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風度這個詞最早見於魯迅先生65438-0927年的演講《魏晉風度與文章和藥酒的關系》。所謂魏晉風度,主要是指魏晉時期文人名士直率、豪放、狂傲的行為風格。從“三曹”到“建安七子”,從言和、王弼到“竹林七賢”、王導、謝安、陶淵明等。,他們的言談舉止都表現出壹種貴族風範,成為當時貴族意識形態的壹種人格表達和審美理想。南朝劉義慶的《世說新語》集中描寫了魏晉名士飲酒、服藥、暢談、崇尚自然等逸事和社會風俗,使人在生動的寫意中體會到魏晉名士的風度是怎樣的。
第壹個讓我拍案叫絕的“風度”人物,是中國古典文學中的王耔(王味之):王子猷夜飲酒,吟誦左思的詩《招引》。突然,他錯過了黛安島(戴奎),並立即采取了壹條船,冒著大雪。他連夜航行到黛安道門前,掉頭返回。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學會那種率真和瀟灑?更別說在連信都很少見的今天,最多不就是個視頻嗎?不要浪費壹夜好眠。
?而如果我們連“走壹時之興,熱鬧之後歸”的趣味都欣賞不了,就無法理解魏晉名士的氣質。阮籍不願與強大的司馬家談婚論嫁,連續兩個月醉酒,終於使司馬昭放棄了求婚的計劃。在很多人眼裏,嵇康似乎缺少壹種清醒的意識和避災的智慧,但他比阮籍更瘋狂。作為曹操的孫女,嵇康“非唐舞而薄禮”,“越有名他教,順其自然”去了洛陽城外開鐵匠鋪,打鐵不收錢。他沒有接受酒和食物作為報酬,而是欣然接受了。壹天,深得朝廷寵愛的鐘會(大書法家鐘繇之子)帶著壹群人去拜訪。嵇康和湘繡油子掄錘拉風箱,沒人看,鐘會只好“聞而來,見而去”。三聚元(單濤)推薦嵇康為尚書,他平平寫了與三聚元絕交的信,更不用說做官了。正是這封信,讓嫉妒心重的鐘會在好友呂安明被抓時借機詆毀嵇康,並讓司馬昭殺了嵇康。廣陵散從此成為“無悲無喜”的千古佳作。
由於這種社會動蕩,政權更叠頻繁,特別是“九品中正制”下“上品無貧,下品無族”的階級固化,以及門閥壟斷的險惡社會政治環境,活躍的文人名士只能空談玄學,飲酒吃藥,縱情山水。豪放直言的孔融被曹操殺死後,當初的名士們轉而談論老莊哲學,不涉及時事。言和隨後改良了張仲景治療傷寒的“五石散”,率先服藥,散之,即寬衣快走,散藥效,類似於吸毒後的精神亢奮、搖曳生姿——他應該算是吸毒的祖師爺了!就是吃的越多,精力越旺盛,越能說上話,但最後還是免不了被打死。《竹林七賢》是“常在竹林下聚,自得其樂”,縱情飲酒唱歌,談三玄(周易、老子、莊子)有壹種隱居山林的情趣。即便如此,七賢之中,順者昌,逆者亡。所以王夫之說“孔融死而軍心灰,嵇康死而討明”。
但魏晉風度每次都被貶損。壹個是飲酒過量會導致死亡之夢。劉玲經常縱酒裝瘋,擡棺狂飲,甚至在屋內裸奔,被人恥笑。然而他反駁道:我以天地為家,以房子為褲。妳在我家幹什麽?畢卓“手裏拿著壹只蟹爪和壹只酒杯,在漂浮的酒池裏拍了壹輩子。”第二種是不合常理,違背常識。談論它已經成為壹種時尚。阮賢曾經和他的族人開過壹次聚會。他用壹個大罐子盛酒,而不是杯子。圍坐喝酒的時候,很多豬直接過來喝(在壇子裏),大家就和這群豬壹起喝酒。為了充實國庫和私人住宅,祖逖經常讓該部進行公開搶劫,“負責的人也無動於衷”。三是鼓吹虛無,談錯國家。王彥作為西晉所謂“四友”“八大”的精神領袖,只認為“義不安,後變,世名‘口中雌黃’”,毫無政治才能和氣節。被石勒“撞墻而死”時,他感嘆:“我曹雖不如古人,戳祖宗還來得及。”由此可見,在言和、王弼和“竹林七賢”之後的這些名人,他們的憂患意識、社會責任感和思想深度是相似而不同的。
其實,魏晉風度批判的重點和關鍵在於“談錯國”。至於喝酒生孩子,這些行為只能算是“小節”。“明說錯國”說,源於金武帝時傅玄的“以清遠為疏”。東晉以後,對王衍的批判逐漸轉為對全談的否定,近代陳寅恪先生也是如此。客觀地說,西晉的滅亡並不是王彥所說的“祖宗猶浮於虛空”,而是“取其所長”。與王衍同為談祖的,在河南尹時期就表現出很高的政治才能和治理能力。東晉王導、王敦開創了“王與馬,* * *天下”的局面。可見,說清楚和說錯國家沒有必然的直接邏輯關系。當時真正的名人,在浪漫、傲慢、不合作的外表下,本質上是入世、務實的。魯迅先生認為,他們只是借此來反對司馬氏維護統治的虛假倫理。李澤厚先生也說,陶淵明的超然物外,平淡和諧,阮籍的憂憤無端,慷慨大方,以深刻的形式表現了魏晉風度。所以《說酒寫書為文》的雅集,不僅創造了影響後世文人的書法標桿,而且達到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淵明,甚至達到了“桃花源”的社會理想設計,達到了魏晉的極致!
在科學工作、實事求是的今天,我們真的應該多壹點“談”或退。學好現代科學理念,精心經營長遠發展思路,虛心談工作是非,務實從退,以免陷入“打孩子”不知所措,甚至亂作為的泥潭。至於儀態,妳得先培養人文精神和品格,不然怎麽談都成不了名人,怎麽醉都醉不了蘭亭,什麽都不能隨便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