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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小說的歷史變遷:如何閱讀古典小說

中國小說的歷史變遷

發布時間:2009-11-2 16:17:00來源:散文吧。

這是魯迅1924年7月在Xi安講演的抄本。修改後收錄於1925年3月西北大學出版部出版的《國立西北大學與陜西教育廳合辦暑期學校講座(二)》。

我說的是中國小說的歷史變遷。很多歷史學家說人類歷史是進化的,所以中國當然也不例外。但是縱觀中國的演變,有兩個非常特殊的現象:壹個是新的來了很久,舊的又回來了,就是反復;壹個是新的放了很久舊的還沒丟棄,就是雜。但是它不進化嗎?不是這樣的。只是比較慢,讓我們不耐煩,有壹天覺得自己像三秋了。文藝,文藝小說之壹,自然也是如此。比如,即使在今天,很多作品中,唐宋乃至原始人的思想和手段的糟粕還在。今天,我只想忽略這些糟粕——雖然它仍然很受社會歡迎——從雜亂的作品中找到壹點線索。壹* * *分六講。

從神話到神仙傳第壹講

小說考證之名,可以從莊子“飾小說作縣令”的說法中找到,最為古老。“縣”高,字高;“玲”是美女,有很好的口碑。但這指的是他所謂的瑣碎之言,與道家無關,與後來的所謂小說不同。

因為從孔子、揚子[1]到墨子[2]的學生,都可以從莊子的角度稱之為小說;另壹方面,莊子的作品,別人也可以看做小說。至於《韓曙》、《文藝誌》,則說:“小說家街談巷議。”這和現在所謂的小說差不多,不過是古代官員收集老百姓議論的小詞來考察國家的民情風俗罷了。現在已經沒有所謂小說的價值了。

小說是怎麽起源的?據《韓曙》和《文藝誌》,“小說家流出官”官員是否收藏小說是另壹個問題;

就算有,也只是小說書的起源,不是小說。至於現在研究文學史的人,大多認可小說源於神話。因為原始人,在山洞裏,看到世間萬物,不會經常變化——像風壹樣;下雨、地震等。——有人類不可預知的反抗,這很讓人意外。我想萬物必有主宰,所以打算命名為神。想象上帝的生活和行為。比如中國說盤古開天辟地,這就成功了“神話”。從神話的演變來看,故事逐漸接近人性,外貌很可能是個“半神”。比如說,古代那些立下赫赫戰功的英雄,他們的天賦是在凡人之上的,因為他們是上天賦予的。比如Judie吞了壹只燕子的蛋做成生意,姚的《十日出櫃》,姚對它的出手,都是異於常人的。這些口頭傳統被現代人稱為“傳說”。從這種演變中,商業被歸類為歷史;這個軼事變成了壹部小說。

我想,在文藝作品的排序上,恐怕詩歌排在第壹,小說排在最後。詩歌起源於勞動和宗教。壹是因為工作的時候可以壹邊唱歌壹邊忘記辛苦,所以可以從簡單的叫發展到發揮自己的思想感情,有自然的韻腳;其次,是因為原始人因為恐懼而逐漸崇拜神靈,所以贊美他們的威望,贊美他們的功德,這就成了詩歌的起源至於小說,我以為他們是從休息開始的。人們在工作的時候,用歌曲來自娛自樂,忘記自己的辛苦。當他們休息的時候,他們也需要找些事情自娛自樂。這種事情就是互相講故事,這種講故事就是小說的起源。——所以詩是韻文,是勞動期間發生的;小說是散文,發生在課間。

但在古代,無論小說還是詩歌,它們的元素總是離不開神話。印度、埃及、希臘如此,中國也是如此。只是中國沒有什麽包含神話的偉大作品;它零星的神話還沒有被收集成壹本專門的書。我們只能從古籍中得到壹點,而這些古籍中最重要的就是《山海經》。但是,這本書也是不系統的。最重要的壹個,和後面的記述有關,有西王母的故事。現在給我壹個:

“玉山是西王母的住所。西王母似人,豹子尾虎牙,善吹口哨,滿戴勝,是司與五殘之力。”

