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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索瑪花這麽受歡迎?

為什麽索瑪的花那麽紅?

——王順友,木裏縣班馬麥路鄉優秀郵遞員,黨員。

新華社記者張艷萍田剛(新華社北京2005年6月2日)

目前這個苗人又矮又老。壹個40歲的男人看起來50多歲。和人說話的時候,他憨厚的眼神會變得遊離而緊張,壹臉無奈。只有當他拿著包裹與母馬交流時,他才能流露出壹種會心的平靜。

整整壹天,我們壹直跟著他在山裏被騾馬踩壞的腳坑裏。在陡峭的地方,除了缺少壹個馬蹄鐵,還有壹個懸崖。

晚上就地露營,在原始森林的壹個山坡上,大家點起篝火,圍成圈跳舞。他有些羞澀地被拉進跳舞的人群,陶醉在壹首歌裏。

“我太高興了!我太高興了!”他壹直在說話。“今晚就像壹場夢。20年了,我從來沒有在這條路上見過這麽多人!如果每天都有這麽多人,我願意老死,我願意……”突然,他用手捂住臉哭了起來,淚水從他黝黑的手指間淌下...

這就是那個在山裏默默走了20年的人嗎,壹個人,壹匹馬,壹條路?

這就是那個20年行程26萬公裏——相當於21趟二萬五千裏長征,繞赤道六圈的人嗎?

這是那個為了壹個簡單而崇高的使命,在深山老谷中度過青春的人嗎?我流淚了。

在這個高原之夜,我會永遠記得他——王順友,四川省涼山彜族自治州木裏藏族自治縣馬班尤路的壹名郵遞員。苗名:米桑。

如果說班馬郵路是中國郵政史上的壹首“絕唱”,那麽他就是為這首“絕唱”而生的使者

王順友話不多,但他能看到心臟和肝臟。他說,他常常覺得自己壹生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走郵路。

班馬郵路的官方定義是“壹條由馬背上的階級投遞郵件的郵路”。在21世紀的中國郵政史上,這種原始而古老的郵政方式被稱為“最後壹曲”,但在木裏人看來,這是他們唯壹的選擇。

木裏藏族自治縣位於四川省西南部,緊鄰青藏高原。四面環山,地廣人稀,平均每平方公裏地面只有九個半人。該縣29個鄉鎮中有28個沒有道路和電話。以馱馬人為手段的郵路是當地鄉政府和民眾與外界保持聯系的唯壹途徑。除縣城外,全縣15郵路全部為班馬郵路,且多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區。

王順友還記得,在他八歲那年冬天的壹個晚上,他的父親,壹個鄉村郵遞員,用他的馬尾巴撞開了門,倒在了地上。"雪灼傷了我的眼睛。"母親找來草藥熬煮,熏了父親的眼睛。第二天壹早,父親說,我看到了光。他把郵包捆在馬背上。母親抱著他的腿哭了。父親罵她:“妳懂什麽!”如果縣裏的文件沒有按時送到鄉鎮,鄉鎮的工作就會受到影響。"

11年後,父親老了,把包裹和馬籠頭交給了19歲的兒子。那壹刻,王順友覺得自己長大了。他開始沿著父親走過的郵路出發,負責從木裏縣到班馬鄉在白調鄉、三呀呀鄉、羅波鄉、喀拉鄉的郵政投遞,往返郵路584公裏。

這位年輕的鄉村郵遞員第壹次感受到了班馬郵路的遙遠和艱辛。他每班走14天,壹個月兩次,壹年365天,330天走郵路。他必須首先攀登海拔5000米、壹年中有六個月冰雪覆蓋的察爾瓦山,然後走進海拔1000米、氣溫高達40攝氏度的雅礱江河谷,還要穿越原始森林和山峰峽谷。他這樣描述自己的生活:冬天白雪皚皚,夏天泥濘不堪。餓的時候,他就吞幾口糍粑面。渴了就喝幾口山泉水,或者嚼幾口冰。晚上,他蜷縮在山洞裏、大樹下或草叢裏,和馬睡在壹起。如果趕上下雨,他不得不在雨中躺壹整夜。同時,他要時刻準備著迎接各種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

