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萊爾生於巴黎,是弗朗索瓦·波德萊爾晚年與第二任妻子唯壹的孩子,弗朗索瓦早年服務於神職,後來在參議院任職,他在詩歌和繪畫方面頗有才能,其在波德萊爾幼年時代就給予了他良好的藝術熏陶。波德萊爾六歲那年,父親弗朗索瓦去世,次年,母親改嫁。七月革命,法王復辟後,波德萊爾的繼父上校奧皮克調職至裏昂,波德萊爾進入當地的壹所私立學校學習,其十五歲時轉入巴黎路易大王中學(Lycée Louis-le-Grand)學習。在這個時期,波德萊爾開始顯示出其在詩歌等方面的才能,但他的詩作卻不為導師所認同,得到的評價是在這些詩作中顯示了壹些不屬於他年齡的墮落品質。1839年,由於波德萊爾堅持庇護壹名同學而被學校開除。
1840年,十九歲的波德萊爾自由的生活在拉丁區,結識文學界的朋友,為壹家報紙供稿。次年,被其放蕩的生活惹怒的奧皮克將繼子送去壹艘前往印度的船上,並希望艱苦的航行能夠改造波德萊爾。1842年2月,波德萊爾於航行的中途乘坐另壹艘船返回巴黎,這次通往東方的旅程令波德萊爾產生無數的幻想,並成為其後來壹些作品的創作源泉。4月,波德萊爾繼承了先父的遺產,開始隨心所欲的奢侈生活。所有的瓊漿佳肴、華服美女以及鴉片迷藥在波德萊爾的詩歌中畫出了壹抹奇異的蒼白的色彩。
1843年,波德萊爾開始寫作後來收錄在《惡之花》中部分的詩歌。由於他不節制的揮霍,他的家人於1844年指定了壹名監護人管理波德萊爾的財產,按月撥給他200法郎。次年,波德萊爾企圖自殺。1846年,波德萊爾創作了大量的作品,其中包括詩歌、小說、文論和翻譯,其中大部分的詩歌於1857年首次結集為《惡之花》出版。令波德萊爾最初聞名於巴黎文壇的並不是他的詩歌,而是他的文學評論:《壹八四五年的沙龍》和《壹八四六年的沙龍》。1848年,法國巴黎工人學生及市民革命推翻了七月王朝,波德萊爾在期間十分積極,並與朋友壹起創辦了壹份革命刊物,但是這份刊物僅維持了兩天,6月23日,波德萊爾參與了六月起義的巷戰。在波德萊爾的壹生中,對他影響最深的作家是愛倫·坡,自1848年7月壹直到其逝世的十七年間,波德萊爾堅持翻譯坡的作品。
《惡之花》出版後不久,因為“有傷風化”(outrage aux bonnes m?urs)的罪名,法庭處以波德萊爾三百法郎的罰款,並勒令從詩集中刪除六首主要的詩,當時的法國文壇對此事件的看法壹分為二,只有少部分人站在波德萊爾壹邊,偉大文豪雨果寫信給波德萊爾贊揚《惡之花》。1861年,《惡之花》再版,除去那6首詩外,並加入新詩35首。同年12月,波德萊爾被提名為法蘭西院士候選人,波德萊爾於次年2月拒絕。
1862年,詩人首次發病,三年後病情惡化,1866年在比利時參觀教堂時突然出現失語癥及半身不遂等癥狀,回巴黎後住進迪瓦爾博士的療養院,翌年病逝,享年46歲。
作品簡析
藝術的最終目的是創造美,然而美的定義千差萬別,波德萊爾認為,美不應該受到束縛,善並不等於美,美同樣存在於惡與醜之中。兩個世紀前,當波德萊爾將自己所創造的美展現給世人的時候,評論界驚恐的稱呼他為“惡魔詩人”。當時正處於浪漫主義末期,壹些公認的主題在創作上已顯疲乏,大多數詩人在那塊擁擠的土地上死守陣地,鮮有大膽創新者出現,而在眾人之外堅持培育那朵“惡之花”的波德萊爾不外乎是那個時代的革命者。
1821年 夏爾·波德萊爾生於巴黎高葉街十五號