這樣的事情很多。這種古典壹直流行到唐朝,被驪山的母親奪走。此外,還有壹種《穆傳》,講述了八馬西征的故事,是薊縣古冢中的雜書之壹。——總之,中國古代的神話材料很少,擁有者也只是片段,不長,而且似乎後來也沒有散去,這本來就不多見。我們是來找原因的。我認為有兩件事最重要:

第壹,太辛苦了,因為中華民族最早生活在黃河流域,自然情況不好。為了謀生,生活很辛苦,所以註重現實,忽略幻想,所以神話無法發展和傳承。勞動雖是文藝的源泉,但有條件:不過分。各種詩,只有在妳工作休息舒服的時候,或者感覺有點累的時候,才會出現。有壹點空閑的時候,就會聊小說。工作太多,休息太少,疲勞沒有恢復的余地,就睡不著,吃不下,更談不上文藝了。

第二,很容易忘記,因為中國古代只有神、人、鬼,經常是混菜,那麽原始的信仰就存在於傳說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舊的死了,後人不知情。例如,申屠和雷宇是古代的大神。相傳他們手持蘆葦繩縛虎辟邪,因此在古代被視為守門人。但後來門神被改成了秦瓊和尉遲敬德,各種事實被引為證據,於是後人只知道秦瓊和尉遲敬德是門神,而不再知道申屠和雷宇,更不要說編造他們的故事了。而且,他們還不少。

中國的神話沒有什麽長的。現在我們再來看看《漢書》和《藝文誌》中的小說:很多《漢書》和《藝文誌》中的小說都沒有目錄,只能看到壹些遺跡。例如,《大戴禮》和《富寶篇》中引用的《清實子》說:

“古人八歲離家,學小藝,做小活;帶著壹束頭發上大學,學偉大的藝術,完成偉大的節日。如果妳住在房子裏,妳會學會禮貌,如果妳走路,妳會聽到和諧和愛的聲音,所以妳沒有自我進入。

……"

《青史子》這幾個字是古代小說;但就我們所見,和《禮記》壹樣。不知道為什麽是小說。還是因為還是有很多和儒家不同的觀念。至於所有的所謂漢代小說,東方朔寫的有兩種:壹是神異經典,二是《十國演義》。班固做的作品有兩種:壹是漢武故事;第二,漢武帝傳。此外,還有郭喜安的《東明集》和劉欣的《西京雜記》。《神經》裏的文章是對《山海經》的模仿,裏面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東西。現在給我壹個:

“西南荒山裏有個假獸,長得像蠍子,人會說話,經常騙人,說東說西,說惡說善。其肉美,其食,其不真。”(西南饑荒經典)

《十國誌》是漢武帝在《西王母》中聽到有關十大洲的記載。也是《山海經》的翻版,但比神異經典略顯莊重。《漢武故事》和《漢武帝傳》都是關於漢武帝的出生,甚至是崩葬。《鬼裏洞》講的是神仙道教和遠處的怪事。《西京雜記》是壹部記載人類瑣事的雜記。

但是《漢書》和《藝文誌》中並沒有記載《神經》和《十國誌》,所以很明顯,東方朔並沒有制作《神經》和《十國誌》,而是後人偽造的。《漢武故事》和《漢武帝傳》與班固的文章風格不同,夾雜著佛教語言。那時候佛教還不流行,漢人也從來不喜歡說佛語。關於《東明集》,《西京雜記》已被證實為六朝人所作。——所以上面說的六部小說都是假的。但另外,劉向的《神仙傳》[3]是真的。晉代葛洪寫《神仙傳》[4],多在唐宋,對後世思想和小說都很有影響。但劉向的《神仙傳》當時並沒有打算作為小說,而是作為壹個真實的東西。不,它仍然被用作兒童書籍的材料。現在經常會出現壹個問題:這個神話可以作為兒童讀物嗎?順便說壹下吧。壹方面,反對的人說:用這個神話教孩子,只能培養迷信,危害很大;另壹方面,贊成壹方面的人說,用這個神話來教孩子,符合童館的性質,而且很有趣,無傷大雅。現在我認為這取決於社會的教育狀況。如果孩子能繼續接受更好的教育,將來自然會懂科學,不會迷信,所以當然沒有壞處。但是,如果孩子不能繼續接受更深層次的教育,知識不再高深,那麽從小就被灌輸的神話就永遠是真的,所以可能是有害的。

