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句就從風景開始,“浙江光波悠悠走”。詩人從杭州錢塘江上的望海樓向遠處望去,看到了這壹幕。這裏“悠悠”二字寫得好,錢塘江水面悠悠空蕩,但不正是詩人的心田嗎?無論是“悠悠”的水波,還是“悠悠”的往事,都“遠去”了,再也沒有回來,只留在詩人的記憶裏。但詩人太想念他們了,以至於有了第二句提到的“煩惱”。“望海塔吹海愁”,曾有人推測此詩為鄭谷所作,因為第二句所用的重復在鄭的詩中屢見不鮮。據筆者調查,這種說法是不準確的,因為鄭守愚是宜春(今江西)人,壹生沒有在余杭(杭州)的經歷。然而這句話所用的手法卻和鄭的重復驚人的相似。海風當然是從望海樓吹來的,但在詩人的筆下,海風是從望海樓吹來的,似乎有壹絲傷感。這首《看海》既與《看海塔》諧音,又給人以旋律重復的感覺,《看海》寓意深刻含蓄。看海的時候引起了怎樣的悲傷?詩人這裏沒說,但後兩句有明顯答案。
第三句,筆鋒突然壹轉,“不怪鄉愁”。“鄉愁”就是鄉愁,“鄉愁”就是詩人不再想家。為什麽?這是另壹個問題,第四句回答了這個問題。“十年客居他州”,原來詩人在杭州客居十年,十年回不了故鄉,所以早就忘了故鄉,所以“想家”。故鄉在詩人心中早已是遙遠天空中的壹朵浮雲。
那麽詩人為什麽會“煩惱”呢?答案在三四句話裏。這其實就是詩人的“說話的藝術”。「鄉愁隨魂斷」是真的嗎?顯然不是。如果是的話,詩人就不用擔心了。但詩人說:我的鄉愁早就斷了,因為我在異鄉太久了。看似豁達,其實是加倍想家!它的每壹個字都是千變萬化衍生出來的,能讓人心酸,能讓人唱很久!從這個角度來說,詩人不是“想家”,而是“想家”,以至於靈魂破碎。註意這裏的這個“跟著精神走”。如果詩人真的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家鄉,為什麽還要“精神崩潰”?為什麽擔心?所以,這是壹個悲傷的故事,回味悠長。如果詩人壹直說“我怎麽會想家?”遠談不上感人,根本不是藝術。這首詩的藝術特色顯然在於情感的表達,它的情感不是直接用文字來描述,而是讓大家在讀完整首詩的時候去欣賞。第二句“看海塔”與“看海愁”交錯重復,聲音委婉,意在突出“看海”,進而引出詩人所表達的“愁”。晚唐詩風從李義山開始逐漸朦朧,這首詩在朦朧中有著清晰的情感,讓人回味無窮,無疑是上品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