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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原創沙舟|山丹,我魂牽夢繞的故鄉

山丹,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常常魂牽夢繞的故鄉。

走岀那片村寨,至今已奔花甲之年。每次探親回家,還是出差路過,對家的情感變得越來越濃。有人曾談起,離家越遠、時間越長,故鄉的影子就會變得越來越模糊。而我,年紀越大,對老家的牽掛常常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思念滋味在心頭”。

故鄉山丹,如今已是遠鄉。我在他鄉,故鄉已是我夢中的詩和遠方。

山丹,地處河西走廊中部,山川奇特,享有“塞外江南”美稱。境內草木茂密旺盛的祁連山與寸草不生的龍首山遙相觀望,像是兩軍互相對壘;又像是相互結伴的兩兄弟,壹路西行在絲路上。山丹是古絲綢之路上的重要通道和供養重鎮,現在己成為我國重要的糧食基地。山丹也是生產煤炭的地方,曾為中國煤炭工業立下汗馬功勞,培養了無數煤炭“老兵”。

山丹四季分明,氣候多變。南面祁連山區屬高原寒冷氣候;北部龍首山(又名火焰山)則是多變氣候。古有"祁連積雪半山腰,龍首眼裏應急雨"勝景。小時候,我們壹群半大的小夥子,海諞要爬上海撥四千多米高的龍首山頂,去摘取那兩顆金光閃閃的龍眼。據地質學家考證,這兩只龍眼是自然形成的,兩顆閃閃發光的龍眼是長在距山頂200米處的兩塊玉石。每當日中時刻,在太陽的對射下,兩只龍眼就會發出耀眼的光亮。還有壹個神奇的自然現象,自我記事,老輩人觀察天氣的變化,是否當天有雨,都從這兩只龍眼的變化而得知。如果正當午時,兩顆閃閃發光的龍眼讓霧雲遮住了,肯定下午壹定會有雨;如果龍眼周圍是黑雲滾滾,不到半個時辰肯定會下起傾盆大雨。

龍首山以北,屬內蒙古境內,沙漠氣候和草原氣候相互依存。南部祁連山,山上有雪蓮、雪雞,野生蘑菇等野生動植物。北邊草原沙漠上的發菜,是中國八珍之列,桌上名菜;沙雞、沙蔥也是極為珍貴的美味佳肴。

縣境東南的焉支山,四季常青,松杉茂密,為國家重點保護的原始森林。相傳,公元前121年(武帝元狩二年)春三月,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統領鐵騎兵萬余,出甘肅臨洮至焉支山安營紮寨。由於山下草場肥美,糧食充足,霍去病鐵騎休養數日後大破匈奴。祁連山下,從古到今設置的馳名中外的山丹大馬營軍馬廠就是此地。在焉支山下有壹鐘山寺,寺後200米處有壹廟,因1937年原西路軍政委員 會主席陳昌浩等同誌在大馬營窯坡村但復三、聶友成的營救保護下,隱藏寺後廟裏養病三月。為紀念陳昌浩及紅軍戰士,現稱此廟為"紅軍廟"。

我的遠鄉山丹,古今東西往來的文人墨客對山丹的山水留下了留芳千古的文學珍品。

唐代大詩人李白《登臨焉支山》: 雖居焉支山/不道朔雪寒/婦女馬上笑/顏如赧玉盤/翻飛射馬獸/花月醉雕鞍……。

?明代詩人楊壹清題寫的《山丹題壁》: 關山逼仄人蹤少/風雨蒼茫野色昏/萬裏壹身方獨往/百年多事***誰論/東風四月初生草/落日孤城蚤閉門/記取漢兵追寇地/沙場尤有未招魂。

山丹詩人梁積林很形象的詩行裏,抽象出山丹的舊影: “我,和我的馬∕像壹根線∕穿過針鼻∥對面的落日∕已經燃成了∕壹堆篝火∥這無邊的戈壁裏∕能撐住天的∕只有我和我的馬∥喊不住∕落∕日”(《落日石峽口》)。山丹籍詩人周步的新詩《山丹馬場?》:佇望這片草原?/就像佇望壹個硝煙散盡的戰場/?漢朝遠了,唐朝遠了/?歷史的廝殺聲依然在耳邊回響 (節選)。更是將山丹的歷史道出了她的厚重和滄桑。

