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女兒朵朵六歲生日的清晨
清晨的鳥鳴像野塘裏的魚群受了滿天星鬥的蠱惑在奇異的光芒中恣情穿梭它們越是想努力辨認自己就越是為自身所淹沒
這是壹天中最混亂的時辰這是壹生中最清澈的時辰
2012年5月31日 04:30祝孩子們六壹快樂! 魔術師
舒羽
去吧,像個中學女生那樣
把雙手握緊在胸前,然後
心驚肉跳,尖叫,或者炫耀。
青春是壹位天真的魔術師,
用驚愕的燈光、華美的布景
精心演繹著壹個秘密。
盡管這個秘密誰都知道。
2012-5-5
川 流
沒什麽可說可寫可重復了
我的思考
已很難局限於壹個具體的事物中
就像我站在街頭
面對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
看到的是壹條塵世的河流
如果我曾向妳微笑或揮手
在或遠的彼岸 或近的身旁
或在妳心中留下翻湧如浪花
我也終將因妳的淹沒而淹沒
如果
妳感到我現在的敘述像壹首詩
那麽就將它記在心間吧
因為河流正在不明去向
而我也正在去向那不明去向的方向
淹沒在妳被淹沒的記憶中
何必擔憂
我只是在敘述時間
敘述在永恒的人世間持續流逝的時間
那於妳於我的永恒 或相同
局外人
傍晚,我踱步走進沈昏的樹林
看葉子在秋風中輕輕飄落
時不時 壹片 壹片……
我知道,它們將相互覆蓋
我知道,哪棵樹上刻著哪個孩子
童年的自由
在這裏,壹切都可以確信
就像我的左腳
了解我右腳的步調
壹只鳥,
在不遠處的枝頭啁啁的,與另壹只鳥
相互交談……我敢肯定
它甚至完全不在乎我的註視
在這林中,熟悉的林中
我竟成了壹個局外人
我將永遠得不到
壹只喜鵲的心
NO,I DO
記香車名模
她壹出場 風便開始惆悵
立即以她為中心 世界
展開了圓周的律動
男人的欲望 席卷其中
伴著莫名的懊喪
她笑得很有把握
從夜晚的梳妝臺
到男人眼中的鏡像
美得訊息袒露無余
如撕破的衣裳 又似希臘人
發現斷臂雕像時的
壹聲驚嘆
卷曲的發叢潛藏妖嬈的密碼
哦 這優柔的力量罪惡的花
躡腳的猛獸在她噴香的意誌下
充溢溫柔 而暴力湧動
有時只為傾訴衷腸
最令人絕望的是那冰涼的修長
背的弧線裸露得足夠坦誠
似壹句剝奪了壹切修辭的獨白
難以計算 她被擁攬了幾多遍
在他們各自私密的空間
無須開口
她嘴角的線條便發出了
壹記蠢動的信號
像邀寵的少女 求吻前的預演
哦 那攝人心魄的
眉角 眼梢
……
男人在眼中問:
Angel!妳不知道妳究竟有多美?
她在心中答:
No, I do.
樂隊指揮
題詩:
起初壹片寂靜
是突兀的小號 這魯莽的醉漢
刺破了聽覺的現實
壹個虛構的世界 壹扇虛擬的門
就這樣被開啟
“歡迎觀摩我的日常生活”
那指揮這樣說
我不能否認我對他背影的向往
當壹個人的寂靜
成為能夠與眾人分享的表演
如同壹個意象 壹支歌
壹邊書寫壹邊被自己的身體朗讀著
“而且沒有人會說我是瘋子”
這瘋子這樣說
樂音在樂手們的眼睛裏
而眼睛的線牽於他的掌心
有時縷縷分明 如淌水的衣裳
有時緩緩蠕動 似不安的觸角
有時又擰成壹團 像憤怒的風暴
擲向遠方
這線條的暴發戶 聲音的上帝
壹把壹把揮霍著靈動的光芒
黑夜中鉆石在飛揚
又似虔誠的漁夫 攤開又合攏的網
“那流動的手掌難道真的握住過什麽?”
人群散去後他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