1827年 波德萊爾的父親讓—弗朗索瓦·波德萊爾去世
1828年 母親再婚,改嫁歐比克上校
1831年 歐比克調至裏昂駐防,全家隨同前往。波德萊爾入德洛姆寄宿學校
1832年 進裏昂皇家中學
1836年 歐比克調回巴黎,波德萊爾進路易大帝中學就讀。開始閱讀夏多布裏昂和聖伯夫
1837年 在中學優等生會考中獲拉丁詩二等獎
1838年 去比利牛斯山旅行,初寫田園詩
1839年 被路易大帝中學開除。通過中學畢業會考
1840年 入勒韋克·巴伊寄宿學校。開始遊手好閑,與繼父鬧翻
1841年 被迫遠遊,從波爾多出發,前往加爾各答
1842年 回巴黎,繼承先父遺產。遷居聖·路易島,開始與聖伯夫、戈蒂耶、雨果及女演 員 讓娜·杜瓦爾交往。寫出《惡之花》中的二十多首詩
1843年 經濟拮據。吸大麻。《惡之花》中的許多詩寫於此時
1844年 被指定監護人管理其財產,揮霍無度
1845年 二度企圖自殺。出版《1845年的沙龍》。開始翻譯愛倫·坡的作品
1846年 出版《1846年的沙龍》
1847年 結識瑪麗·杜布倫,發表小說《拉·芳法羅》
1848年 參加革命團體。翻譯愛倫·坡的《磁性啟示》
1849年 對革命感到失望,躲到第戎數月
1851年 發表《酒與印度大麻》,以《冥府》為總題發表十壹首詩,後收入《惡之花》。控訴霧月政變,放棄所有政治活動
1852年 發表《愛倫·坡的生平與著作》。首次寄詩給薩巴蒂埃夫人
1855年 在《兩世界評論》雜誌以《惡之花》為題發表十八首詩
1857年 《惡之花》初版,惹官司。與薩巴蒂埃斷交
1858年 回母親身邊居住,經濟困難
1859年 出版《1859年的沙龍》,精神日益不安
1860年 出版《人造天堂》
1861年 再次企圖自殺。《惡之花》重版。提名為法蘭西學士院院士候選人。寫《赤裸的心》
1862年 退出侯選,健康不佳
1863年《小散文詩》初版
1864年 以《巴黎的憂郁》為題發表五首新寫的散文詩。前往比利時。出版和賺錢計劃落空。寫《比利時諷刺集》
1865年 寫《赤裸的心》。寫《可憐的比利時》。病情惡化,回巴黎
1866年 出版散詩集《漂流物》。參觀比利時聖·盧教堂時突然跌倒。失語,半身不遂,送療養院
1867年 去世。《惡之花》三版
《惡之花》分為“憂郁與理想”、“巴黎即景”、“酒”、“惡之花”、“叛逆”和“死亡”六部分,其中“憂郁與理想”分量最重,占了全書的三分之二。在這壹部分裏,詩人耐心而無情地描寫和剖析自己的雙重靈魂,表現出自己為擺脫精神與肉體的雙重痛苦所作的努力。它追求美和純潔,試圖在美的世界裏實現自己的理想,但美就象壹個冰冷的雕像,可望而不可及;他尋求愛,但壹再受到愛情的欺騙;他向天使祈求歡樂、青春和幸福,企圖從煙草和音樂中得到安慰,但陰森醜惡的幻象和糾纏人心的愁苦始終籠罩著他,使他的痛苦有增無減。
詩人用壹個英文單詞“SPLEEN”來表達自己精神上的這種痛苦,並希望通過出走、遠遊來結束心靈的磨難和精神上的搏鬥。於是,他把目光從內心世界轉向了外部的物質世界,轉向了他所居住和生活的巴黎。他在巴黎街頭的所見所聞構成了第二部分“巴黎即景”的內容。“巴黎即景”是壹幅赤裸裸的工業社會大都市的寫真畫,在這壹部分裏,憂郁和理想的鬥爭讓位於邪惡與善良的鬥爭。詩人眼裏的巴黎是壹個充滿敵意和醜惡的人間地獄;受人欺淩的乞丐、孤獨無援的老人、麻木沈默的盲人、醜陋老邁的娼妓、茍延殘喘的病人以及賭徒、小偷和僵屍等,強大的惡勢力壓得僅有的壹點善良擡不起頭來。