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美國在魯迅研究方面取得了相當大的成就。威廉·萊爾是美國魯迅研究專家。其著作《魯迅的現實觀》於1976年在伯克利和倫敦出版,但中文版未能與國內讀者見面。其中只有壹章“故事的建築師和文字的木匠”,被勒·戴雲先生編入《國外魯迅研究文集》1960。即便如此,該書在當代魯迅研究中,尤其是在海外現當代文學研究中,仍有很重的分量。
J.R. Pussy的《魯迅與進化論》共分九章,在中國近代以來進化論傳播的思想史背景下研究魯迅與進化論思想的關系。《魯迅與進化論》的另壹個重要內容,是追溯國內魯迅研究界如何評價和討論魯迅與進化論關系的學術線索,並不時補充普塞的個人評價。普西指出,中國學者通常說青年魯迅的思想受到達爾文主義及其分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影響。但Pussy引用了美國著名嚴復研究專家BenjaminSchwartz的話,認為魯迅青年時代讀過的嚴復翻譯的赫胥黎《進化論》,實際上是“對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攻擊”。中國學者普遍認為魯迅的思想經歷了壹個從進化論到唯物主義的演變過程。普賽反對這種描述,認為“魯迅的思想從未經歷過真正的變化”,“真正的魯迅是真正的儒家”。竹內早在20世紀40年代就提出了魯迅思想幾乎不變的觀點,林毓生至少在70年代就闡述了魯迅與儒學的關系。Pussy在前人的基礎上提出上述觀點並沒有錯。問題是,普西利用這部專著的主要篇幅對中國學者進行了質疑和反駁,這在他的深層精神中透露出了壹些“冷戰”思維的痕跡,盡管普西本人也在理性地努力避免落入“冷戰”思維的陷阱。
其他人,如哈裏特·米爾斯、帕特裏克·哈南、史沫特萊、埃德·斯諾等。是美國著名的魯迅研究專家或創作了相當數量的魯迅研究著作。
日本:
日本的魯迅研究歷史悠久。據日本魯迅學者藤井勝三先生考證,在日本《文學雜記》壹欄和5月1909日出版的日文第508號中,有周兄弟翻譯出版域外小說集的新聞和評論。
魯迅正式走上中國文壇後,日本中國文學研究者青木昌吉於9月1920日至10月165438日在《支那研究》(第1卷第113期)發表了《以胡適為中心的潮起潮落的文學革命》壹文,稱魯迅為“大有前途的作家”及其《狂人日記》。1931年5月,袁野的長文《中國新興文藝與“魯迅”》被翻譯成中文。本文詳細分析了魯迅小說的鄉土特征,介紹了茅盾(方筆)當時在中國最早的魯迅評論。像這樣的長篇論文在其他國家沒有出現過,說明日本的魯迅研究很早就達到了相當的水平。
後來出現了魯迅作品的翻譯和佐藤春子、增田對魯迅生平的介紹。1937年,魯迅去世不到壹年,維新會出版了全部七卷《偉大魯迅全集》。樂府小田寫了《魯迅傳》,翻譯到中國。最重要的是1943年2月竹內博之寫的《魯迅》。這本書幾乎是40年代以後日本魯迅研究的起點。這本書的中文版由浙江文藝出版社於1986年出版,可以看作是《竹內魯迅》直接進入中國的開始。2005年3月,中國生活·讀書·知識三聯書店出版了《李東牧》更完善的中譯本,開始引起廣泛關註。2005年2月25日至26日,65438+,來自北京、上海及海外的十幾位學者,以“魯迅與竹內”為題,舉辦了壹次國際研討會。國內相關媒體也陸續發表了壹些會議論文。
日本的魯迅研究人員總是給人壹種孜孜不倦地探索每壹個微小問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這種精神使他們在考證方面取得了寶貴的成就。比如魯迅早年寫的《斯巴達之魂》是譯作還是創作,學術界壹直沒有定論。阪本昭夫發表《論魯迅從當時的希臘文、歐美譯本和日文譯本中尋找線索》,得出魯迅的文本是翻譯和創作,創作部分對原故事進行了不當改編。再比如北岡雅子女士,她壹向擅長考證魯迅作品的出處。兩年前,她和弟子們對魯迅在東京辦《新生活》雜誌時使用的封面畫《希望》(英國瓦茨制作)的具體情況進行了探究,結果以書信形式發表在中國文藝研究會八月刊上。這樣的話還有很多,就不壹壹列舉了。然而,日本學者的著述並非沒有理論探討。本山長文《魯迅他的詩與哲學》的主人公,小丸子昌西的《論“人”與“鬼”的糾葛——魯迅小說解析》等。,都有獨到的視角,足以啟迪我們。
韓國:
在韓國,魯迅研究始於1920。從65438年到0927年,魯迅的《狂人日記》譯本發表在韓國雜誌《東光》上,80多年來其翻譯伴隨著韓國社會的發展從未停止。魯迅的大部分作品都被翻譯成韓文出版,對其進行相關研究的論文有400多篇。
被譽為獨立運動家和民族詩人的李蘆詩,不僅關註魯迅作品的文學方面,更關註其社會功能。這是壹個獨立運動員對魯迅革命精神和社會改革意識的高度評價。作家韓學業在當時接受了魯迅的人道主義思想和革命精神,將魯迅視為啟蒙思想家和人道主義者。
