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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的<雨霖鈴>和<望海潮>相關內容

雨霖鈴》是柳永著名的代表作。這首詞是詞人在仕途失意,不得不離京都(汴京,今河南開封)時寫的,是表現江湖流落感受中很有代表性的壹篇。這首詞寫離情別緒,達到了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詞的主要內容是以冷落淒涼的秋景作為襯托來表達和情人難以割舍的離情。宦途的失意和與戀人的離別,兩種痛苦交織在壹起,使詞人更加感到前途的暗淡和渺茫。

全詞分上下兩闋。

上闋主要寫餞行時難舍難分的惜別場面,抒發離情別緒。

起首“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三句寫環境,點出別時的季節是蕭瑟淒冷的秋天,地點是汴京城外的長亭,具體時間是雨後陰冷的黃昏。通過這些景物描寫,融情入景,點染氣氛,準確地將戀人分別時淒涼的心情反映了出來,為全詞定下淒涼傷感的調子。真正做到了字字寫景而字字含情。

“都門帳飲”是寫離別的情形。在京城門外設帳宴飲,暗寓仕途失意,且又跟戀人分手。“無緒”,指理不出頭緒,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意思。寫出了不忍別離而又不能不別的思緒。“留戀處,蘭舟催發”。正在難分難舍之際,船家又陣陣“催發”。透露了現實的無情和詞人內心的痛苦。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是不得不別的情景。壹對情人,緊緊握著手,淚眼相對,誰也說不出壹句話來。這兩句把彼此悲痛、眷戀而又無可奈何的心情,寫得淋漓盡致,壹對情人傷心失魄之狀,躍然紙上。這是白描手法,所謂“語不求奇,而意致綿密”。

“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沈沈楚天闊。”寫別後思念的預想。詞中主人公的黯淡心情給天容水色塗上了陰影。壹個“念”字,告訴讀者下面寫景物是想象的。“去去”是越去越遠的意思。這二字用得極好,不願去而又不得不去,包含了離人無限淒楚。只要蘭舟啟碇開行,就會越去越遠,而且壹路上暮靄深沈、煙波千裏,最後漂泊到廣闊無邊的南方。離愁之深,別恨之苦,溢於言表。從詞的結構看,這兩句由上闋實寫轉向下闋虛寫,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

下闋著重寫想象中別後的淒楚情景。

開頭作者先宕開壹筆,把自己的感情賦予普遍的意義:“多情自古傷離別”。意謂自古以來多情者都會因離別傷心。“自古”兩字,從個別特殊的現象出發,提升為普遍、廣泛的現象,擴大了詞的意義。但接著“更那堪冷落清秋節”壹句,則強調自己比常人、古人承受的痛苦更多、更甚。江淹在《別賦》中說:“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作者把古人這種感受融化在自己的詞中,而且層層加碼,創造出新意。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這是寫酒醒後的心境,也是他飄泊江湖的感受。這兩句妙就妙在用景寫情,真正做到“景語即情語”。“柳”、“留”諧音,寫難留的離情;曉風淒冷,寫別後的寒心;殘月破碎,寫今後難圓之意。這幾句景語,將離人淒楚惆悵、孤獨憂傷的感情,表現得十分充分、真切,創造出壹種特有的意境。難怪它為人稱道,成為名句。

再從今後長遠設想:“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這四句更深壹層推想離別以後慘不成歡的境況。今後漫長的孤獨日子怎麽挨得過呢?縱有良辰好景,也等於虛設,因為再沒有心愛的人與自己***賞;再退壹步,即便對著美景,能產生壹些感受,但又能向誰去訴說呢?總之,壹切都提不起興致了,這幾句把詞人的思念之情、傷感之意刻劃到了細致入微、至盡至極的地步,也傳達出彼此關切的心情。結句用問句形式,感情顯得更強烈。

《雨霖鈴》全詞圍繞“傷離別”而構思,先寫離別之前,重在勾勒環境;次寫離別時刻,重在描寫情態;再寫別後想象,重在刻劃心理。不論勾勒環境,描寫情態,想象未來,詞人都註意了前後照應,虛實相生,做到層層深入,盡情描繪,情景交融,讀起來如行雲流水,起伏跌宕中不見痕跡。這首詞的情調因寫真情實感而顯得太傷感、太低沈,但卻將詞人抑郁的心情和失去愛情的痛苦刻劃的極為生動。古往今來有離別之苦的人們在讀到這首《雨霖鈴》時,都會產生強烈的***鳴。

