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在字數的齊整上,另壹方面表現在壓韻和平仄相對上。 從楚辭到唐詩、宋詞、元曲,古詩有著較為固定的語言形式和比較嚴格的韻律要求。這讓各種形式的古詩讀起來瑯瑯上口,鏗鏘有致。從總體上來說,各種形式的古體詩體現了較強的節奏感和韻律感。這種節奏感和韻律感與人的思想感情結合在壹起,就形成了壹種特定的語言氛圍。
現代詩,它的妙處主要體現在意象的新奇上,並且更符合大部分現代讀者的閱讀習慣,更容易創造壹種氣氛。另外,我國的現代詩起源於“五四”時期的白話文前後,跟隨白話文壹同成長起來。現代詩打破格律限制之後的自由形式始終是它創作的基礎。 有人說詩歌是為自己寫的,我不太贊同,但也不全然反對——人是社會的人,詩人也壹樣,具有社會性,詩人永遠是社會的壹分子,沒有詩人不食人間煙火竟能寫出絕世華章。水、沙粒、雲霞,只是大海或者小溪中的壹滴水,沙漠中的壹粒沙,天上的壹片雲。詩人是社會的,同時也是他自己,是個體,有個人獨特的生命體驗,與這個社會有***性的東西也有本身的特質,壹粒沙子有大小,有質地的分別。這些都可以在某位詩人的詩歌中得到展現——“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這首詩在我理解,純為個人心靈與對現實生活的體驗,它的社會價值並不積極,在這裏也無客觀體現,但這絲毫不影響它作為優秀詩篇留傳後世。“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尋找光明。”純粹而簡潔的現代詩,類似真理的詩歌,於社會的價值卻同樣在這首詩中沒有徹底展現,對靈魂的啟示作用倒是不容忽視。對比二者,到底是古詩出色還是現代詩歌優秀,誰能給出壹個明確的答案?無論詩人是孤獨無比,靈氣非凡還是高瞻遠矚放眼未來鐵肩擔道義,從本質上說,仍然屬於這個社會,同時屬於個人。
古體詩詞與現代詩歌,形式上的區別是最明顯也是最根本的區別,尤其是在平仄的講究上。計較形式,也就是說,固執地以為,寫詩壹定要精通格律並按照規定的格式字數完成它,是有害的,弊大於利。現代詩歌緣何興起,是值得我們思考的話題。現代詩歌創作,是這個時代乃至更遠的將來詩歌創作的主流,這從我們在網絡與傳統刊物中所發表的詩歌比例中可以看得出來。另壹方面,如果沒有古體格律詩主流地位的約束,只怕現代詩的水平早已超過古體詩了。細說的話,我想古詩與現代詩沒有內容上的時代意義與歷史意義之分,喜歡古體詩還是精通現代詩,與作者個人的愛好與創作方式有關系,與詩歌質量本身沒有關系,或者說關系不大,與詩歌創作要求沒有沖突(格律詩和現代詩都要求具備音樂美、跳躍性、辯證法、可以觸摸得到的生命體驗)。
現代詩歌在中國古代已有萌芽,屈原《九歌》之《惜頌》、《懷沙》《離騷》、《橘頌》,李白《夢遊天姥吟留別》、《將進酒》、《蜀道難》,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陳子昂《登幽州臺歌》,哪壹首又講究了格律了呢?其中無論是內容還是音樂韻律同樣是非常出色的。格律的無所限制影響了它們作為千古名篇的地位嗎?究其原因,無外乎是這些詩歌所傳達的精神內涵成就了其偉大。為何我們對此卻壹直視而不見還自以為是,沾沾自喜於中國古詩詞的博大精深?遺憾的是,中國古代這樣的不為形式所限的詩歌在唐代後受風潮的影響直接沒落了,沒有得到深化和發展,這與當時的政治以及文人思想的禁銦以及他們所受的教育是分不開的。律詩在中國長期的統治地位,極其殘酷地限制了現代詩的發展,以至於中國自由詩歌的創作最終沒有形成氣候,幾近絕跡,被中國古體格律詩的成規制約並扼殺,及至到了清代,幾乎完全走向了沒落,落日的余霞也見不到。近代,怏怏文明古國,現代詩居然需要從國外引進,足見其貽害之深,可是,這壹點,上世紀三十四年代前有誰看到過?當代中國詩壇真正的詩歌創作者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這壹點。當然,從另壹個角度講,我們不能否認,中國古體詩歌創作有利於中國古體詩歌的發展,它的嚴格與風格的確為全世界別的國家難以望其項背,並使之成為壹座不可撼動和超越僅僅只能仰望的高峰,不能否認它的歷史價值和地位,更不能主觀想當然否認它的歷史意義和社會價值,但我們又不能不說它不是中國詩歌藝術的悲哀,它使中國現代詩歌的發展遲滯了至少壹千多年,沈默了至少壹千多年。當代詩人創作的古體詩幾乎無人問津,並不是因為質量問題,也不是因為缺少優秀詩篇,它深刻地反映了詩歌未來的發展方向和無可抗拒的歷史趨勢,畢竟詩歌需要發展。
什麽是真正好的詩歌?當我提出這樣的疑問時,想了又想,我覺得還是這樣把握比較合適:只有內容與形式和諧統壹,真正反映靈魂對生活,生命,現實的體驗並且能夠打動人心,引起思考與***鳴的詩歌,才可能成為優秀詩篇。
我們可以有自己的特別愛好,但我們不能因為不喜歡某種類型的詩歌,或者覺得它晦澀難懂個人單方面主觀認為它只是個人的東西而對不負責任地橫加指責,有時直接點不到要害,或者認為詩歌創作純粹是吃飽飯沒事幹的家夥們在無病呻吟,這是要不得的,最起碼,那不是對作者嘔心瀝血的創作的壹種尊重。當然,在對待創作態度不嚴謹的詩歌上,我們可以置之不理,或者,指出其詩歌本身存在的不足,畢竟這有利於交流與提高。
至於不同讀者對某壹作者的同壹作品眾說紛紜,我以為是讀者層次與解讀詩歌的態度,或者個人生活經驗之間的差別所造成的,我記得某位詩歌大師在不同時期讀自己的同壹首詩歌的時候,告訴我們說,他的理解完全不是壹回事,詩作者本身尚且如此,何況他人。至於前些時日有朋友告訴我說某位獲壹等獎作者的作品不敢恭維,幼稚的說法,我想是不是可以在對他獲獎的作品徹底理解之後,再談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