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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傳》:憂國憂民杜甫詩,顛沛流離史詩人

看杜甫個人成長史—

杜甫壹生命運多舛、顛沛流離,多在生命的後半生裏,在唐玄宗安史之亂時發生轉折性改變。從前他家境殷實,父親為朝廷大官,青年時期雲遊四方,身壯氣豪。那首“會當淩絕頂,壹覽眾山小”就是他雲遊時登上嶽山在二十九歲時所做。那時的意氣風發,壯誌豪情在早年得意時抒發。很有“昨夜西風雕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之意。

年輕時候的杜甫家境良好,雲遊四海,日子瀟灑,哪能料到中年時期世事艱難、國破家亡,自己要走上顛沛流離之路。陸遊有首詩“早歲那知世事艱,中原北望氣如山。”抒發壯誌難酬之情,杜甫怕是晚年時期回顧早年得意的時候,也是會抒發像陸遊壹樣的感慨吧。

事實證明,時勢造英雄。盡管早年時期能寫出《望嶽山》這樣豪情壯誌的詩,但是在杜甫早年時期能流傳於世的著作也就四十來首,他人生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人生困頓之時所做。

當他把眼光開始展望現實生活,紀百姓窮苦,宮廷之晦暗,戰爭之殘酷,抒發內心的悲憤之情時,這個時候的“詩聖”才初見雛影。詩史才開始展開帷幕。

三十歲他結束雲遊十年生活,方才娶妻。不久後,唐玄宗開始興起打戰,求擴展國土。杜甫見戰爭摧殘下百姓民不聊生的生活就常發出感慨。他的第壹首反映民生雕敝的詩就有《兵車行》“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這是他詩轉折的開始。

再有《麗人行》寫盡皇宮奢華的生活,諷刺楊氏姐妹。這都是出名的作品。

三十歲至四十歲,杜甫的遭遇還不是那麽糟糕,只是他仕途坎坷,生活潦倒,父親去世後,家道中落,而杜甫的處境就淪落風塵了。考進士沒考中,獻賦被皇帝看中,做官之路卻奸臣李林甫給攔腰折斷。整個生命,也就三年為官。其余時間都是在給富貴權勢家族賦詩賣藥為生,基本生活都得不到保障。

四十歲以後,安史之亂爆發,杜甫被困長安,著作三吏三別。“三吏”就是《石壕吏》《潼關吏》《新安吏》,“三別”就是《垂老別》《新婚別》《無家別》杜甫後來的詩作之所以稱為詩史,與這幾首有莫大的關系。

而在他人生最艱難,生命暮年之期,人生的最後兩年,杜甫已經多病垂死,卻在此時創作了大量感人肺腑的詩,現代流傳三分之二的詩都在此時創作。

我們熟知《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還有這首《登高》“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氣勢多麽雄壯,力量渾厚,多麽感人。

事實上杜甫年輕時候身強力壯,不像中老年時候的體弱多病。他晚年回憶自己年輕時候,“憶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黃犢走復來。庭前八月梨棗熟,壹日上樹能千回。”

縱觀杜甫的壹生,杜甫年少即能作詩,可謂詩作天才,但出詩的作品也不多,大多平實無華,在宮廷當官的日子更是百無聊賴,作詩多有慣用官方詞賦,平平無奇,不足稱道。

但卻在他顛沛流離的時候,激發出了很多膾炙人口、感人至深的作品。這些作品是詩人用血淚刻寫的,是詩人發自肺腑之言,是詩人對當時國事民情的痛婉,對百姓深切的同情,是詩人本身對國家深切的憂慮所致,是詩人由骨子裏迸發的憂國憂民情懷所致。是動蕩不安的國局,是唐玄宗時期安史之亂的發生,才造就了壹個千百年難遇偉大詩人杜甫。

馮至先生是西南聯大的教授,他曾經有壹句詩:“攜妻抱女流離日,始信少陵字字真。或許我們只有經歷壹番顛沛流離,才能切身感受杜甫的真情詩作。但這也不妨礙我們讀古詩時感受辛酸淚從字裏行間流露,內心飽受震撼。

當然杜甫還有很多輕快美好的作品,比如那首絕句“兩個黃鸝鳴翠柳,壹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還有這首《月夜》今夜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香霧雲鬟濕,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幹。”

在我們看來這些詩都十分美好,那首《月夜》卻是在困居長安,國破家亡時所作。可見詩人細膩入微的情懷,同時也不乏樂觀主義情懷。

杜甫壹生也有很多知己朋友,比如他的朋友高適、岑參、李白,官場生活上多罩護他的嚴武,卻在他們相繼死後,境遇逐漸淒慘。

杜甫的壹生是窮苦的,人生難得瀟灑幾回,也只是晚年病臥床鋪,回憶經年時,感慨幾番。回憶自己十四五歲的時候,壹天上樹能上壹千多次,可也只是從前,不能回去了。

那時的意氣風發全然不見,只留深沈躊躇,盡管暮年殘喘,但仍然迸發生命力。像這首《登嶽陽樓》“昔聞洞庭水,今上嶽陽樓。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親朋無壹字,老病有孤舟。”

這樣飽含力量的詩數不勝數,讓我們在看到這樣壹個老殘憂民形象的同時,卻無不被深沈的情懷所感染。“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只是移情於景,卻讓人觸目驚心。

我們讀《杜甫傳》看杜甫的成長史,見杜甫坎坷曲折的壹生,看壹代詩聖在歷史的變遷中愁苦結心,應運而生。我們除了感受杜甫詩作的背景,對兒時膾炙人口的詩作有更深理解,也可以感受詩的或清新、或細膩或氣勢或血淚,不由也染了詩情畫意,燃了壹片激情。

我們最該被老頭感染,從此做壹個愛國的人罷了,不為作那詩人,只是要時常惦念國家,能為國出份力氣,做個愛國詩人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