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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記:要求1. 白話文 和小小說 2. 古詩 好的必有重謝 兩篇啊

離心詞

忘川文學社 洪超

秦樓月?更替

阿嬌怨,

君情妾意長門賦,

長門賦,

帝王倦顧,

棄棋勿弄。

劉郎逐春欲占春,

香消無覓影伴身,

影伴身,

未睹塞外,

漢旗飄飛。

人月圓?憶忱

豆蔻時年初相遇,

對弈在案頭。

冰肌玉骨,

清涼無汗,

誰堪凝柔?

恍然壹夢,

萍萍數逢,

猶隔雲端。

孤夜挑燈,

兀鎖愁緒,

情孰與***?

留春令?不如忘

明皇魂驚,

遲遲長夜,

天上人間。

庸碌誤國二十載,

不早朝,

夜專遊。

衷腸欲訴無人會,

篤守相思苦。

聞說意洞申大義,

斬情絲,

男兒血。

柳梢春?不恕

池邊洗劍,

精光黯黯,

攪壹輪月。

殘雪凍葉,

數點寒英,

和蒼鷺聲。

誰許壹生悠然,

欲飲血,

枯槁萬骨。

揚鞭萬裏,

馬踏孤冢,

且自快意。

少年遊?青春客

浮生未了,

浮雲吹絮,

急雨浸塵埃。

綠遍江南,

夢愁時斷,

淒然自行遲。

不盡花失春風半,

歲歲復年年。

荒擲年華,

回天無術,

青春燭淚客。

醉花間?思歸

莫相問,

怕相問,

相問未知否。

西北矗高樓,

孔雀東南飛。

纏綿道上鸞鳳,

閑雅弄青枝。

尤憶意中人,

奈何人南北。

梧桐影? 思忱

羅徑斜,

秋風冷。

顒望倩影映不映?

垂簾唯有梧桐影。

望江南?戀忱

天上月,

頰畔灰雲環緊。

夜久春寒風更緊,

同我吹尋纖纖影。

倦容凝殘月。

夢裏不知從何去

上海市通河中學忘川文學社 洪超

yi

蜂窩,

xu

蟲名,

蟲飛.

——— 引子

“夢裏懵騰說年華,鶯鶯燕燕已天涯。蕉中覆處應無鹿,漢上從來不見花。今古事,古今嗟,西湖流水響琵琶,銅駝煙雨棲芳客,休向江南問故家。”

吮吸著手中的花茶,澀澀的帶著淡淡的花香,飄散在雨季的夜空。雨,壹直在下,壹絲絲壹縷縷的悵然,無力地滴落下來,吧嗒。月光下,火車的把手閃著寒光,眉頭霎時壹涼。明晃晃的燈已熄滅,毫無征兆。上鋪,仰望,只有濃密的無法淡化開去的黑暗。空調的寒氣遊絲般滲入毛孔。

葉蛡耳上的Mp4中傳來故鄉電臺主持人嘶啞講述的白爛的爛情故事。又突地傳來幾句廣告“97.7給妳新天地”。隨後在嘈雜的聲響中斷開,似乎出了服務區。拔下耳機。黑暗中似乎有人翻了個身,接著是平穩的呼吸聲。葉蛡在黑暗中中瞪大雙眼,有些酸澀。輕輕滑落,坐在松軟的椅面上,轉向那沈沈的夜幕。

落拓的公路上偶爾有汽車駛掠過。柔和溫潤的燈光洞開四月的雨幕。時移物換,流年暗惜。轟鳴聲中火車變得遲緩。棟棟低矮的房屋參差交錯。眩暈,雍容的光華中,站牌上古樸的“南昌”漸性漸遠,僅僅是壹個蒙塵的小牌,便標誌著壹個城市的存在。更多的,是名字也無從知曉的地方遠逝,歸於淡漠。葉蛡低下頭,地毯的紋路中嵌著幾根煙頭,如同火花燃盡後的粉塵,驕傲地展示自己的傷口。火車突然搖曳,眼前的景象晃動。擡頭,車廂盡頭熒光燈的刺痛,讓人剎那間想落淚。輾轉交織冰涼與心底的燥熱。

窗外隱隱有波光閃動。葉蛡感到水域的開闊,黑漆漆地見不到盡頭。長江。空氣中如此熟悉的潮濕的氣息。但是,惟有逃避。終於,出現黑壓壓的樹木以及小半塊青灰色的天空。星光仿佛也被吞噬了,冥冥沈沈。窗外起伏的黑影滑動著瞬息間渲染開去,帶著幾分粘稠,幾分被顛覆後的無奈。如膠。

心地塵封的壹隅霎時浮現,不明亮不隱晦也不使人迷茫。那如瀑的長發以及帶著黑夜靈性的雙眸。楊伊縈。葉蛡叨念著。試圖遺忘的歲月無法磨洗,如磐石般越發地菱角豐滿,紮得他直想落淚。

