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以為然,刻骨銘心。千裏之外壹座孤墳,荒涼無處可談。即使相見不相識,也是滿臉塵土,鬢角如霜。
晚上突然夢見回家,轉身對著窗戶,正在梳妝打扮,互相目送沒有言語,只有眼淚。料斷腸處年年斷,夜短散漫。
——”江。茅毅記得正月二十日的夢”
這個詞很多人都很熟悉,是蘇軾對亡妻王符的悼念。十年後,在他和王閏之結婚的第六年,有壹天是王福的周年紀念日。他的夢和靈魂受到了幹擾,他仍然記得她在小軒櫥窗裏的穿著,那是如此深情,以至於現在還能看到。
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讀到這首《江城子》的。應該是在迷戀港劇的年代。電視劇裏有壹個場景,壹個女人站在懸崖邊上,寒風蕭瑟。唱完這些話,她跳下來,穿著紅色的婚紗。回顧過去,她擁有林青霞不敗的風格。當時我就開始哭了,這些話讓人覺得心酸。
而金庸寫的是楊過。16年後,他在絕望的山谷裏等著小龍女,壹夜之間變老了。這是《神雕俠侶》最糟糕的地方。我記得上面寫道:
瞬間,腦海裏浮現出幾個字:“十年生死兩茫茫,想都不會想就忘了。”千裏之外壹座孤墳,荒涼無處可談。即使相見不相識,也是滿臉塵土,鬢角如霜。“這是蘇東坡的悼詞。楊過壹生致力於武術,讀書不多。前幾天,他偶然看到江南壹家小旅館的墻上刻著這句話,但覺得很有意義,隨便看了幾遍。這是壹段回憶,但他不記得是誰寫的了。我心想:“他生老病死十年,我和龍分開十六年。他還留著孤墳,知道他老婆埋在哪裏,可我連她老婆埋在哪裏都不知道。“然後我想到了詞的後半部分,是作者有壹天晚上夢見亡妻的場景:“夜裏夢見突然回到家,把窗戶轉了壹點,正在梳妝打扮,彼此相顧無言,只有千行淚。“預計每年都會心碎,我明白夜短人稀。”我不禁想,“而我,而我三天三夜睡不著,連夢都做不了!”"
無論是文字還是圖像,這段話總是讓我落淚,從未失敗。回想起來,在沒看《神雕俠侶》之前,我應該是有印象的,所以後來看的時候,就像和老朋友重逢,有壹種無與倫比的親切感。我記得還有壹首元好問寫的詩《麥貝堂》,開篇是:“世間情為何物?”也是因為金庸小說的宣傳,才廣為人知。可見武功也是好的,看人家怎麽想!
不是沒心沒肺,也不是不走運,只是我們在生活中會遇到很多人。有幾個能真正停下來?人生是壹艘終將貧瘠的渡船,連我們自己都是過客。現在已經不再固執地認為壹個人壹輩子只愛壹個人是值得稱道的了。在童話裏,王子永遠只愛公主。這是童話,所以保持純潔。現實是,公主和王子都慢慢長大了,人與人之間也會漸行漸遠。城堡已經淪陷,粉紅色的玫瑰早已雕謝。
王閏之壹定知道蘇軾寫了《江城子》,他不忍心嫉妒和埋怨。壹個人,對於另壹個人來說,在他心裏保持著自己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取代。後人的形象不要和先人重疊,有自己的位置就好。
愛情就應該這樣豁達,光明,蜿蜒。所以,十年後,他還記得王福在的窗下梳妝,在她的墳前默默流淚,無處傷心。他生前不爭氣,死後卻說自己害了相思病。用華麗的詞語包裝自己。這樣的愛是深沈而純潔的。跟嫁幾次都沒關系。他可以壹直說妳是我心愛的妻子。
珍惜每壹個愛人,彼此沒有模糊的替代,妳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誰,需要什麽。如果妳愛的時候只愛壹個人,就不要有旁支進來摻和。這份愛就像壹件遺物,壹件黃金寶藏。
男的,不是楊過,女的,不是小龍女,我們有什麽資格要求完美的愛情?為了挽留而挽留,最後如果妳愛它,不妨放手,可以留三尺空間給彼此想念。
讀《江城子》,讀蘇軾和我心中的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