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1、出自《神童詩》之四喜。
2、賞析
思考從詩詞開始,我只希望自己的文化底蘊可以支撐我完成思考。我,現在只是壹個心虛的寫匠——可妳有什麽辦法?面對這些註定讓妳蒼白的作品,妳除了選擇蒼白外,別無出路。
有壹類古詩,千百年來被百姓代代相傳,連暮歸的童兒也能吟上幾句,淺白的內容,上口的韻腳,是它盛傳不衰的主因之壹。
且聽這幾句: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
任誰都相識的節奏就這樣壹句句打在人的心上。《神童詩》,蒙學經典之壹,實在無需我贅言。只是聽多了ABC,如今的“神童”們再也難脫口而出這樣的句子了。
其實,《神童詩》中為封建統治和儒家體系的文化獨裁辯護的占了多數,但我固執地認為,記些“莫道儒冠誤,讀書不負人”沒有什麽不好,這些東西不能只由書本傳承。
現在,讀唐詩宋詞的學子甚至學者還有不少,但如《神童詩》《千字文》,還有誰去觸摸歷史的塵封呢?莫非……只能塵封了?我疾呼而出的“不”字,竟顯得如此底氣不足。
還有童謠。“千裏草,何青青;十日蔔,不得生”,誕生時彌漫政治氣息的童謠在完成它的歷史使命之後,是否就只有湮沒於歷史呢?我只知道,即便是李杜的詩句只怕也失傳了不少,更何況誕生之初就帶著壹絲惶遽的童謠?
蒙學(包括童謠在內),難道就這樣壹步步離我們遠去了?
過多的疑問讓自己變得可憐,我不是作為壹個衛道者在這裏發布自己的宣言,多少衛道士被歷史唾棄了。他們愚昧而且徒勞的被歷史的車輪碾得粉碎,飄散在風裏,沒留下壹點兒痕跡證明他們曾經存在過。可無情的歷史長河呼嘯而過之後,上溯的人們又該被稱之為什麽呢?
我沒料到始於《神童詩》的話題不知不覺中竟然變得如此沈重,讓我無力為繼,可不知怎的又想起幾句,或許,只是個希望罷了:
自小多才學,平生誌氣高。別人懷寶劍,我有筆如刀。
永別的《古詩十九首》
最愛讀?不,只是想忘也忘不了吧……
古詩十九首(其十)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壹水間,脈脈不得語。
“人之生存,前提之壹是懂得愛與被愛,否則,即便他生存,也不是人之生存。”忘了出處的名言恰巧作了這首詩的註腳,無論是否如此相思或被相思,凡是懂得愛與被愛的人們有誰會不被其感動呢?
今天我們可以看到作為漢代五言詩代表的《古詩十九首》使出自“無名氏”之手,最早見於《文選》。可有誰知道是哪壹個癡心的男子在何處凝望深青的夜空吟出“盈盈壹水間,脈脈不得語”的絕句,他又是否淚濕青衫,他的愛情故事又是如何?
那已經成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