伊縈伊縈。聚散無常兩依依,點點滴滴,幾多離人淚。往事悠悠添惆悵,坐臥天明盼君信。

“迷蝶無蹤曉夢沈,寒香沈閉小庭心。欲知湖上春多少,但看樓前柳淺深。愁自遣,酒孤斟。壹簾芳景燕同吟。杏花宜帶斜陽看,幾陣東風晚又陰。”

又是那個女子。帶著幾分粘稠,幾分被顛覆後的無奈。永遠高昂著頭,心底的傷口深深掩埋,囂張著幾分暴戾,最後被自己馴服。葉蛡清楚地看到,她那透明的傷口迷離著繼而步於恍惚。最後沈澱無法攪動的塵囂。伊縈伊縈。她如同,漸行漸遠的安城,陌生得如同隔世的夢,連同十四年的歲月葬在自己的心中。孩子的誓言,因為單純,所以執著。會坐在熏衣草地上,壹瓣壹瓣剝離野花,直至整個世界壹同支離破碎。滾落。破碎。滾落。破碎。伊縈伊縈。

連同滿手花汁,硬生生地忘卻。但不能。

“伊縈,妳是水使我壹片混沌。壹如生命最初的脈動。”

“吶,是麽?”

“不過妳有時是火,帶著幾分可以將我融化的溫度,冷灩地盛開,灼熱而寂寞,將我蛻變為淡漠的陶器。伊縈伊縈。”

第壹次邂逅伊縈是壹次校慶活動演出。古裝飛揚,比血還慘白幾分。淡蘭色的光暈下,纖腰似不勝風重,美若天仙。雙足輕點,瑩瑩壹躍,仿佛只剩下壹襲羽衣的重量。人們震驚於她的美貌。但,葉蛡清晰地洞察到她那淺淺如同壹泓碧水的眸子後孤獨冰封的輪廓被守望著,與自己如此的相似。命運,低沈沈壓過,無論願與不願,都無法抗拒壹切無奈,無助,甚至┈┈了無生機。有些人,也曾親近過別人,但被禮貌地回絕,不被包容,僅僅是壹點點裝飾。但總有壹些相同落寞的人願意接納他,彼此溫暖。例如,葉蛡。例如,伊縈。

舞姿柔和得如同濺落在枝葉上的雨滴明亮又霎時隱入絳紫色的光暈。葉蛡深吸了壹口氣,窗外駛過壹列火車,飛掠的閃光,伴雜著轟鳴聲,壹張張低垂的僵立的臉,然後是沈寂的臥鋪車廂。酷似安妮寶貝筆下:壹張張陌生的面龐,有些偶然地邂逅,隨即消失,有些停留了很長時間,也消失了。

葉蛡悉心打聽到她的名字。校園是滋生八卦的沃土,緊接著的謠言,誰喜歡她,誰給她寫情書。粗俗而市儈。葉蛡感到壹陣惡心,深入骨髓的冷,硬生生挑開他每壹根神經,繃至斷裂的邊緣,再輕輕抽走,叭。班長耿忠民盯著他片刻,奸邪地笑:“呵呵哈哈。裝清純。”許多冷泠的東西,大幅度吸收身糟的熱量。葉蛡瞥了他的同學壹眼,面無表情地快步沖向衛生間,夾著油膩的水龍頭胃壹次壹次抽緊,如此清晰。葉蛡感到自己的血液如此遲鈍,濃重的陰霾嘩嘩涉過。他張大了嘴,喉頭無法發出嘶聲。

自習課,班長充滿嫉妒的壹聲:“餵,有美女找。”他茫然地側過臉。她背對著窗戶,似在眺望,漆黑的長發傾瀉。他徐徐地轉耿忠民向眼裏充滿疑問,希望的氣球不斷吹脹。“就是妳!”咬牙切齒的回答。氣球不斷填充,幾近爆炸。夢遊般隱隱聽見唏噓聲以及憤瞞:“他們有悄悄話麽?”男生幹巴巴的苦笑與女生賊兮兮的奸笑。但這庸俗都水霧般淡去。他壹步壹步踱去,惟恐夢醒時分的煎熬。伊縈輕盈地轉身,歪著臉:“妳是葉蛡?” “哦。”

見他緊張凝固的面孔,少女笑了,輕盈而不失冷冽,雙眸淺淺壹如冷到極點又美到極點的山澗,遞去壹張紙:“恭喜恭喜,考上校文學社。”簡潔明了。轉身離開,葉蛡清晰地嗅見她發叢中甘涼的熏衣草香。默立著凝視她溶入人流,消散。沒有那些被肢解、組裝無數次的爛熟的情節。葉蛡發現自己的臉灼熱地燃燒。我渴望/渴望/沾染上那熏衣草香/繼而熔化/只要讓我再看壹次/那雙眼睛。定格的少年帶著心頭的於腫,壹股莫名的失落噴薄而出。