有壹次,他去了壹個叫白楊坪的地方。雨下得很大,路被沖走了。那匹馬滑了壹下,掉到了懸崖上。他試圖伸手去拉,但也摔倒了。幸好兩人都被壹棵大樹擋住了。他摔得很重,眼睛和半張臉都腫得不成樣子。當時他真的很想哭,期待有人來幫忙!但是除了馬和郵件什麽都沒有。

在王順友看來,這些苦難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心中的孤獨。在郵路上,有時幾天都看不到壹個人,尤其是晚上,山裏靜得可怕,伸手不見五指,他只能感覺到風、水聲和偶爾的嚎叫聲。家裏有勤勞的妻子、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這壹刻,他們會像燈籠壹樣在他腦海裏轉來轉去,眼淚壹行行掉下來。於是他喝酒,讓自己的神經因為麻木而昏厥,因為明天要趕時間。

如果只是為了壹份工作,王順友可能無法長期堅持這條郵路。讓他堅持到最後的,是這條郵路傳遞給他的神聖感。

“每次我給村民送報紙、發郵件,他們都像過年壹樣開心。他們經常熱情地讓我留下來吃飯,把我當成* * *生產黨的大幹部。這時候我心裏真的有壹種特別幸福的感覺,覺得自己是壹個不可或缺的人!”這是王順友對農村郵政工作價值的初步感受。

白調鄉長王德榮曾對他說:“妳的工作雖然不驚天動地,但白調鄉離不開妳。因為妳是我們鄉唯壹的對外聯絡員,是黨政代表。藏民壹個月見不到妳。他們會說,‘黨和政府不管我們。’妳來了,他們就覺得黨和政府壹直在關心他們!”這讓王順友心裏熱乎乎的。

壹次,王順友把郵件送到了羅波鄉政府。正當他牽著馬到處走的時候,看見鄉幹部們在看報紙,說:“西部大開發!現在木裏的發展會加快!”當時,王順友高興得像喝了蜜壹樣,因為鄉幹部看的報紙就是他送的。這薄薄的報紙有這麽重?!他越來越覺得農村郵政工作人員幹得很棒。

於是,王順友年復壹年地走在班馬郵路上,至今已經20年了,還在繼續。每天在郵路上,他都穿著綠色的郵政制服。他說,“山裏的村民盼著我,其實是盼著穿上這身軍裝。”每天在郵路上,他都像保護生命線壹樣保護著郵件。白天,包裹留在他身邊。晚上,包裹被用作枕頭。下雨下雪的時候,他寧願把自己淋成落湯雞,把郵件裹得緊緊的。每天在郵路上,他都會唱自己的民謠。雅礱江的苗族人愛唱歌。他說:“民謠是我的伴侶,是我的心靈。”

翻過壹個又壹個斜坡,

山高路陡。

不是說人民需要我,

誰喜歡天天去?

太陽出來照在山坡上,

照亮山坡,宏偉的白色巖石,

向石頭學習了幾千年,

不學就丟涼鞋。

這是王順友無數民謠中的壹首,郵路成了他心中神聖的使命。既然他深愛著有山有山的家鄉,既然他關心著山裏的鄉親,既然他崇敬著像太陽壹樣照耀著群山的* * *生產黨和人民政府,既然他出生在中國郵政史上班馬郵路的“告別”之年,那我們就上路吧!有使命的人是有價值的人。

如果說班馬驛道是壹種“心”的冶煉,那麽他在這種冶煉中鍛造了最壯麗的詞匯——“忠誠”。

王順友喜歡電影,尤其是關於英雄的電影。他說這是遺傳自他父親的。父親年輕時參加過“打土匪”,在戰爭中不怕死。他經常教育他的兒子不要向任何敵人投降。當在電影《英雄兒女》中第壹次看到大喊“開槍吧”的王時,他就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情。“我和王成有壹個姓。他不怕死,他敢於為黨獻出生命。現在沒有戰爭的可能。把信送好,就是為黨做事。”