詩人在精神世界和物質世界裏都找不到安慰,只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刺激自己的幻覺,建造壹個“人造天堂”。他在飄飄欲仙的幻覺中仿佛看到撿破爛的人陶醉在自己的光輝之中,魔鬼化裝成美女前來誘惑,風塵女子暗送秋波,情侶們手端著酒杯……他盡情地馳騁在對失落園的夢想。然而,醉意中的幻境畢竟是靠不住的,酒醒之後,他便從人造的天堂回到現實的地獄。那是壹個充滿罪惡的地方,卻又盛開著鮮花。
這種惡之花究竟是什麽呢?對詩人來說,它首先意味著女人。這些女人時而以“黑色維納斯”的面目出現,時而以藍眼女人的面目出現,有時又化身為聖母和天使。這些面孔使我們想起在波德萊爾生活中起過重要作用的三個女人。壹個是讓娜·杜瓦爾,這是個任性而多病的女孩,具有壹種異國請調,頗得詩人的歡心。她於1842年於詩人相遇,此後兩人相愛多年;另壹個是瑪麗·杜布倫,這個藍眼的婦人邪惡而清高,曾給詩人帶來過極微妙的歡娛,但她對詩人不忠,後成為詩人的情婦;最後是阿波羅妮·薩巴蒂埃,她有著雅典的美和天使般的輪廓,詩人暗戀著她,默默地贊揚她。三個女人在詩人的生活中扮演著三種不同的角色。她們或代表母愛和兄妹之情,或以理想中情人的面目出現,可惜沒有壹個是可以給他以安慰的妻子。她們是詩人靈與肉的君主,或把愛情強加給詩人,或拒絕詩人的愛情。她們不但沒有給這顆被撕裂的靈魂以撫慰,反而加劇了分裂的痛苦,因為她們表裏不壹,溫柔的背後是暴力,微笑後面是背叛。詩人心寒了,他在這充滿變態的性愛和邪惡的肉欲中掙紮,並開始奮起反抗。他責問上帝,歌頌撒旦,支持該隱的子孫升上天堂,要“把上帝扔到地上來”。他像個被流放的王子,要和反叛的天使重歸天庭。他向往那“陌生”和“未知”之處,把死亡當作是最後的挑戰和唯壹的希望,當作是自然強加給人們的必然命運,是溫馨的天堂和永恒的作品。窮人、戀人和藝術家都把希望寄托在人生最後之旅的奇跡上,窮人在死亡中結束了自己的苦難,得到了安身之所;戀人在死亡中得到了忠誠而純潔的愛;藝術家從死亡中獲得了靈感,得到了永遠的解脫。詩人最後以壹首長達壹百四十六行的《旅行》回顧和總結了自己的人生探索,結束了全詩。
《惡之花》的主題是惡及圍繞著惡所展開的善惡關系。惡指的不但是邪惡,而且還有憂郁、痛苦和病態之意,花則可以理解為善與美。波德萊爾破除了千百年來的善惡觀,以獨特的視角來觀察惡,認為惡具有雙重性,它既有邪惡的壹面,又散發著壹種特殊的美。它壹方面腐蝕和侵害人類,另壹方面又充滿了挑戰和反抗精神,激勵人們與自身的懶惰和社會的不公作鬥爭,所以波德萊爾對惡既痛恨又贊美,既恐懼又向往。他生活在惡中,但又力圖不讓惡所吞噬,而是用批評的眼光正視惡、剖析惡。如果說它是病態之花,邪惡的花,那是說它所生長的環境是病態的、邪惡的。波德萊爾從基督教的“原罪”說出發,認為“壹切美的、高貴的東西都是人謀的結果”,“善始終是人為的產物”,所以要得到真正的善,只能通過自身的努力從惡中去挖掘。采擷惡之花就是在惡中挖掘希望,從惡中引出道德的教訓來。
波德萊爾的這壹思想觀點與他所處的社會環境是密切相關的。他在生活中看到的滿是醜惡,他痛恨當局,與傳統的道德觀念格格不入,支持壹向被認為是“惡”之化身的撒旦,為該隱及其後裔的遭遇鳴冤叫屈,對貧窮潦倒的沈淪者和不幸者表示同情,並致力於從他們身上發掘出美來。
