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月吟
歌德 德國
妳又把靜的霧輝
籠遍了林澗,
我靈魂也再—回
融解個完全;
我遍向我的田園
輕展著柔盼,
象壹個知己的眼
親切地相關。
我的心常震蕩著
悲歡的余音。
在苦與樂間躑躅
當寂寥無人。
流罷,可愛的小河!
我永不再樂:
密誓、偎抱與歡歌
皆這樣流過。
我也曾壹度占有
這絕世異珍!
徒使妳充心煩憂
永不能忘情!
鳴罷,沿谷的小河,
不息也不寧,
鳴罷,請為我的歌
低和著清音!
任在嚴冽的冬宵
妳波濤怒漲,
或在艷陽的春朝
催嫩蕊爭放。
幸福呀,誰能無憎
去避世深藏,
懷抱著壹個知心
與他***安享。
那人們所猜不中
或想不到的——
穿過胸中的迷宮
徘徊在夜裏。
:白鳥
葉芝 愛爾蘭
親愛的,但願我們是浪尖上壹雙白鳥!
流星尚未隕逝,我們已厭倦了它的閃耀;
天邊低懸,晨光裏那顆藍星的幽光
喚醒了妳我心中,壹縷不死的憂傷。
露溼的百合、玫瑰夢裏逸出壹絲困倦;
呵,親愛的,可別夢那流星的閃耀,
也別夢那藍星的幽光在滴露中低徊:
但願我們化作浪尖上的白鳥:我和妳!
我心頭縈繞著無數島嶼和丹南湖濱,
在那裏歲月會以遺忘我們,悲哀不再來臨;
轉瞬就會遠離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蝕,
只要我們是雙白鳥,親愛的,出沒在浪花裏!
:我就要沈默了
普希金 俄羅斯
我就要沈默了!然而,假如這琴弦
能在我憂傷時報我以低回的歌聲;
假如有默默聆聽我的男女青年
曾感嘆於我的愛情的長期苦痛;
假如妳自己,在深深的感動之余,
能將我悲哀的詩句悄悄地低吟,
並且喜歡我心靈的熱情的言語……
假如妳是愛著我……哦,親愛的友人,
請允許我以癡情怨女的聖潔之名
使這豎琴的臨終壹曲充滿柔情!……
於是,等死亡的夢覆蓋著我永眠,
妳就可以在我的墓甕前,感傷地說:
“我愛過他,是我給了他以靈感,
使他有了最後的愛情,最後的歌。”
1821
戈寶權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