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於
江城子壽司
正月二十日,茅毅日夜記著夢。
十年生死,
從不思考,從不忘記。
千裏之外壹座孤墳,荒涼無處可談。
即使我們見面時不認識對方,
臉蒙塵埃,鬢角如霜。
夜晚來臨,夢突然回家,
小軒窗,穿衣。
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預計壹年壹度的傷心之地,
月夜,短松岡。
關於作者:
蘇軾(1037 ~ 1101),北宋眉山人。他是著名的文學家,唐宋八大家之壹。他學識淵博,多才多藝,在書法、繪畫、詩歌、散文等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詣。他的書法,與蔡襄、黃庭堅、米芾並稱“宋四家”;擅長畫竹、奇石,畫論、書法理論也有突出見解。他是北宋歐陽修之後的文壇領袖,散文與歐陽修齊名。詩如黃庭堅之名;他的文字氣勢磅礴,風格豪放,壹改婉約之詞。與南宋辛棄疾並稱“蘇辛”,* * *是壹位豪放的詩人。
給…作註解
這是壹篇悼詞。作者結合自己近十年政治生涯中的不幸經歷和無限感慨,生動地反映了對亡妻的真摯感情和深切懷念。
寫此詞時,作者周知在密州(今山東諸城),其妻王符死於宋英宗開封府二年(1065)。到此時(西寧八年),前後已經十年了。詞前的序言明確指出,本文的主題是“憶夢”然而,夢的場景只是在詞的下壹段中短暫出現,在整篇文章中並不占據主導地位。作者之所以能進入“靜夢”的故鄉,能用文字“記夢”。完全是作者對亡妻的思念和長期難忘經歷的必然結果。所以開頭就點出了“十年生死”的悲慘現實。這裏寫的是個人在漫長歲月中的悲涼人生經歷。生指作者;死亡意味著死去的妻子。這說明生者和死者都思念對方很久了,但消息閉塞,聲音渺茫。作者之所以把生與死並列提及,除了明確話題的作用外,更是為了強調生者的悲傷,於是“不去想就永遠不會忘記”這幾個字立刻出現了。“不要想”,其實就是以退為進,只是用它來表現活人“難忘”這種感覺的深度。馬上加壹句“千裏孤墳,無處談淒涼”。解釋“難忘”的實際內容。王死後葬於蘇軾故裏眉山,自然會有“千裏孤墳”之說。結果,作者連在墳前祭奠的機會都很難得到。逝者“蒼涼”,生者心碎。“十年”是壹段很長的時間;“千裏”是壹個廣闊的空間。在這漫長而廣闊的時間空間裏,生與死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界限。作者如何不倍增“無處傾訴”的感嘆?很難跨越時間、空間、生死的界限,只好乞求壹場夢寐以求的相遇。以上四句話為“記夢”做了鋪墊。最後壹個片子結尾,三句話突然話鋒壹轉,以進為退,想象著即使見面也不認識對方的意外後果。這三句話的內容非常多,包括作者這十年來仕途大起大落的煎熬,亡妻長期的精神折磨,以及這十年來身體的衰老。假設;即使打破了時間、空間和生死的界限,生者和死者依然可以“相見”,但相見時恐怕對方很難“相識”。因為十年後,作者“風塵仆仆,冷若冰霜”,看起來像個老人。這三句話從對假想死者的反思出發,烘托了作者這十年(包括反對新法後在北京的三年生活)的不幸和世界的巨變。
下壹部電影講的是夢的突然出現:“夜幕降臨,夢突然回家”。就整個詞而言。這篇文章確實是於波的真情流露,每壹句都是沈痛的,而這句話卻在悲傷中蘊含著喜悅。《小軒窗·梳妝》用生動的形象補充了上面的句子,從而使夢境更加真實。作者仿佛就在新婚的王身邊,看著她沐浴晨光,對著鏡子梳妝打扮時的樣子和神態,心裏充滿了甜蜜和柔情。但是,後來筆這個字就從喜變成悲了。“彼此無話可說,唯有千行淚。”這兩句話應該是“千裏孤墳”,現在可以“歸家”了,應該是享受“蕭瑟詞”的時候了。可是,心裏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相濡以沫”,淚流滿面。這五句話就是這個詞的主題:“記住夢”。正因為夢是虛幻的,這個詞的意境也有些夢幻,所以作者不可能也沒有必要把它描繪得淋漓盡致。這樣才能給讀者留下想象的空間。後三句是夢後的壹聲嘆息,也是對逝者的壹種安慰。如果我們把開頭的“十年”和不確定的“年復壹年”聯系起來,那麽作者對亡妻的懷念不就是“而這種無盡的悲傷壹直持續下去”嗎?這篇文章在藝術上有壹個值得註意的特點,就是直白真誠。因為作者對亡妻有著極其深厚的感情,即使在對方去世十年後,作者仍然幻想著在夢中相見。並通過夢(或與夢有關的部分)盡情地表達自己的真實感受,不避諱也不隱晦。