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借鑒了前蘇聯詩人沃茲涅先斯基《戈雅》中的圓周句式“我是戈雅,……我是……”,但又有創造性的發展。圓周句式大多出現在抒發強烈情緒的作品中,悲傷痛苦的情調最宜用它來渲染。舒婷寫的是“我”與祖國的關系,用這種句式,增加了痛苦和摯愛的深度。第壹節是對祖國歷史的反思,精心選取五組意象,象征祖國千百年來落後、貧窮、災難深重的面貌:前四行平穩深長,富有音響和色彩,給人以深思沈重之感;五、六行則短促,不事描繪;後三行又伸長,行短意緊,顯示出情感的起伏,出現主詞。第二節承上啟下,揭示出蘊藏在中華民族靈魂中的希望之花從未消亡過,災難雖重,理想永存,只是暫未實現。此節先短句後長句,然後主詞復現,似意猶未盡,壹種深深的遺憾之情便瀉於筆端。第三節傾吐希望,激情昂揚,連用五組意象描繪出處於歷史轉折期的祖國百廢待舉的面貌。每壹個意象有自己獨特的意義,五組連用形成博喻排比,強化了亢奮熱烈的情緒,表達出詩人歡欣鼓舞的情懷。第四節頭兩行用“十億分之壹”與“九百六十萬平方”構成小與大的對比,寓意“我”是祖國的壹分子,但“我”的胸中又包容著整個祖國。接著以乳房養“我”與從“我的血肉之軀上去取得”又成壹對照,突出“我”同祖國的血乳關系;甚至迷惘、深思、沸騰,與富饒、榮光、自由,也是性質相反的對襯,以見出痛苦和歡欣的無限。如果前三節是寫“我”與祖國的關系,第四節則是反過來寫祖國和“我”的關系。句法參差正是心情激動至極的表現,在對主詞的雙重呼喚中結束全篇,達到最高潮。
全詩無壹字議論,皆以意象描繪,以情貫穿。所選意象既質樸又鮮明,既獨特又貼切,每壹個詞也都與被描繪的景象緊密契合。抒情又非壹覽無余的傾瀉,而很註意其波動的節奏,由悲哀、低沈到欣喜、高昂,又由亢奮到深沈,其中糾結著悲愴、憂患、熾烈,失望與希望,嘆息與追求等多種復雜而凝重的感情,體現出詩人獨有的委婉幽深、柔美雋永的抒情個性
hfh fd sfdgy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