六朝誌怪第二講

就像我上次說的:1。神話是文學藝術的萌芽..第二,中國的神話很少。第三,所有的神話都不長。第四,《漢書》、《藝文誌》中上傳的小說已經不存在了。五、現存的漢人小說大多是假的。現在,讀六朝小說怎麽樣?中國相信鬼神,但鬼神與人隔絕。因為他想讓人們和鬼神交流,女巫就出來了。女巫後來分成兩派:壹派是煉金術士;壹個還是女巫。女巫多談鬼神,方士多談煉丹求仙。自秦漢以來,此風漸盛,六朝無興。因此,有許多關於奇怪事物的書,像自然歷史。

“燕太子丹質在秦,...欲歸,請於秦王。國王不聽,卻荒唐地說:‘讓烏頭白,讓馬長角也可以。’但靠在椅背上,嘆了壹口氣,他的頭白了,他倒下呻吟,馬晟有角。秦王只好把它送了...”(《史部》卷八)

這都是怪誕的,受煉金術士思想的影響。再如劉的《異園》:

“在的時候,東海許氏的丫鬟蘭突然發黃,擦拭異常。* * *等之,見笤帚自墻角至丫鬟床前,乃燒之,大嫂方得平復。”(第八卷)

這說明六朝時期的人把壹切都當成了怪物,這正是巫術的思想,即所謂的“壹神論”。這種想法,直到現在,仍然存在,就像:

在樹上掛“有求必應”的牌匾很常見,足以證明樹在社會上仍然被奉為神,就像六朝的迷信壹樣。其實這種思想在古代無論什麽國家本來都是存在的,只是逐漸消失了。但是中國仍然很繁榮。

除了博物和異園,還有甘寶的《尋神記》和陶謙的《尋神後記》。然而,蘇姬神的大部分已經丟失。現在保存下來的是明代編纂的各種書籍的語錄,加上其他奇書。這是壹本半真半假的書。至於《尋神後記》也記載了神異,但陶謙心胸寬廣,未必如此,也是別人的借口。

此外,還有壹種思想幫助六朝人發展了他們的奇思妙想,那就是印度思想的輸入。因為晉宋齊梁四朝以佛教聞名,當時翻譯的佛經很多,同時鬼神奇談也雜糅其中,所以當時把中國和印度的鬼怪都納入小說中,使之更加發達,比如鵝籠的故事,這是:

“楊很羨慕在遂安山之行,結識了壹位秀才,...躺在路邊,雲腳疼,求送鵝籠。他認為這是壹個笑話,學者進了籠子...現在他和雙鵝坐在壹起,鵝們並不感到驚訝。他是關在籠子裏走的,也沒覺得重。走到樹下之前,秀才從籠子裏出來說:‘我要給妳搭壹間薄房。’他說:

很好。這是壹個銅棺材,裏面有壹個盤子。.....過了幾行酒,顏說:‘我暫時要請壹個女子。' .....把壹個女人吐在嘴裏,...* * *坐下。忽然書生喝醉了,這女子叫顏曰:

.....去偷壹個男人,...暫時稱之為......' ...女人嘴裏吐出壹個男人..."

這種思想,不是中國有的,完全是受印度思想的影響。

由此可以看出六朝誌怪小說與印度的關系。但要註意的是,六朝人誌怪,但壹般都像今天記錄的新聞,當時並沒有寫小說的打算。

上面說了六朝誌怪小說,現在來說說誌怪小說。六朝有誌之士的小說也很簡單,同誌們幾乎都很陌生。劉崧壹清的《世說新語》可以作為壹個代表。現在讓我舉壹兩個例子:

”阮光祿在唰的壹下,有了好車,借款人全都給了。有人埋了他媽,他想借卻不敢開口。阮聽了,嘆道:“我有車,別人不敢借。“為什麽?”那就燒了它。”(《美德》卷)

”劉令恒暴喝壹聲,還是在屋裏脫光衣服。人見譏笑曰:‘吾以天地為樓,以室為衣。“妳為什麽進我的房子,””(《任生篇》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