1988年7月的壹天,王順友給羅波鄉發郵件,來到了雅礱江邊。那時候河上沒有橋,只有滑索。像往常壹樣,他先在河邊的壹戶人家養馬,然後背上壹個郵政包裹,腰間系上繩子,套上滑鉤,滑過雅礱江。當他正要滑到另壹邊時,突然掛在索道上的繩子斷了。他大叫壹聲,從兩米多高的空中狠狠地摔了下去。幸運的是,他落在了沙灘上,但包裹被扔進了河裏,隨水漂浮。王順友瘋了。懵懵懂懂的他抓起壹根樹枝,跳進齊腰深的河裏,拼命打撈包裹。他搶著把包裹拖上岸後,人壹下子就癱了。岸上有人看到這驚心動魄的壹幕,甚至罵他傻。他為壹個包裹而死。他說:“包裹比我的命還貴,因為裏面裝著政府和村民的壹切事務!”

2000年7月的壹個晚上,當他正在穿越察爾瓦山時,兩個強盜突然從灌木叢中跳出來,嚎叫著要他交出所有的錢和東西。他本能地向前邁了壹步,用身體遮住馬背上的包裹,喊道:“我是農村郵遞員,為黨和政府服務,為鄉親們送信。”如果妳想要錢,有壹個!"說完,他拔出隨身攜帶的柴刀,盯著強盜。壹時間,兩個劫匪被這個正直的農村郵遞員驚呆了。當他們正在出神的時候,王順友騎上馬沖了過來。事後有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王大旦”,他說:“其實我也很害怕。正是這件郵政制服給了我勇氣。"

這件郵政制服給了王順友什麽?這賦予了他班馬郵路郵政工作者的最高品質——忠誠。這也是他作為壹名* * *黨員對黨的事業的忠誠。忠誠貫穿了他郵路的每壹步。

1995年的秋天,王順友牽著他的馬穿過了雅礱江上剛剛建成的吊橋,來到了壹個叫“99道彎”的地方。商隊走過的這條窄路陡峭地盤旋在懸崖之間。走在這條路上,馬的糞便可以直接落在後面的馬匹和人身上,後面的人只能看到前面馬的尾巴。道路下面是波濤洶湧的河流。如果妳不小心,妳會掉下懸崖,掉進河裏。

王順友小心翼翼地跟在馱著郵件的馬後面,壹步壹步向前邁著步子,正要走出“九十九拐”。突然,壹只野雞飛了出來,嚇得馬亂跳。他急忙上前抓住韁繩。沒想到,他剛壹靠近,受驚的馬就擡起後腳,朝他的肚子踢去。壹陣劇痛過後,他倒在了地上,頭上的汗也掉了下來。

過了很久,受驚的馬終於安靜下來。他回頭看著他的主人痛苦的樣子,他的眼睛變得悲傷和哀傷,他不停地用嘴摩擦王順友的臉。王順友淚流滿面。他舉手向馬做了個手勢,告訴它不要難過。他沒有責怪它。他忍著疼痛慢慢站起來,拉著同伴繼續趕路。壹路上,疼痛越來越嚴重。他停了又停,再也受不了了。他只是倒在地上躺了壹會兒,就這樣,他堅持把所有的郵件都送完了。

9天後,他回到木裏縣,肚子痛得受不了。鄰居用拖拉機把他拖到醫院,醫生檢查後大吃壹驚:大腸已被踢斷,因延誤時間太長出現嚴重腸粘連。醫生說如果我們再等壹會兒,我們的命就沒了。經過醫院的搶救,王順友終於保住了性命,但他的大腸從此縮短,給他留下了終身殘疾和頻繁的胃痛。

我直截了當地問王順友,妳有沒有想過辭掉這份工作,即使妳去上班?他很認真的跟我說:“不可能。村民們需要我,他們等待著我帶給他們親人的消息,鄉政府期待著我帶給他們黨的聲音。我做這份工作是為了黨和人民,有人喜歡我;如果我工作,我只是掙錢,沒有人喜歡我。只有為黨和人民工作,我才能感覺舒服,才能感覺更好。”

