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拜倫詩歌中所折射出的人物精神,這些人物精神在所謂“異族壓迫之下”仍能夠擁有“剛健不撓,抱誠守真,不取媚於群,以隨順舊俗”的豪邁。對青年魯迅將來決絕的投身新文化運動起了重要的支撐。
其實拜倫詩歌對魯迅的影響,魯迅自己早有論述,其詳細內容可以參看他的《摩羅詩力說》,這裏面我節選壹段,僅供您研究。
“然裴倫之禍,則緣起非如前陳,實反由於名盛,社會頑愚,仇敵窺覗,乘隙立起,眾則不察而妄和之;若頌高官而厄寒士者,其汙且甚於此矣。顧裴倫由是遂不能居英,自曰,使世之評騭誠,吾在英為無值,若評騭謬,則英於我為無值矣。吾其行乎?然未已也,雖赴異邦,彼且躡我。已而終去英倫,千八百十六年十月,抵意太利。自此,裴倫之作乃益雄。
裴倫在異域所為文,有《哈洛爾特遊草》之續,《堂祥》(DonJuan)(78)之詩,及三傳奇稱最偉,無不張撒但而抗天帝,言人所不能言。壹曰《曼弗列特》(Manfred),記曼以失愛絕歡,陷於巨苦,欲忘弗能,鬼神見形問所欲,曼雲欲忘,鬼神告以忘在死,則對曰,死果能令人忘耶?復衷疑而弗信也。後有魅來降曼弗列特,而曼忽以意誌制苦,毅然斥之曰,汝曹決不能誘惑滅亡我。(中略)我,自壞者也。行矣,魅眾!死之手誠加我矣,然非汝手也。意蓋謂己有善惡,則褒貶賞罰,亦悉在己,神天魔龍,無以相淩,況其他乎?曼弗列特意誌之強如是,裴倫亦如是。論者或以擬瞿提之傳奇《法斯忒》(Faust)(79)雲。”
(註:其中的“裴侖”即“拜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