<望海潮>這首詞壹反柳永慣常的風格,以大開大闔、波瀾起伏的筆法,濃墨重彩地鋪敘展現了杭州的繁榮、壯麗景象,可謂“承平氣象,形容曲盡”(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這首詞,慢聲長調和所抒之情起伏相應,音律協調,情致婉轉,是柳永的壹首傳世佳作。

開頭三句,入手擒題,以博大的氣勢籠罩全篇。

首先點出杭州位置的重要、歷史的悠久,揭示出所詠主題。三吳,舊指吳興、吳郡、會稽。錢塘,即杭州。此處稱“三吳都會”,極言其為東南壹帶、三吳地區的重要都市,字字鏗鏘有力。其中“形勝”、“繁華”四字,為點睛之筆。自“煙柳”以下,便從各個方面描寫杭州之形勝與繁華。“煙柳畫橋”,寫街巷河橋的美麗:“內簾翠幕”,寫居民住宅的雅致。“參差十萬人家”壹句,轉弱調為強音,表現出整個都市戶口的繁庶。“參差”為大約之義。“雲樹”三句,由市內說到郊外,只見錢塘江堤上,行行樹木,遠遠望去,郁郁蒼蒼,猶如雲霧壹般。壹個“繞”字,寫出長堤迤邐曲折的態勢。“怒濤”二句,寫錢塘江水的澎湃與浩蕩。“天塹”,原意為天然的深溝,這裏移來形容錢塘江。錢塘江八月觀潮,歷來稱為盛舉。描寫錢塘江潮是必不可少的壹筆。“市列”三句,只抓住“珠璣”和“羅綺”兩個細節,便把市場的繁榮、市民的殷富反映出來。珠璣、羅綺,又皆婦女服用之物,並暗示杭城聲色之盛。“競豪奢”三個字明寫肆間商品琳瑯滿目,暗寫商人比誇爭耀,反映了杭州這個繁華都市窮奢極欲的壹面。

下片重點描寫西湖。西湖,蓄潔停沈,圓若寶鏡,至於宋初已十分秀麗。重湖,是指西湖中的白堤將湖面分割成的裏湖和外湖。疊山,是指靈隱山、南屏山、慧日峰等重重疊疊的山嶺。湖山之美,詞人先用“清嘉”二字概括,接下去寫山上的桂子、湖中的荷花。這兩種花也是代表杭州的典型景物。柳永這裏以工整的壹聯,描寫了不同季節的兩種花。“三秋桂子,十裏荷花”這兩句確實寫得高度凝煉,它把西湖以至整個杭州最美的特征概括出來,具有撼動人心的藝術力量。“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對仗也很工穩,情韻亦自悠揚。“泛夜”“弄情”,互文見義,說明不論白天或是夜晚,湖面上都蕩漾著優美的笛曲和采菱的歌聲。著壹“泛”字,表示那是湖中的船上,“嬉嬉釣叟蓮娃”,是說吹羌笛的漁翁,唱菱歌的采蓮姑娘都很快樂。“嬉嬉”二字,則將他們的歡樂神態,作了栩栩如生的描繪,生動地描繪了壹幅國泰民安的遊樂圖卷。

接著詞人寫達官貴人此遊樂的場景。成群的馬隊簇擁著高高的牙旗,緩緩而來,壹派暄赫聲勢。筆致灑落,音調雄渾,仿佛令人看到壹位威武而又風流的地方長官,飲酒賞樂,嘯傲於山水之間。“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是這首詞的結束語。鳳池,即鳳凰池,本是皇帝禁苑中的池沼。魏晉時中書省地近宮禁,因以為名。“好景”二字,將如上所寫和不及寫的,盡數包攏。意謂當達官貴人們召還之日,合將好景畫成圖本,獻與朝廷,誇示於同僚,謂世間真存如此壹人間仙境。以達官貴人的不思離去,烘托出西湖之美。

《望海潮》詞調始見於《樂章集》,為柳永所創的新聲。這首詞寫的是杭州的富庶與美麗。藝術構思上匠心獨遠,上片寫杭州,下片寫西湖,以點帶面,明暗交叉,鋪敘曉暢,形容得體。其寫景之壯偉、聲調之激越,與東坡亦相去不遠。特別是,由數字組成的詞組,如“三吳都會”、“十萬人家”、“三秋桂子”、“十裏荷花”、“千騎擁高牙”等詞中的運用,或為實寫,或為虛指,均帶有誇張的語氣,有助於形成柳永式的豪放詞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