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過最悲涼的詩句是蘇軾的《江城子》中的“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這句話有著對故人的無限思念之情,就像是余光中老先生的《鄉愁》中那句“後來啊,鄉愁是壹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裏頭”它們對故人思念的描寫都有著同曲異工的妙處。最是那悲涼的距離,看似咫尺,去隔天涯。壹方墳墓,壹個土堆,卻將人相隔至兩個世界。
人常說相思是甜的,但又是苦的。回憶曾經美好的甜,但又有求而不得的苦,思念這種東西是會讓人甜到發苦的。面對自己的愛人的離逝,心中依然是有著無限的思念,轉眼間十年就過了,想她啊,念她啊。
想過讓自己去放下,不再想她,但是我做不到。想著她的墳墓還孤零零的葬在千裏之外,我也沒有辦法去對她訴說出我內心的淒涼。夢回家長,我又仿佛看到她在對鏡梳妝,千言萬語,只化作相顧無言淚千行。
壹座矮矮的墳墓,將兩個有情人之間劃上了壹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讓他們不能相見。這樣的生死相隔,比牛郎織女間更為可悲,因為至少他們還能壹年相會壹次。而他們卻再也無法相見,雙方只剩下思念。
世界上最可悲的事無非屬於“愛,而不得”了。因為不得,所以會思;因為不得,所以會念;因為不得,所以會想;也因為不得,所以剩下的也只有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