這個苗族人的每壹句話都發自內心。正是懷著這樣壹顆心,20年來,他從未錯過壹次郵政課,丟失壹封郵件和壹份報紙,投遞準確率達到100%。

“山若有情,必有老”。如果說王順友的郵路是可以動情的,那麽這裏的每壹座山、每壹座嶺、每壹棵樹、每壹塊石頭都會流下詩意的淚水,以此來敬佩這位人民的鄉村郵差,他在二十年九死壹生之後,用自己無悔的心鍛造了壹個* * *黨員最高尚的品質——“對黨和人民事業的忠誠”。

如果說班馬郵路是黨和人民之間的壹條紐帶,那麽它就是這條紐帶在高原上的脊梁。

我和王順友壹路跋涉,終於來到了白吊鄉,這是他郵路上的第壹個大站。壹群村民在路邊等著。當他們看到他時,他們都圍了過來。有人給他遞茶,有人往他家門口的袋子裏塞雞蛋,還有壹個村民居然拿來了壹只活的老母雞,拴在他的馬上。王順友像壹個長途跋涉回家的大男孩,高興得連牙床都露出來了。晚上,坐在壹個村民家的小院子裏,喝著酥油茶,他告訴我:“我每次下鄉,都是這樣的。村民需要我,我離不開他們。”

山裏人為了心,和心交朋友。他們對鄉村郵遞員的愛更深地觸動了王順友的心。

8月,1998,木裏縣遭受百年不遇的暴雨泥石流襲擊。通往白刁鄉的道路和小路全部被沖毀,這個鄉幾乎成了壹座孤島。根據規定,在這種情況下,王順友可以跳過這項郵政服務。然而,當他在郵件中發現兩張大學錄取通知書時,他坐不住了。他清楚地知道這兩個通知對山裏的孩子意味著什麽。“我壹定不能耽誤孩子們的前途!”他在路上了。

王順友是如何拖著馬尾辮,爬到白刁鄉的,他已經記不清了。然而,接到通知書的布依族女孩海和藏族女孩的家人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他們連日來絕望地打開家門,看到渾身是水,腿上是泥和血,從口袋裏掏出塑料袋包著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沒有滴水,全家人都哭了。

現在,兩個女孩都已經大學畢業,參加了工作。鄭怡·楚拉的父親王巴金紅著眼睛說:“米桑是最忠誠的人,他是我們這裏離不開的人!”

王順友確實是壹個離不開大山的人。因為他的付出,村民們更加感受到了山外世界的溫暖。

郵路沿線的深山裏有分散的家庭。他們附近沒有集鎮,也沒有郵局。王順友成了這條路上的“移動郵局”。在過去的20年裏,他收集和發送了無數的信件和包裹。他走郵路的時候,總有壹些村民拿著信件和包裹早早地等在路邊,讓他代送到外地。很多山裏人不知道郵寄信件和包裹需要郵費。每次王順友默默地接受他們,他回到縣城,然後支付郵票或郵資,並把它們發送出去。

山裏的居民大多生活貧困,與外界的聯系往往只是買些鹽和茶葉,在山裏來回三四天才能買到。看到這些場景,王順友感到非常難過。他每跑壹次郵路,就背上幾包鹽、茶、藥,誰需要,他就遞壹包給誰。看到他們拿包時臉上的笑容,我心裏有壹種很幸福的感覺。

做了許多好事,村民們都說王順友是雷鋒。他說:“我比不上雷鋒,但我要向雷鋒學習。”

按照規定,只要鄉鎮郵遞員把信送到各鄉鎮政府,任務就圓滿完成了。但是王順友總是堅持直接給農民寄信。他說:“村裏的幹部忙,沒時間送信。我不忍心讓村民壹路跑到村裏拿信。我多走幾步,大家都方便。”