《惡之花》系統而有序地刻畫了壹個詩人探索人生的心理歷程。詩中的主人公是個生活無著落的青年。他孤傲而清高,不願意同這個骯臟的社會同流合汙,所以在這個社會裏處處受到排擠和打擊。他宛如壹個被貶下凡的天使,在塵世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本是搏擊長空的信天翁,卻落在船上任人欺淩;他本是“美麗的湖上”壹只天鵝,卻被關在狹小的樊籠裏失去了自由;他追求美,可美卻遠離他;他追求愛情,卻被愛情傷透了心。厭倦和憂郁死死地糾纏著這個騷動不安的靈魂。他被壹股力量所壓倒,他想反抗,卻又力不從心;順從這個社會他又於心不甘。現實對他充滿了敵意,未來又是虛無縹緲。他只能沈浸在對往昔的回憶之中。醜惡的現實、陌生的未來和輝煌的往昔同時在折磨著詩人。他不知如何擺脫。他感到深深的悲哀。
《惡之花》是壹部具有歷史性和時代性的作品,它反映了復雜的人生和紛繁的世事。社會的動亂、政權的更叠、財富的增長、人民的苦難以及社會風氣、城市文明都在詩中得到了反映。但是詩人並不是客觀、機械地反映現實,而是用象征、隱喻的手法,通過自己的主觀想象和幻化,把它們折射出來。波德萊爾超越了巴爾紮克的時代性,致力於追求壹種現代性。這種現代性是區別於現實性和時代性的東西,帶有史詩的性質。
作為壹個詩人,波德萊爾真實地度過了他充滿矛盾和鬥爭的壹生。幸福與悲哀、成功與失敗、熱情與冷漠、強大與軟弱在他身上匯成了壹部交響曲,使其遍嘗了人生的五味,感受到了生命的真諦。他對家庭對社會的仇恨,他在生活中的孤獨,他在情感上的不幸和肉體上的痛苦使他消沈和墮落。然而,波德萊爾具有非凡的意誌,驚人的洞察力和判斷力,他集人類的智慧和超凡的靈光於壹體,頑強而勇敢地面對命運的挑戰,並把內心的這種善與惡、美與醜的大搏鬥、大較量用完美的形式表達出來,開辟了壹條屬於他自己的獨特道路,揭開了壹個新的文學時代。他既是古典主義的最後壹位詩人,又是現代主義的第壹位詩人。正因為如此,蘭波稱波德萊爾是“第壹個慧眼者,是詩人之王,壹個真正的上帝”。
十九世紀四十年代
1842年,波德萊爾在前往印度的旅程中途落船返回法國巴黎,之後的四年中,他創作了大量的詩歌,其中有壹部分後來收錄進他最著名的詩集《惡之花》中。這個時期詩人的創作仍不穩定,太多的幻象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像四處滾落的水珠仍未匯聚成流。1848年至1851年,詩人投入了巨大的熱情在革命與起義中,從現有的資料記載中不難看出,波德萊爾在政治方面十分稚嫩。
十九世紀五十年代
1847年,波德萊爾初識愛倫·坡的作品,坡的壹些創作理念對於他的影響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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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波德萊爾(Charles Baudelaire 1821-1861),我高中時代的精神偶像,法國十九世紀最著名的現代派詩人,象征派詩歌先驅,代表作有《惡之花》