我對山丹的漢文化也產生濃厚興趣。在近年的寫作過程中,為進壹步了解山丹,挖掘山丹厚重的詩歌元素,幾經深入山丹,寫下了無數關於山丹的歷史文化淵源詩歌作品: 說不清是漢,或是明/皇朝的威嚴,壹直延伸到玉門關前/時空穿越,多少悲歡離合/金戈征戰千百回/這條黃土城墻,竟讓無數漢明女子哭倒長城/。橫臥走廊,那些殘磚破瓦/可是孟姜女瘦弱的屍骨/那些破壁隘口,可是守邊將土的壯烈場景/座座烽臺,演繹幾多悲歡/個個隘口,隱埋多少悲壯和忠骨 ……(《山丹漢明長城》節選壹二段)。

山丹古文化遺產保留完好。山丹境內漢代文化隨處可見。境內峽口、新河、山丹、東樂古代驛站、古城及峰火臺完好地屹立在大漠荒原。如果妳是壹位文化旅遊者,妳可坐在火車上壹路沿蘭新鐵路就能看得到。漢明長城是山丹先民創造的燦爛文化遺產,是山丹歷史的豐碑。

山丹人好客。山丹人的淳厚和樸實,南來北往都是知曉的。如果妳是壹位遠方來客,請妳壹定要留下來,山丹人會擺上豐盛的飯菜和好酒款待妳。 山丹人厚道好客,即使妳是過往的陌路人,只要飯時敲門問路,也壹定會被主人讓進屋裏。“搭那裏來,請上炕頭”,然後端上鍋盔,泡上磚茶。要是主客之間談得投機,主人會為妳燙上壹壺熱酒,對杯*** 飲。

雪是西北人向往。如果有山南海北的朋友上西部去旅遊,妳別忘了去看看祁連山的焉支雪。遙望壯觀的雪峰時,妳會有壹種從未有過的澄澈明凈的感覺。雪峰像壹個嫵媚動人的仙子,端莊典雅,楚楚動人。走近雪山,妳壹生的心事,都會塵埃落定,心平如鏡。

牧場是山丹的驕傲。在那松軟的草灘上,是壹片片壹窪窪肥美的牧草;在那寬闊的草原上,是壹群群壹片片雪白的羔羊;在遼闊的荒原上,還有開著各種顏色花辮的馬蓮花;還有壹種叫芨芨草的植物草,這是壹種平凡而貌不驚人的草。它生不擇地,無論是山坡、戈壁,還是草叢、亂石邊,雪意消盡時,最先給大地綠色的是它。芨芨草是西部荒原的壹種獨特風景,是代表了大西北人昂揚挺拔的精神象征。妳能想象到那是壹幅多麽壯美的草原春色。

水是大西北人苦澀的話題。關於水的話題,有這樣壹段故事概括了大西北缺水的現狀:壹個小夥子翻壹座大山,挑壹擔水回家,路上遇見壹位放羊的老漢。老漢說,他渴極了,他想喝壹口小夥子桶裏的水。小夥子猶豫再三,最終答應了老漢,但條件是只能喝壹口。可誰知那老漢竟端著桶沿,好壹氣牛飲,小夥子攔都攔不住,壹桶水被喝去了壹大半。小夥子壹想翻山越嶺擔水的艱難,再加上家裏正眼巴巴地等水,他眼淚嘩嘩地下來了……。

故事說得是西部某些缺水的山區,而絲綢古道上的山丹,則是另外壹派景象,好比江南人家,小橋流水。響動的小河,是祁連山的徑脈。這些水源來自於祁連山那純凈的雪山清泉,水是祁連山的血脈,它養育著幾百萬走廊人。走近祁連,山間的溪流曲折蜿蜒,幽深凝重。有人說黃山是最美的景觀,我看祁連山才是壹處絕好而神奇的聖境。

山丹人的生生息息,離不開這潺潺的山丹河。山丹河古稱弱水,河流穿城而過,承載了老壹輩人的記憶。在我小時候,趕毛驢車進縣城,壹路沿那條弱水河前往,以前河裏是有水的,還有小魚小蝦,縣城南面的南湖還冒著泉水。為此,下遊建了祁家店水庫,壹庫水域,碧波連連。山丹,好壹處山水如畫的土地。我愛她,我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