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末年,中國詩歌發展?
民間歌謠在春秋、戰國間是非常流行的。《左傳》、《國語》和諸子書,就時常稱引民間的歌謠。由於歌謠的流行和發展,戰國時代的詩歌,在內容和形式上都有新的成就。 這時詩歌的發展正如散文的發展壹樣,首先表現在文體的變革上。在春秋以前的詩歌總集《詩經》中,《雅》、《頌》是貴族文學,《國風》是民間文學。“兮”字的有無是區別當時貴族文學和民間文學的標準之壹。在《國風》裏常見用“兮”作語助詞,《大雅》、《小雅》、《周頌》、《魯頌》、《商頌》中就很少見。原來“兮”字古音讀為“啊”,是古時民間歌謠中常用的語助詞。到春秋、戰國間,民間歌謠中出現了句法長短參差而生動活潑的歌辭,已不像《國風》那樣多用整齊的四字句。這時民間的歌詠往往是用音樂來伴奏的,在音樂伴奏中,唱著長短參差而生動活潑的歌辭,是很能感動人的。荊軻從燕國出發入秦謀刺秦王時,路過易水,高漸離彈著壹種叫做築的竹制的弦樂器,荊軻歌唱道: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壹去兮不復還。荊軻的歌和高漸離所彈的築的音調是相和的,據說先為“變徵之聲”(“變徵”是壹種悲哀的音調),大家聽了都流淚涕泣;後又“為伉慨羽聲”(“羽聲”是壹種慷慨激昂的音調),大家聽了,都睜大眼睛,頭發也好像豎立起來了(《戰國策·燕策三》)。 這時南方民間的歌曲,更是曲折變化,悅耳動聽。據說當孔子南遊楚國時,聽到壹個小孩唱的歌: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孟子·離婁下篇》) 據說楚頃襄王時,鄂君子晰泛舟於新波之中。鐘鼓的聲音剛停止,打槳的越人就壹面打槳,壹面歌唱,用越語唱出了三十二個字音的壹首歌,因為鄂君聽不懂,請人用楚語譯出,成為這樣壹首楚辭: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說苑·善說篇》) 由於詩歌的發展,南方的思想家就有用詩歌來闡明哲理的。《老子》五千言,大部分是用韻文寫成的,語言精煉而生動,含義深刻。例如它對善於實行“道”的人的贊揚: 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老子》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