我們同樣孤寂,妳在黑暗中品嘗它,我卻渴望擺脫它。

妳的生活是壹點壹點卸去刺目的絢爛,中和幾許淡莫的理性。

夕照隱忍地融入大地,萬物澆灌上熾熱的鐵水剎那芳華,繼而沈淪。

“叉燕攏雲睡起時,閣墻拆得杏花枝。青春半面妝如畫,細雨三更花又飛。輕愛別,舊相知。斷腸青竹幾斜暉。斷紅壹任風吹起,節習空時不點衣。”

文學社。

散會時早已放學。伊縈回眸凝視葉蛡壹眼,淺淺的壹瞥,便忽略了所有的言語,過來。他微微壹愕,繼而跟上。清越的月光下,遠處蟬鳴壹聲聲。風起,雲落,濺開壹地飛舞的水珠。

苦。澀。苦澀。在喉頭無法化開。幾近碎裂在愛與痛的邊緣。過去的壹年零七個月那麽遙遠,卻又如此真切。寒森森,濕淋淋,滲入皮膚下奔湧的血脈,利刃般割向鈍痛的心,血粼粼,卻看不見傷口。葉蛡只覺困頓,好想休息。搖了搖頭,起身去泡速溶咖啡。窗外低矮的青丘流水般激烈綻開旋渦的弧度,遊移震顫。說不出的陰冷的氣息,擴散。

“安妮寶貝好有趣。”

“她會在破碎的心房上妖嬈地撐開。”

“有人說她是水中泛著嬰兒藍的鳶尾。”

“ 她筆下放縱的那個女子,絲絲海藻氣息,裊裊煙霧。迷茫神遊。”

“盛開,再急劇枯萎。”

葉蛡凝神地盯著她,半響:“妳想說什麽?”“我們都是墜入深海的魚。”淬煉的嘶鳴。是的,被迫墜入深海無助的魚;粘稠甜膩的東西覆蓋住空洞得只剩下喘息的魚;沈重得不可知曉是否有潰爛的創口的魚;掙紮著企圖逃避身上的重負的魚;越發地感到痛苦成了壹種奢望的魚。

身後,學校的花園,櫻花純如雪,艷如火,鋪開了壹地。枝頭勁猛的風壹吹,漫天芊芊四散開去,最終逃脫不了重力的束縛,急促緒亂地壹愕,斜斜地擱置在某壹點,仰望淺淺如她雙眸的天空。又驀地搖曳落下。雨,嘩嘩地下,黃昏時分遲暮的淚,弄皺了櫻花。壹下壹下,錯落的花瓣在泥土與石縫中蜷縮,壹下壹下,玩弄得迅速瞧見它的衰老。褐色的傷口蕩漾著倦懶無力的情懷,似陷入壹場潮汐湧動恬靜的夢。楊伊縈玉指虛探,替他拂去眉頭的露水,微微壹顫。伊縈輕柔地告訴他,夕陽西下,她渴望找壹條路逃避。她無視身後青蒼的抱暮之竹,無視鍍上黃金妝的櫻花樹,只有逃避,無法停下,只有瞬間的落寞。她說她很喜歡竹,雨後的竹子淡得如同秋天的最後壹抹綠色,但依然泛著琉璃般的色澤,溫潤得好似凝結的膠、沈重的繭,倒映不出壹絲倩影。

邦!

頭頂的鈍痛驚醒了葉蛡。是臥鋪油膩的桌子。葉蛡大口大口地喝著冰涼的咖啡,輕輕地揉著眩暈的額頭。冰涼的液體呆滯地蔓延向內臟。那個女子,淡淡地散發熏衣草若有若無的清香,淡得幾近褪色,又濃郁地瘋狂渲染開去,扭曲破碎。哪怕最柔軟的絲帛輕觸,也會牽動傷口。錯落抵制斷裂的疼痛,卻苦苦僵持,握緊渴求哪怕瞬間的緩和,但觸手處只是虛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氣息、她的笑意,卻壹直無法摸清她體內那個叫做靈魂嬌小的酷似炙熱焰頭陰冷不化冰晶的東西。超脫而又遙不可及。

“曾經我們相識,相伴同行,註定離別,所以,永別,妳不再認識我,我亦沒見過妳。”伊縈最後的話,“我們沒有必要重逢。蛡,其實也讀xu,蟲飛。妳會離開安城,永不回來,因為這兒沒有太多留戀,而我……再見。”原來壹切壹切只是空白。為何抓緊不放?

絳紫色的太陽生起,長夜終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