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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中國最佳詩歌(2000

我們不難發現,能讓我們感動的詩歌,無不是詩人情感的真切流露。他們對生命、自然的尊敬和感恩,以及對世間萬物的悲憫情懷;對愛情、親情、友情的珍愛,對靈魂的植入與拷問,以及是對 母性 的無限熱愛,使得詩歌這

最清白無邪的事業 (荷爾德林語)得以推動和傳承,並閃爍著最為耀眼的光輝。

人們為了認識大自然而打開,鉆研和閱讀的書本中的重大隱喻,只是另壹個傳遞的相反的和看得見的方面,而且是更為深刻的方面,它迫使語言存在於世上,存在於植物、草木、石頭和動物中間。米歇爾。福柯在《詞與物》中,似乎預示了某種昭然若揭的真理。可以說,詞語無處不在,當我們打開陽光、春天、河流,打開每壹扇關閉的門,妳會看見,詞語壹直就矗立在我們面前,從來不曾躲閃和回避。就像壹個孩子看見窗臺上枯萎的花朵, 媽媽,花滅了 壹樣,不需要任何強調和雕飾。語言是埋藏在沙丘中的建築,壹旦妳將塵沙拭去,詩歌便自然地凸現出來。而 凸現 是壹種美學,說到底,也就是壹個詩人特有的語言(藝術)知覺。

妳把壹束花插進瓶子,說妳是必須開放的花兒低下頭,淡淡地回答我用壹朵枯花把妳消滅安德拉德《紀念》還有必要說別的嗎?這種 枯萎 的力量足以抵擋任何塵世的威壓與風雨。 緊貼大地,超脫塵世 ,安德拉德的詩歌從大地開始,不懈地用詩歌的符號構建壹個紮根大地,向往天空的精神家園。而詩人是大地最為敏感的神經,是人類

靈魂的絕對昭示。我壹直固執地認為,詩人是距離上帝或者神靈最近的人。他們為人類的靈魂守夜,並自覺地 低下頭去。詩是藝術的最終目的(薩特語)。而詩歌的的目又是什麽,我想即使薩特也並不能給予壹個準確的答案。其實,我們並不壹定需要 答案。如同切。米沃什在《歌》中寫到 大地,不要拋下我 ,這句具有經典意味的詩句是否將成為詩人們的無奈 禱告 ?而以 生、欲、死 為主題的二十世紀英美詩壇最傑出的詩人之壹的狄蘭。托馬斯,通常在最普通的物像中表現出無窮詩意,並把詩歌回歸到 入死而生 的永恒命題:死亡也壹統不了天下。海鷗也許不再在他們耳邊鳴叫,波濤也不再洶湧地拍打海岸;花開之處不會

再有花朵,迎著風雨昂首挺立;盡管他們發瘋,僵死如釘,人物的頭顱卻會在雛菊叢中嶄露;在陽光下碎裂直到太陽隕落,死亡也壹統不了天下。我們由此 看見 詩人那顆高傲、孤潔的靈魂。而在《羊齒山》壹詩中,他留下 時光賜我青春與死亡/盡管我戴著鐐銬依然像大海壹樣歌唱。擁抱大海般寬廣的胸懷和沈默的信念,使得狄蘭。托馬斯的詩歌充滿著博大而又深邃的感動情懷。憂郁敏感的龐德,同樣緊緊握著自己脆弱而又強大的內心,穿越華盛頓、巴黎以及羅馬,穿越壹張張模糊的面孔: 人群中這些面孔幽靈般顯現/濕漉漉的黑枝條上朵朵花瓣。對於城市來說, 地鐵 是壹種隱喻。而對於像龐德這些詩人來說,它象征壹種絕對的陣痛。它壹次次穿越、停頓,那些疊加的面孔只能在詩歌中找到回應。從來沒有壹種藝術形式,能夠像詩歌壹樣,更關註於人的生存以及幻滅。 時光 是我們永恒的主宰,並賦予我們光明和愛。除了對 生 與 死 的挖掘與歌唱,許多詩人無不例外地留下有關書寫母親 的優秀詩篇。這種以 母愛 為母題的作品,彌漫著宗教般安靜的回響。茨維塔耶娃說:有了母親,我就只能做壹件事了:成為壹名詩人。那剛從晾衣繩上取下的床單的涼感讓我覺得它必定還有些潮濕但當我捏住亞麻床單壹頭的兩個角和她相對著拽開,先拉直床單的邊再對角將中心拉平,然後拍打抖動,床單像船帆在側風中鼓湧發出幹透了的啪啪聲。我們就這樣拽直,折起,然後手觸到手只是壹霎那就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沒有任何異乎尋常的事發生日復壹日,只是碰觸然後分開躊躕不前,又再次接近。再移動中我是X 她是O 寫在她用面粉袋縫制的床單中這是愛爾蘭詩人西默斯。希尼在紀念母親的壹首長詩《出空》中的詩句。在相互拽直亞麻床單後,從開始的 涼感 ,到 手觸到手 後的暖意。那細微到讓人窒息的感動,讓人心衿搖曳,久久不能釋懷。每個人都體驗過這種 涼感 ,並在生命中回流成解不開的愛之死結。母親畢竟會先我們離去,而西默斯。希尼始終不相信宗教觀念中人死後升入天堂,但他相信靈魂長存,相信愛之永存。這

種復雜、直接而又深刻的體驗,亦同樣不斷出現在本人的詩歌當中。在這裏,我不願過多復述自己的作品,僅引用我長詩《追魂記》當中的幾行吧:陰雨天,我弱妳七倍的籌碼向豬舍靠近。潲桶彌漫著暖意為防止傾斜,妳小心翼翼移至我十壹歲的手背但要越過齊肩的柵欄,成了難題不是因為疾病,妳很有力氣用力、再用力。壓傷後的骨頭還在上升。 再看看英國詩人瑪格利特。魏德瑪的《媽媽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