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杜甫,白居易,劉禹錫,柳宗元,李商隱等唐代偉大詩人,我們從識字開始,他們就是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最顯赫的名字。他們是詩仙,是詩聖,是詩佛,是詩豪,是大李杜,是柳柳州,是情聖義山。
璀璨的名銜,盛世的浮華,照耀著天地光芒萬丈;流光掠影,物轉星移,千百年來我們依然傳唱著他們不朽的篇章。
我們從小吟哦著他們的詩長大,從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到杜甫的“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還有柳宗元“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更不必說白居易十五歲就寫下的“離離原上草,壹歲壹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們看到的是詩人鮮衣怒馬,閑情逸致,瀟瀟灑灑,四處閑遊,卻不知道他們也是俗世凡人,也是窮困潦倒。
為了養家糊口他們不得不違心的附庸與掙紮,為了維持生計他們不得不假裝無所謂地茍且活著。正如作者北冥魚所說,命運最叛逆,從不肯滿足人的心願。
如書名所說,長安客,長安的客人,這些我們耳熟能詳的大詩人,大都生活在唐由盛到衰的安史之亂之後。國家命運的跌宕起伏,洪流滾滾,這些天才們的人生際遇也隨之浮浮沈沈,如壹葉扁舟,出沒風波裏。
他們每個人都從意氣風發的青年到失意蹉跎的晚年,每個人都竭盡全力追求理想的人生,結果卻總是南轅北轍,不得不讓人不勝唏噓命運的殘酷與人生的無奈。
山水萬重的遙遠才夠壹首好詩在季節的流轉裏慢慢生長,顛簸流離的無助才能醞釀壹段人生被時光深深銘記。
翰林學士李白,風流倜儻,才華耀眼。但我們不知道的是,李白的名字從來沒有出現在大唐官員的編制裏。因為出身的問題——他沒有戶籍,他壹出生就被剝奪了通過考試改變命運的機會。他壹生都在“幹謁”名人希望被引見卻從來不得誌,瘋瘋癲癲追求壹生卻依然壹無所有。
杜甫被稱作“長安奧德賽”,他倒是出身清白,家族顯赫,但他壹生都在為壹份工作發愁,蹉跎長安十年,終於找到工作時,他的兒子已經餓死。他壹生無盡地漂泊,費力地討好別人,但他的尊嚴和國家的尊嚴壹道被毀滅。
王維是長的帥的學霸,壹直為考試而考試。為了壹展才華,他扮伶人陪公主獻藝聊天,獻無數的詩給當權之人。安史之亂被拘禁,被貶官,僥幸活命,無人理解,只能默默訴說“壹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
白居易,母親是瘋子,父親是母親的舅舅。這樣壹個復雜家庭長大的他,只牢牢地記得母親給他的慈愛,壹生都在為改變家族命運不懈努力。
柳宗元,為了幫助父親復興衰敗已久的家族,迫不及待的走入官場,卻用壹生的時間因貶官而遊蕩。從邵州到永州,再到柳州,寂寥蕭瑟壹生,他給我們留下的《永州八記》讓我們看到了永州的溪水悠悠,春草萌綠;他的《捕蛇者說》更讓我們感受到了他的悲天憫人的情懷和心底無私的人間大愛。
……
曾經,我以為他們是順風順水的詩人,本書告訴我們,他們的官場浮沈,人生坎坷;
曾經,我以為他們他們是長安城裏耀眼的明星,本書告訴我們,他們的顛沛流離,違心將就。
歷史使人沈迷,時光消磨壹切,而他們留下的詩句和精神,還有那散落壹地的靈魂,足以讓我們沈醉不知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