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擬詠懷》二十七首外,庾信後期的創作在體裁上也呈現出多樣化。其中最值得註意的是他的壹些五言小詩,這類詩以強烈的感情構成深摯動人的藝術境界,其風致已非常接近唐人的五言絕句,如《寄王琳》:
玉關道路遠,金陵信使疏。獨下千行淚,開君萬裏書。
再如《重別周尚書》:
陽關萬裏道,不見壹人歸。惟有河邊雁,秋來南向飛。
這些詩情感的深厚與表達的含蓄蘊藉,是同時代人很少能達到的,因此,庾信對五絕的發展,也有不可磨滅的貢獻。另外,他前期創作的七言詩中的壹些作品如《烏夜啼》、《秋夜望單飛雁》、《代人傷往二首》等,從句法、章法、對仗等看,也可看作是唐人七律、七絕的先驅。因此,從庾信的創作來看,他是壹位集南北朝詩歌之大成,對南北文風的交流與融合作出貢獻的詩人,同時也是壹個對唐代詩歌產生了直接影響的詩人。明人楊慎《升庵詩話》評雲:“庾子山之詩,為梁之冠冕,啟唐之先鞭”,清人劉熙載《藝概?詩概》說:“庾子山《燕行歌》開唐初七古、《烏夜啼》開唐七律、其他體為唐五絕、五律、五排所本者,尤不可勝舉。”都說明了庾信在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