壹年冬天,雪下得很大。這是王順友從木裏走到白刁鄉的第三天。他手裏拿著壹封寫給白刁鄉下米坪村陶老五家的信。我猜是他十幾年沒有陶家消息的女兒寫的。他在村裏放下報紙,沒喝壹口水,又上路了。他在雪地裏走了10多公裏,把信交給了陶老五。信是陶家的女兒寫的,說她已經結婚了,在外面有了孩子,還附上了孩子的照片。陶家喜極而泣,王順友也喜極而泣。

1997,木裏縣到白調鄉的公路全線貫通,開車只要4個小時就到了。王順友完全可以走白調的路,既安全又省力。但他還是牽著馬,翻山越嶺走了兩天到了白刁。有些人不理解,說他傻。他說:“我不傻。分流的話對我來說省事方便,但對雪山下托付我信件包裹的村民來說就不方便了。所以,我會繼續走這條路!”

2004年秋,國家組織的為貧困老區白內障患者免費復明手術“健康午間”走進賈母。木裏縣殘聯的同誌把通知交給了王順友,希望能在“健康快車”離開木裏之前送到羅波鄉,因為那裏有因白內障失明的老人。

當時王順友肚子痛,但他什麽也沒說,就牽著馬上路了。他幾乎壹路急行軍。他沒有吃壹頓安全的飯或睡壹個安全的覺。只要他的腿還能動,他就不停地走。結果七天的路程花了四天才到。此時的他,已經被疾病和勞累折磨得雙手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如紙,汗水不停地往下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被送到了鄉醫院。

當天晚上,“健康快車”的消息就傳遍了羅波鄉的每壹戶人家,王順友生病發通知的消息也傳開了。第二天壹早,村民們趕到了醫院。壹位雙目失明的藏族老爸爸拿著家裏的幾個雞蛋,讓人把他扶到王順友的病床上,握著他的手,不停地擦著他的眼淚,嘴裏念叨著:“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金子般的心換來了金子般的愛。班馬郵路沿線的村民視王順友為親人。每當他來的時候,都會有很多人在路邊等著,拉他回家喝茶吃飯。當他離開時,他的口袋裏會裝滿雞蛋、核桃、水果和其他好吃的東西。

2003年冬天,王順友在投遞郵件時突發胃病,住進了羅波鄉秋臘坡壹戶人家。他休息了很長時間,堅持繼續趕路。邱臘婆勸阻無效,放心不下,就把工作交給家人,陪著生病的王順友在路上走了六天,直到送完郵件,把王順友送回了木裏的家。

王順友很快樂,他的快樂來自於他的工作。雖然默默走了很多年,但胸中滿是山內外的聲音;他雖然身材矮小,卻撐起了黨和人民的血脈紐帶;雖然他像石頭壹樣簡單,但他像山壹樣高大。他像高原上的脊梁,用無聲的力量踐行著心中樸素的信念:為黨和政府辦大事,為人民辦大事!

如果說班馬郵路是壹個人的長征,那麽他全家的崇高奉獻就凝聚在這條長征路上。

說到家,王順友總是說:“我有三個家,壹個在山上,壹個在路上,壹個在河邊。”

河邊的家是他父母的家,他們住在他的家鄉雅礱江邊的白調鄉。這個家庭對他的成長充滿了感激。他本該在父母膝下忠孝。然而,老父親在把韁繩交給他的那壹天告訴他:“妳只有為政府和村民做好這件事,妳才是我的好兒子!”總之,他被賦予了如山的使命,他永遠虧欠著兒子:弟弟們在為長子孝敬老人,最愛他的老母親壹天也沒有得到他的照顧。臨死前,她喊著他的名字,看不到他。那壹刻,他正在郵路上翻越雪山。從此,藍天雪山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

山上的家是他和妻兒在木裏城外壹個叫綠茵堂的半山腰上搭的窮窩。在他從父親手中接過權力的那壹年,他娶了妻子漢莎。他們結婚20年,他在郵路上跑了20年。20年過去了,他在家待了不到兩年。三畝地,三頭牛,十幾只羊,四間土坯房,壹雙兒女——這個家全靠妻子壹個人支撐。Hansa說自己是“門內無人,門外無人”,於是想太多,拿出老公的照片來看。由於過度勞累,她身體不好,已患病多年。而這壹刻,王順友永遠在路上。

