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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不斷·大魚賞析

勝神鰲,夯風濤,脊梁上輕負著蓬萊島。萬裏夕陽錦背高,翻身猶恨東洋小,太公怎釣?

王和卿幽默詼諧,其散曲作品善用誇張手法狀物寫景。這首曲子即體現了這壹特色。

全文深受《列子》影響,想象奇特,充滿了奇思壯采。“勝神鰲,夯風濤”寫出了大魚的磅礴氣勢。作者以巨鰲比,已見魚之巨大,而作者更雲“勝神鰲,夯風濤”,以壹“勝”字,誇耀魚的力量之神,還遠在神鰲之上。“脊梁上輕負著蓬萊島”則說明這魚不僅身形龐大,還神猛無比。作者以大魚背負蓬萊之輕松,與神鰲“夯風濤”之沈重作比,形象地寫出了大魚無與倫比的神奇力量。開頭三句,作者空中落筆,極力誇耀大魚之神力而不描繪它的形體具體如何,以懸人心念。第四句方繪其形體:“萬裏夕陽錦背高。”這魚是如此不同尋常,萬裏夕陽都照不全它的脊背,更不見其首尾,則其全身之大,簡直令人不敢想象。作者筆墨紙誇張,實已登峰造極,無以復加。下句更異想天開,層樓再上:“翻身猶恨東洋小。”真是奇想妙語。東洋已大不可測,偌大的東洋都嫌小,魚身之大,幾欲支撐天地了。至此,大魚已神形具備,如何作結,頗難下筆,而作者卻出人意料,以“太公怎釣”作豹尾,頓使全曲神采倍增。據說姜太公能用直鉤便可把魚釣到,連姜太公都沒有能力將它釣走。在古代,神物神獸皆以神人為主,此大魚卻壹反常態,其意味正在此魚是毫無拘束,壹任自由的。這無疑是“神”“大”的最高境界。

這支小令以大魚比喻誌向遠大、抱負超群的人。蓬萊島是神話中的仙境,風調雨順,豐衣足食,“脊梁上輕負著蓬萊島”壹句,既誇張地寫出了大魚之大,也表現出大魚胸有治國委邦的雄才大略,同時它還具有不為功名利祿所動的胸襟。作者塑造這樣壹個力大無窮、形大無比和無拘無束的形象,很可能是有所寄托的。它不妨可看作元初壹批文人放浪形骸、恣肆任誕和無拘無束的精神折光。

在藝術手法上,此曲想象新穎奇特、筆調幽默,造語詼諧,傳神之法尤為出色。即實處寫形,亦化實為虛,采用超限比喻手法,說魚勝於巨鰲,恨東洋為小,其大究竟如何,則有意模糊不述,魚之大便沒有界限。這樣,讀者的想象力可得到充分發揮,因而極大地提高了作品欣賞中的可塑性和再造力。這是古代詩歌狀情寫物中頗具特色的手法。這首小令堪稱優秀典範之壹。

參考資料:

1、 蔣星煜等.元曲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0:1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