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將大車,祇自塵兮。無思百憂,祇自疧兮。
無將大車,維塵冥冥。無思百憂,不出於颎。
無將大車,維塵雍兮。無思百憂,祇自重兮。
譯文及註釋譯文 不要推那沈重車,只會落得壹身塵。不要想那愁心事,只會痛苦惹上身。不要推那沈重車,塵土遮空灰蒙蒙。不要想那愁心事,心中不安會得病。不要推那沈重車,塵土遮路看不清。不要想那愁心事,只使憂傷更加重。
註釋 將:扶進,此指推車。大車:平地載運之車,此指牛車。疧(qí):病痛。冥冥:昏暗,此處形容塵土迷蒙的樣子。颎(jiǒng):通“耿”,心緒不寧,心事重重。不出於颎,猶言不能擺脫煩躁不安的心境。雝(yōng):通“壅”,引申為遮蔽。重:通“腫”,壹說借為“恫”,病痛,病累。
鑒賞
此詩三章,均以推車起興。人幫著推車前進,只會讓揚起的灰塵灑滿壹身,辨不清天地四方。詩人由此興起了“無思百憂”的感嘆:心裏老是想著世上的種種煩惱,只會使自己百病纏身,不得安寧。言外之意就是,人生在世不必勞思焦慮、憂懷百事,聊且曠達逍遙可矣。詩的字面意義頗為明豁,問題在於歌者是壹位什麽身份的人,其所憂又是什麽。對於詩歌的這壹文本,讀者自可作出各種不同的解讀,註而歷來就有“詩無達詁”之說。
如按朱熹等人的說法,此詩為勞者直歌其事之作,則全詩當純用賦體,直陳其事。但通觀此詩,每章的首二句為興體。朱熹在《詩集傳》中既揭出每章的首二句為“興”體,又將詩意理解為行役者自歌其事,是自相矛盾的,故姚際恒抓住此點攻朱說最能切中其失。姚際恒雲:“觀三章‘無思百憂’三句,並無行役之意,是必以‘將大車’為行役,甚可笑。
創作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