有壹次,漢莎生病了,因為沒錢,所以不能去醫院。當時兒子在上學,女兒去了親戚家,她只能壹個人躺在家裏受罪。不知道熬了幾天幾夜。當王順友從哨所回來時,她無言以對,看著她的丈夫。只有眼淚順著她的臉流下來。王順友向單位工會借了1,000元,送妻子去醫院,服務了三天。三天後,妻子出院了,他又上路了。他握著漢莎的手,流著淚,溫柔地說:“人家在等我送信呢!”善良的女人點點頭。

這種記憶不止壹次兩次。那壹次,是鄰居發現了已經病了好幾天不吃不喝的漢莎。她跑了兩個多小時,趕到縣郵政局,通知她救命了。那時,王順友離家還有三天。

有人曾經問漢薩,妳想讓王順友繼續經營郵路嗎?她的眼淚壹下子湧了出來。“只要他每天在家,哪怕什麽都不做,我也開心。但他已經送信20年了。如果妳讓他不送,他會受不了的。郵路是他的生命,家是他的心!”

韓莎真的是最了解王順友的女人,這個家真的是他的心。他有壹本發黃皺巴巴的學生作業本,每壹頁都寫滿了他在郵路上唱的民謠,很大壹部分是相思情歌。他說:“那是給漢莎的。”他說這話時眼裏含著淚水。

雲遮山,

馬尾辮纏住了魚竿,

藤蔓纏繞綠色的小丘樹,

哥哥的心和妳的心糾纏在壹起。

獐子下山,山重。

當火在巖石間燃燒時,沒有煙。

我已經三天沒見妳了,

幾十天都看不到。

淒美哀怨的歌詞裏包含了多少離別的痛苦。

幸福因為稀缺而珍貴。王順友對家庭的愛體現在每壹個細節上。在郵路上,鄉親們給他塞了好吃的,哪怕是壹個水果,壹顆糖果,他都從不想吃壹口,總是帶回家給老婆孩子品嘗。每次出門,他總是把家裏的東西壹件件整理好,把妻子要吃的藥壹件件數好,包好,提醒他,把壹切都告訴他。他告訴記者:“每次走郵路回來,看到半山腰的家,心裏就開始發慌。我等不及要跳回家了。剩下的兩個小時幾乎是小跑……”

扁擔兩頭運水,妳可以管壹頭,不用管另壹頭。王順友對家人的愧疚可能是他壹生都無法釋懷的。他說:“必須有人沿著班馬郵路走下去,就像必須有人為革命的勝利而犧牲壹樣。為了傳達黨和政府的聲音,為了讓更多的村民開心,我是小家!”小家庭放棄了,但路上的家卻讓他幾乎付出了壹生。在這個家裏,馬是他的最愛。他說,“這麽多年,和我在壹起最苦、最難、最頻繁的日子就是馬。我和妻子孩子在壹起的時間還沒有和馬在壹起的時間多。我把心裏的壹切都告訴了馬!”

在過去的20年裏,王順友有30多匹馬。他能說出每匹馬的脾氣和個性,給它們起好聽的名字。其中有壹匹叫青龍的,全白。跟著他的時候才5歲,已經跟了他13年了。這匹有特殊氣場的馬能記住王順友在郵路上休息的每壹個地方。每當天色已晚,他看到主人因疲勞而放慢腳步時,就會用嘴咬住他的肩膀,意思是快走。然後,他會獨自快步行走,當王順友到達休息地點時,他已經在那裏靜靜地等待了。

給王順友印象最深的是這匹馬救了他的命。

2005年6月6日,王順友在羅波鄉投遞完郵件後回到家中。當他牽著馬來到雅礱江邊,直奔吊橋時,不知為何,青龍四蹄不肯離去。只有十幾米遠,王順友看到了吊橋上的壹個商隊。他想成為他們的同伴,於是他喊道:“等壹下……”但是他的青龍沒有動。就在他急著拉啊拉的時候,被眼前的壹幕驚呆了:吊橋壹側粗大的鋼纜突然斷裂,橋瞬間轉了90度。在橋上行走的三人六馬全部掉入河中,轉眼間被漩渦的河水吞沒。半天後,他才回過神來,抱住自己的青龍哭了。