法國詩人。生於巴黎。幼年喪父,母親改嫁。繼父歐皮克上校後來擢升將軍,在第二帝國時期被任命為法國駐西班牙大使。他不理解波德萊爾的詩人氣質和復雜心情,波德萊爾也不能接受繼父的專制作風和高壓手段,於是歐皮克成為波德萊爾最憎恨的人。但波德萊爾對母親感情深厚。這種不正常的家庭關系,不可避免地影響詩人的精神狀態和創作情緒。波德萊爾對資產階級的傳統觀念和道德價值采取了挑戰的態度。他力求掙脫本階級思想意識的枷鎖,探索著在抒情詩的夢幻世界中求得精神的平衡。在這個意義上,波德萊爾是資產階級的浪子。1848年巴黎工人武裝起義,反對復辟王朝,波德萊爾登上街壘,參加戰鬥。
成年以後,波德萊爾繼承了生父的遺產,和巴黎文人藝術家交遊,過著波希米亞人式的浪蕩生活。他的主要詩篇都是在這種內心矛盾和苦悶的氣氛中創作的。
奠定波德萊爾在法國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的作品,是詩集《惡之花》。這部詩集1857年初版問世時,只收100首詩。1861年再版時,增為129首。以後多次重版,陸續有所增益。其中詩集壹度被認為是淫穢的讀物,被當時政府禁了其中的6首詩,並進行罰款。此事對波德萊爾沖擊頗大。從題材上看,《惡之花》歌唱醇酒、美人,強調官能陶醉,似乎詩人憤世嫉俗,對現實生活采取厭倦和逃避的態度。實質上作者對現實生活不滿,對客觀世界采取了絕望的反抗態度。他揭露生活的陰暗面,歌唱醜惡事物,甚至不厭其煩地描寫壹具《腐屍》蛆蟲成堆,惡臭觸鼻,來表現其獨特的愛情觀。(那時,我的美人,請告訴它們,/那些吻吃妳的蛆子,/舊愛雖已分解,可是,我已保存/愛的形姿和愛的神髓!)他的詩是對資產階級傳統美學觀點的沖擊。
歷來對於波德萊爾和《惡之花》有各種不同的評論。保守的評論家認為波德萊爾是頹廢詩人,《惡之花》是毒草。資產階級權威學者如朗松和布呂納介等,對波德萊爾也多所貶抑。但他們不能不承認《惡之花》的藝術特色,朗松在批評波德萊爾頹廢之後,又肯定他是“強有力的藝術家”。詩人雨果曾給波德萊爾去信稱贊這些詩篇“象星星壹般閃耀在高空”。雨果說:“《惡之花》的作者創作了壹個新的寒顫。”
波德萊爾不但是法國象征派詩歌的先驅,而且是現代主義的創始人之壹。現代主義認為,美學上的善惡美醜,與壹般世俗的美醜善惡概念不同。現代主義所謂美與善,是指詩人用最適合於表現他內心隱秘和真實的感情的藝術手法,獨特地完美地顯示自己的精神境界。《惡之花》出色地完成這樣的美學使命。
《惡之花》的“惡”字,法文原意不僅指惡劣與罪惡,也指疾病與痛苦。波德萊爾在他的詩集的扉頁上寫給詩人戈蒂耶的獻詞中,稱他的詩篇為“病態之花”,認為他的作品是壹種“病態”的藝術。他對於使他遭受“病”的折磨的現實世界懷有深刻的仇恨。他給友人的信中說:“在這部殘酷的書中,我註入了自己的全部思想,整個的心(經過改裝的),整個宗教意識,以及全部仇恨。”這種仇恨情緒之所以如此深刻,正因它本身反映著作者對於健康、光明、甚至“神聖”事物的強烈向往。
波德萊爾除詩集《惡之花》以外,還發表了獨具壹格的散文詩集《巴黎的憂郁》(1869)和《人為的天堂》(1860)。他的文學和美術評論集《美學管窺》(1868)和《浪漫主義藝術》在法國的文藝評論史上也有壹定的地位。波德萊爾還翻譯美國詩人愛倫□坡的《奇異故事集》和《奇異故事續集》。
波德萊爾對象征主義詩歌的貢獻之壹,是他針對浪漫主義的重情感而提出重靈性。所謂靈性,其實就是思想。他總是圍繞著壹個思想組織形象,即使在某些偏重描寫的詩中,也往往由於提出了某種觀念而改變了整首詩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