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古巴蜀史的研究,這方面的資料較少且零星,主要以傳說材料為主,不可避免地帶有神話色彩和後世組織者的看法,尤其是漢晉大壹統思想。這樣壹來,無論是史料還是我們的認識都是有限的,給巴蜀歷史的研究帶來了壹定的困難。
現代考古學的興起,為歷史科學的研究開辟了另壹條道路。他為四川考古學家獲取了豐富的巴蜀文化考古資料,做了大量研究。這些成果為研究古巴蜀歷史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從考古研究的結果來看,巴文化和蜀文化是兩種不同的考古文化,它們有各自的分布區域。蜀文化的分布中心是以成都平原為中心的川西地區。巴文化的分布中心是鄂西長江沿岸,然後向西遷移到今天的重慶。蜀文化起源於四川盆地西部的新石器時代晚期文化。巴文化起源於長江三峽地區新石器時代晚期的紀家湖文化(型)。這兩種考古學文化之間存在著聯系和影響。
考古文化是特定社會群體的物質遺存。從巴文化和蜀文化的研究成果來看,它們都是有自己發展和傳承的考古學文化,發展譜系清晰。這些是古代巴蜀民族留下的實物史料。當然,在巴蜀國,除了巴蜀還有其他民族。由於相同的地理環境和自然條件,它們在生活習俗和傳統上與巴、蜀有相似之處,形成了物質文化遺產的相似性。今天,巴文化和蜀文化可以涵蓋它們。在考古資料的積累和認識的逐步深入之後,可能會有新的體驗。
巴蜀文化從壹開始就與外界有聯系和影響,主要指中原地區的夏商周文化。在他們之前的新石器時代晚期,這種交流和影響就已經存在了。因此,《尚書·木氏》中記載的參與周武王伐紂的蜀國是四川盆地西部的蜀國,這壹點可以從廣漢三星堆遺址出土的青銅器、玉器和彭縣竹瓦街存放的青銅器中得到證明。蜀人參加過中原的重大政治活動,《尚書·田園誓約》中的記載是可信的。正是因為蜀人長期與中原接觸,在中原文化的強烈影響下,相當於商周時期的蜀國文化進入了文明。發展到後期,巴蜀文化成為中原與“西南夷”地區之間的橋梁。
相當於商周時期的蜀文化,經濟高度發達,尤其是青銅鑄造手工業和玉石制造手工業發達。青銅器的鑄造和玉器的制造,實際上反映了壹個民族的整體經濟水平,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綜合國力”在談到青銅冶鑄業的發明和廣泛應用的意義時,夏鼐說:“首先,與石器時代用於制作石器的石材不同,銅和錫不是隨處可得的,可以就地取材。其次,銅和錫都是礦物,其中自然銅很少。壹般來說,在提取銅和錫之前,必須對銅和錫礦石進行提煉。與石頭不同,天然材料如礫石、頁巖、板巖等無需化學提煉即可使用。金屬被提取出來後,需要重新鑄造成可用的青銅器。這些都意味著,原材料和產品的運輸,只能靠壹批掌握冶金技術的能工巧匠,壹定的貿易活動和暢通的交通路線來解決。這就需要在社會和政治組織上進行壹定的改革,以適應新的經濟形勢,包括生產力的發展。夏鼐的論述表明,考古研究的對象是物質文化,但不僅限於物質文化。我們應該通過研究物質遺存來研究不同時期人們上層建築的問題。青銅鑄造手工業的出現,必然在經濟領域的各個方面都有壹定的發展。在人的社會組織結構上也要與之相適應。
玉器手工業和青銅鑄造手工業有相似之處,如原材料的開采、運輸和加工。同時,這些手工業的生產技術高度專業化,需要壹批人專門從事這種生產,這就需要相應的農業生產發展水平來保證這壹批人的糧食。因此,從這些手工藝品的發展中,可以窺見早期蜀文化的整體經濟發展水平和生產力發展情況。
生產力的發展引起了社會的變遷,相當於商周時期出現了蜀文化。國家作為上層建築的重要組成部分,考古中已有發現,如城市、大型禮儀建築、宮殿建築等。廣漢三星堆高大寬厚的城墻,埋藏著許多青銅器和玉器的祭祀坑,成都十二橋大型宮殿建築遺跡,陽子山高夯土臺遺址,都是國家機器的物質和文化體現。早期蜀文化進入文明是自身生產力發展的結果。從發現的文物和遺跡來看,它受到中原商周的強烈影響。
巴蜀文化發展到他們的晚期。壹方面,開明的巴國蜀國,作為異族統治集團統治的蜀國,其大部分居民仍是原蜀國,不僅要讓他們在原居地生活,還要讓他們接受蜀國上層的統治。這種情況在古代很常見,也就是史書中所說的“變而順從其俗”。另壹方面,巴蜀邊界相鄰,參差不齊,相互影響。即使如此,根據他們頑強的傳統習慣,我們仍然可以區分蜀墓和巴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