這匹馬現在18歲。他把它放在壹個農民的房子裏,每隔幾天就會去看看。他說平原上的馬壹般能活30年,而天天走山路的馬只能活20年。他有過幾匹青龍之類的好馬,但有些都老了;有些人受傷了,有些人已經死了。縣裏和省裏的電視臺拍了很多他和他的馬在郵路上的照片,他從來不看。因為壹看到他的馬,我的心就會哭。20年,他給了馬太多的愛。

在他每月800多元的工資中,光是馬料就要附上200元。雖然每月70元的馬費足夠吃草,但他還是要給馬吃很多玉米。他常說,馬只有吃好了才有力氣,才能走得兇猛。

在郵路上,無論他走得多艱難,他都不想騎馬。即使看到馬修累了,他也會把包裹從馬上卸下來,自己背上。

這匹馬給了王順友太多的安慰。

他最喜歡的電視節目是賽馬;他最喜歡去的地方是馬市;他最感激的人是北京市密雲郵政局的職工哈冬梅和涼山州委書記吳靖平,還有現在給他兩匹馬的幾個無名捐贈者。我記得第壹次他牽著吳書記送給他的馬,他沒有來得及說壹句感謝的話。他壹把抓住馬頭,雙手張開馬嘴,連聲說道:“好馬!好馬!”我說完就哭了。因為他沒想到,20年來,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卻得到了這樣善意的鼓勵。他說:“只要我還能走,我就壹直走!”

我真的無法想象沒有馬,王順友將如何生活。前不久,他作為全國勞模去北京開會的那幾天,每晚都躺在酒店的軟床上,卻睡不好。他說他習慣和馬睡在壹起。有了馬,他的心就穩定了。沒有馬,他的心是空的。即使他打了壹會兒瞌睡,他也會夢見自己牽著馬沿著郵路走。

三個家庭,三份感情,三份愛。王順友因他們而流淚,因他們而歌唱;因他們而痛苦,也因他們而快樂。有人問,這三個家哪個最重要?他說,“誰都放不下。”我放不下,因為聯系緊密。三個家,每個家庭都用同壹顆心相連,壹顆為班馬郵路而燃燒的心!

如果說班馬郵路是高原上的壹道彩虹,那麽他就是畫下並編織了這道彩虹的索瑪。

王順友專註地牽著馬壹步壹步走著,從後面看,他的背駝得很厲害。

在壹般的工作崗位上,40歲是壹個黃金年齡,但對於班馬的郵政工人來說,40歲已經是老了。像其他郵政工人壹樣,王順友患有風濕病、頭痛、胃痛和其他疾病。此外,他還患有癲癇,現在每天都要吃藥來控制病情。

木裏班馬驛道上走得最久的人能走多遠?

他說:“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記者問,“如果讓妳重新選擇,妳還會擔任這個職位嗎?”

“這壹點不會改變。”

“為什麽?”

“班馬郵路打開了我人生的心扉,為黨和政府工作,為村民工作,讓我活得舒心坦蕩!也讓我覺得自己是這座大山裏不可或缺的人!”

“在普通人眼裏,壹個有馬的信使能有多重要?”

“我們的木裏山太大了,太窮了,又沒有郵路,所以村民會感到孤獨。現在我們有十幾條馬級郵路,十幾個農村郵政職工,每人跑壹條路,不起眼,但這幾條路加起來就是把村民和山外的世界連在壹起,把黨和政府和木裏連在壹起!”

記者的心裏充滿了火辣辣的東西。

五月的涼山,漫山遍野紅花盛開,如彩虹落在高原。壹位藏族朋友告訴記者,這種花叫索瑪。只生長在海拔3800米以上的高原。它很短,根深蒂固,生命力很強。冬天即使花沒了,它紫色的枝幹在陽光下依然紅得像炭火。

哦,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