“不去想就忘不了”、“無處可說”、“我在乎的只有淚流千行”之類的話,都體現了直接表白和吐槽是天經地義的特點。另壹個特點是想象力豐富,構思精巧。作者從漫長的時間和廣闊的空間中馳騁想象,將過去、現在、夢想、未來融為壹個統壹的藝術整體,緊扣“想”和“難忘”兩個字。全詞條理清晰,但曲折跌宕。在第壹部影片中,有八句是寫夢前的記憶和情感起伏,前五句是寫夢裏的悲喜,後三句是寫夢後的嘆息。劇情有起伏;用筆,有進有退,有情懷,有悲喜;做所有的波折。另壹個特點是語言坦率,純線描。因為這是壹首抒發真情實感的詩,語言也極其樸實自然,真情實感。如果理解的話,沒有雕刻的痕跡。這種簡單的語言加上不同句式(三、四、五、七言)的交錯運用,使這個詞既帥氣又犀利,恰到好處地表現了作者的思想感情。具有古詩詞和律詩中難以產生的內在節奏感和扣人心弦的藝術魅力。
唐五代北宋時期描寫女性的詞,大多境界狹窄,文字塵封。蘇軾的文字豁達,感情純真,品格高尚,讓人耳目壹新。用文字悼念,是蘇軾的主動。這篇文章在拓展詞的主題,豐富詞的表現力方面應該占有壹定的地位。
這篇文章可與潘嶽的悼亡詩、元稹的《傷逝》和吳文英的《南宋鳥鳴序》相媲美。
補充:
19歲時,蘇軾嫁給了同郡的王符,後來又出蜀做官。夫妻和好琴瑟,苦中有甜。十年後,王符去世,葬在家鄉祖英。這首詞是蘇軾在密州做了壹個王符的夢之後,王符死後十年寫的。雖然生者和死者永遠分離,但情感紐帶是打結的,永遠存在。“念念不忘”這句話看似普通,卻發自內心,很真誠。
“不要想”是極端無情的,“自毀”是沒有品嘗壹天就懷孕的生死契約。這種感覺深深埋在心裏,很難擺脫。看慣了“壹日不思,亦聚眉千度”(柳永)的充滿愛意的文字。再看蘇軾的詞,能感覺到他們寫的是人生不同階段的情感類型。前者是青春的感覺,熱情浪漫,但容易褪色。後者是步入中年後壹直在壹起承受終身後顧之憂的正常夫妻關系。和日常生活壹樣,平淡無奇,卻又輕盈永恒,悠長深刻。蘇軾本來就很欣賞“外幹內糊,看似輕實則美”的藝術風格,而這也正是這首詞所表達的感情,所以他永遠不能死。
這個詞還有壹個值得註意的點,就是夫妻在這個夢裏的相遇,很明顯的標誌著生死之別。櫻夢裏的王福是“小軒窗,梳妝打扮”,就像壹個出嫁未久的少婦,形象清麗,帶出蘇軾閨閣的歡愉。但這十年來世界的變化,尤其是心理創傷,雙方都很明顯。
蘇軾因為仕途的跌宕起伏和南北奔波,心情十分蒼老。王符遇見蘇軾,也是“相顧無言,唯有淚行千行”,仿佛是在傾訴《妳將何去何從》之後的無限哀思。生活的艱辛對無意識的夢也有潛在而深遠的影響。最後三句,我想象著埋在地下的亡妻的孤獨和悲傷。其實兩顆心是相通的,生者更懷念逝者。
很欣賞蘇軾的這句話。試想蘇軾半夜醒來,仍然仿佛不知道妻子王符是真的歸來還是只是壹場夢?
真的只是壹場夢嗎?
對著鏡子穿成那樣,笑成那樣,那只是十年前的片段?那種事是什麽時候深深紮根在壹晃而過的十年記憶裏的?
於是蘇軾微微嘆了口氣,滿腹惆悵的思緒只改成了輕輕訴說:十年生死兩茫茫...
愛情和死亡是永恒的主題,尤其是有死亡段落的愛情。
老玫瑰捧著《在海的中心》,站在曾經吞噬傑克的霧蒙蒙的海面上,回憶著沖破冰冷黑夜的每壹句話,她想說的只有“十年生死”;38歲的渡邊偶爾在飛機上聽到披頭士的《挪威的森林》,想起了直子頭後的發卡。他說的都是“十年生死”。如果陸遊路過唐宛的墳,“錯,錯,錯”是沒有意義的。不如插壹朵菊花,感嘆:“十年生死兩茫茫”;痞子蔡有家有室的時候,每次喝咖啡都會想到那個穿棕色衣服的舞女,想到的應該也是《十年生死》;至尊寶會永遠記得,帶著仇恨穿著婚紗死去的夏紫,會忍著內心的劇痛說:“在我面前壹直有壹種真摯的感情,雖然是十年生死。”
“十年生死兩茫茫”。曾經相濡以沫的戀人,已經陰陽兩隔了很多個晚上。想不出來,說不出來。我只有留在記憶裏的喜悅和愉悅,作為泡過千百遍的茶,反復重溫那熟悉的味道,通過掛十年前的茶來添香;“十年生死兩無量”,“無量”多於“生死”。十年後,壹切都“無邊無際”,“今非昔比”。只是這種感覺不是“無邊無際”的,沒有了。即使逝者已逝,生者也會永遠記得,在每個月相思之夜,不假思索,重回小軒之窗,心碎、思念、無奈、悲傷、感慨,盡說“無邊無際”!
至尊寶曾在施咒前問觀音姐姐,為什麽妳可以恨壹個人幾十年幾百年,卻可以愛壹個人幾十年幾百年。蘇軾的《生死場十年》,讓我在今昔的迷茫中看到壹滴可以保存千年的淚,看到壹朵香墳前不敗的白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