小說家李光洙不同意上述學者的觀點,他對魯迅的作品表達了不同的看法。他雖然承認魯迅作為小說家的才華,但對魯迅文學作品中的阿q、孔乙己等人物持否定態度。這和他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推崇有關。對於自己的處境,他輕視了《阿q正傳》和《孔乙己》的歷史內涵和啟蒙意識,忽視了《阿q正傳》和《孔乙己》在中國現代文學中的價值和意義。此外,他還刻意忽略了魯迅的文學價值、文學中的批判精神和作品中的啟蒙色彩。
有“韓國魯迅”之稱、學生體育精神支柱的李永西教授,曾在《從魯迅看今天的我們》壹文中作過如下表述:“呈現在我們面前的魯迅是豐富多彩的、多元的,但我介紹的是魯迅,壹個在中國黑暗混亂的社會中作為思想家、批評家的知識分子。”他認為魯迅本人的思想不僅以文學形式呈現,而且在社會實踐中受到知識分子的贊揚。因此,李永西並沒有把魯迅看作壹個作家,而是壹個實踐的知識分子。
90年代以後,把魯迅當作思想家、革命家的傾向有所緩和,但並沒有完全消失。這壹時期,魯迅文學作為作家自身的“文學”價值逐漸得到更多的關註,這壹領域的研究呈現出更加多元化的趨勢。這壹時期,學者們關註魯迅作品的文學性和現代性。關於魯迅作品中的語言風格、敘事特征、人物描寫的論文不斷出現,還有以魯迅現實主義理論為代表的魯迅現代性研究,以及魯迅敘事的現代性本質。這些文章關註了魯迅文學本身的價值,對魯迅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魯迅作為作家的地位比以前更加鞏固。
韓國著名的魯迅學者有樸在佑、金鶴林、劉忠霞等。
歐洲
英國學者在魯迅研究方面的成果不多,但表現出穩健求實的精神。邦妮·麥克杜格爾和卡姆·勞合著的《20世紀中國文學》屬於文學史範疇,其中對魯迅創作的評論很多。《文學史》在談到《野草》時指出,“這些散文詩融合了敘事、諷刺、懷舊、幻想、短劇、打油詩等多種風格和手法”,《野草》在探索主觀和抒情風格方面做了難得的嘗試,“魯迅對‘黑暗勢力’的執念構成了《野草》的基本線索”。《文學史》對魯迅的小說創作給予了較為充分的評價,認為魯迅的《狂人日記》雖然得益於尼古拉·果戈理的靈感和書名,但卻是壹部完全原創的作品。這是中國第壹部用文言和白話文寫成的小說。用文言文寫的序言暗示了這種語言的權威地位,文學與白話的並置暗示了《新青年》的讀者需要啟蒙。當然,文學史也表明,西方學者並沒有完全擺脫魯迅小說是中國現代社會反映的傳統分析模式。比如對《阿q正傳》、《藥》等作品的解讀,基本都將其定位為對辛亥革命不徹底性的批判,這大概是受中國國內學術界庸俗的社會學研究模式的影響。
法國
這壹時期,法國的魯迅研究似乎舉步維艱。計劃出版的八卷魯迅著作因經費問題未能出版,應該算是法國魯迅研究者的壹大挫折,但米歇爾·盧阿等“魯迅集團”中的學者卻壹如既往地熱愛和研究魯迅。米歇爾·盧阿(Michelle Lua)向中國刊物發來考證文章《靜音釣魚之名的由來》,闡釋了20世紀20年代魯迅《阿q正傳》第壹次譯成法文的基督教背景,以及其名字的每壹個字在基督教文化中的意義和象征,具有很高的學術價值。
20世紀90年代中期,米歇爾·盧阿為中國畫家邱莎和王衛軍的《魯迅世界全集》作序。她認為邱莎和王衛軍描繪的魯迅世界是另壹種意義上的翻譯作品,與把中國魯迅的作品翻譯成法語相比,這並不容易。這種特殊的翻譯“是兩種感受方式之間的紐帶,是兩種文化之間思想交流的橋梁,是超越國界的語言。她認為邱莎和王衛軍的畫面常常“像閃電壹樣把魯迅深刻的思想內涵揭示在我們面前”,她感謝畫家的辛勤勞動,使人們更容易進入魯迅的精神世界。
德國
1994年,《魯迅選集》六卷本在瑞士聯合出版社出版。入選作品的主持人是德國的沃爾夫岡·庫賓。他寫了壹篇很長的後記,概述了自己學習漢語,走向魯迅作品翻譯研究的歷程,回顧和評價了德國學者翻譯魯迅作品的基本情況,細讀了魯迅的小說、雜文、雜文等作品,穿插了對歐美魯迅研究成果的評論。
2001德國法蘭克福彼得·蘭格公司用德語出版了《魯迅:中國的“溫和”尼采》。其作者張兆藝曾是澳洲昆士蘭大學的老師(他在1987用英文出版了《尼采與魯迅思想的發展》)。本書共分五章來討論這些問題:1 .尼采的東方之旅;第二,奴隸價值重估;第三,尼采的反政治和精神激進主義;第四,尼采永恒的“民族性”改革;5.尼采對魯迅文學創作的影響。該書最後的結論是:“魯迅通過整合西方和中國現代傳統中的‘積極力量’,把尼采帶到了中國,把中國帶到了世界。”
蘇聯:
蘇聯學者在魯迅研究領域也頗有建樹。但是我不確定,網上的資料好像也很少。
此外,澳大利亞對魯迅的研究也取得了壹定的進展,但相關作品數量較少,因此被忽略。
魯迅是文學史上為數不多的享有世界聲譽的亞洲作家之壹,他值得我們每壹個中國人銘記和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