合二為壹,就是莫高窟南區窟北端的“三層樓”底,16號窟附屬的小禪窟。它的洞門只有1.8m高,0.8m寬。該洞為方形洞穴,東西長2.7米,南北寬2.8米,高2.5米。它建於唐末,坐北朝南。蓋鬥形屋頂,北墻上建長方形禪床式矮壇,其側面和正面繪有壺門、靈芝鹿、山茶花、雲頭僧鞋。洞頂及西、東、南三壁均無壁畫,西壁北端嵌有高1.5m、寬0.7m的紅遍告白碑..碑文顯示,這個洞穴是為了紀念九世紀的高僧弘辯而開鑿的。北墻中間有兩棵枝葉繁茂的菩提樹。樹葉翠綠欲滴,枝葉交錯,讓人感覺仿佛微風吹在聖潔的菩提樹上,優美動人的枝葉聲在耳邊響起。左邊樹枝上掛著壹個僧人用的靜水瓶,樹下有壹個比丘尼,雙手拿著壹把鳳凰圖案的團扇,畢恭畢敬地站著。右邊樹枝上掛著壹根吊索,樹下站著壹個女人(家裏也叫尤伯夷,女弟子),手裏拿著壹根杖,神態端莊嚴謹。
此洞原為晚唐以前河西僧人童洪邊禪修用的禪房,附於其功德洞(洞16)的隧道北壁。洪扁死後,他的弟子們把這個房間改成了影洞(或影堂,即紀念館)紀念他,並在洞內立了壹尊真人彩塑的洪扁像,以示其生平。隨著時間的推移,朝代的更替,洪辯之後,不同的人先後擔任了杜桑通,後來的人似乎漸漸忘記了洪辯。壹百多年後的某壹天,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有人把紅遍的雕像從這個山洞裏搬了出來,放在了另壹個簡陋的山洞裏(現在的362號山洞),並在這個山洞裏藏了大量的古代手稿、印刷書籍、佛經、帛畫、文書、社會文獻等藝術品,還把洞門封得嚴嚴實實,還蓋上了65438+號
這個舉世聞名的藏經洞是什麽時候、為什麽關閉的?
目前已知在藏經洞發現的文獻中有銘文的最晚時間為1002,此文獻現藏於俄羅斯聖彼得堡東方研究所。從銘文可以看出,寫於大宋鹹平五年,即1002。因此,學界普遍認為,藏經洞關閉的時間應該是在1002之後,也就是說,這些珍貴文獻在藏經洞重新開放之前已經沈寂了近900年。
盡管敦煌文獻幫助研究人員破譯了許多令人困惑的歷史密碼,但藏經洞的性質及其關閉的原因壹直是個謎。學者們對此也有不同的看法。總的來說,“避難說”和“遺棄說”是目前學術界比較流行的兩種學說。
持“避難說”的學者認為,敦煌經書應該被封在山洞裏,以避免戰爭的破壞。65438年至0006年,敦煌西部的於闐王國被壹股外來勢力所滅,河西地區再次陷入戰爭的恐慌。消息傳到敦煌,壹種莫名的恐怖和不安籠罩了這片沙漠中的綠洲。莫高窟附近的三界寺僧人擔心寺內保存多年的珍貴經卷被毀,決定立即封存所有經卷和佛具,避免可能發生的戰爭災難。經過仔細勘察,他們選定了三界寺附近的壹個山洞,就是紅遍和尚的影洞。為了騰出更多的空間,他們把弘辯和尚的雕像請了出來,把卷軸疊得整整齊齊,然後關上洞門,在外墻上畫壁畫掩蓋起來。
日子過得很慢,但於闐王國滅亡的勢力並沒有東移。1036年,西夏攻占敦煌。由於西夏也信佛,敦煌佛教沒有受到影響。按常理來說,如果藏經洞真的是為了躲避戰爭而封閉的,那麽在戰爭沒有到來的時候,僧人每天必須使用的佛經和器皿,應該很快就拿出來使用。但實際上,三界寺的僧人再也沒有打開過藏經洞。為什麽?諸多謎團使得“避難說”屢遭詬病。
鑒於對“避難說”的種種質疑,學者們提出了另壹種推測,即“遺棄說”它真的能破譯藏經洞的前世嗎?
不少學者認為,藏經洞關閉前,敦煌佛教界的都桑通安排了壹次清點經書的活動,所有寺院將長期使用中損壞的經書全部清理,進行統壹處理。經過討論和調查,大家壹致認為紅遍和尚的影洞大小適中,於是決定將淘汰的物品存放在這個洞內,各種經書文獻和供品都被封存起來。
直到藏經洞的發現,這些經書還整整齊齊地裝在那裏。雖然道士王多次尋找,但直到1907年英國人斯坦因的到來,藏經洞才基本保持原貌。根據他在斯坦因《西域考古》中對藏經洞的描述,有專家認為,藏經洞中的漢藏佛經是按照佛經分開存放的原則擺放的,其他語種的文獻和繪畫也是按照分類整齊地打包存放。既然是廢物,為什麽要這麽認真對待?對於這個問題,“遺棄論”似乎並沒有給出令人信服的答案。
其他的如棧的轉化,佛教的法物供奉說,排佛說,都很難給出令人信服的解釋。無論是避難論、遺棄論還是其他推測,都只是基於歷史片段的推測,還遠遠不能成功破譯這個永恒的謎團。也許,這個未解之謎會壹直保持神秘,直到新的考古成果出現。
王道人怎麽也想不到,他用瘦弱顫抖的雙手打開的,是壹座舉世無雙的寶庫。散發著歷史滄桑的洞穴,蘊藏著人類文明的無數奧秘和寶藏。是壹部燦爛的民族史,也是壹部燦爛的文化史。價值連城的卷軸帛書,令人嘆為觀止的名物器皿,韻味十足的佛像雕塑,都是稀世珍寶,令人神往。
道士王怎麽也不會想到,因為他發現敦煌這個曾經被埋沒在沙裏的邊陲小縣城,要面對的是當時世界上最貪婪、最兇殘、最敢冒險的斯坦因、伯希和等西方人。敦煌,不再安寧;敦煌,從此血淚。
王道人當然不會想到,他的發現,催生了敦煌學這壹世界人文學術史上的傑出研究的出現,全球無數學者為之癡迷,為之交心。
20世紀的世界文化史留下了這樣的記載:王道士發現的敦煌遺書,與殷墟甲骨、明清檔案、居延漢簡並稱為中國古代文獻的四大發現。
小人物創造了偉大的歷史。誰能說清這是小人物的幸運還是大歷史的悲哀?
王壹邊抄經書壹邊抽煙,把抽完的煙頭扔在身後的墻上。後來積少成多,墻上的裂縫越來越大。王發現的煙頭竟然從隔板上掉了下來。我們發現墻後有壹個洞,我們發現了我們所知的藏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