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原本在這個黃金周沒有打算回老家。但在五壹那天早上,我身上的“生物鐘”還不到6點就響了,起床後我的第壹個念頭就是:今天回老家看看!於是趕緊收拾了兩件替換的衣服,給還在熟睡中的妻兒留了張字條,就在門口上了大巴往廣州東站趕。我這才想起來,昨晚我做了壹個夢,夢中我見到了老祖母和父母親,還有老屋門口的那條小黃狗。我記得上壹次回老家是在去年的國慶節,不過那時只是出差經過,在家只逗留了半個小時。
也許是五壹回家的人太多了,在東站我排了半個小時的隊竟然沒有買到火車票!幸好時間還早,我趕忙叫了壹輛的士去往天河客運站,終於花122元買到了壹張8:30從廣州開往五華的臥鋪車的最後壹張車票。我這是第壹次在天河客運站坐車。
臥鋪車其實是慢車,出站後停停走走,在龍洞又停了壹下,上了幾個人,每人交了130元給司機。到了增城又上了拖兒帶女的幾個人,嫌貴想講價,司機說:“五壹就是130,矛得講!”壹路上司機總***收了1300元。其實長途班車平時是沒什麽賺頭的,主要是靠幾個黃金周賺點錢。司機也很辛苦,撈點外塊是正常的。
過了增城,在三江上了廣惠高速,以為壹路上可睡個安穩大覺了。沒想到在惠州小金口碰到了大塞車,主要是從深圳、廣州開車回來的人太多了。上惠河高速的必經之地——小金口收費站已排成了長龍,加上收費站後面的隧道正在維修,車流象螞蟻壹樣爬行。很煩。在小金口總***塞了2個小時的車。
過了河源壹路順暢,然後再上河梅高速在華城出口下。回到五華(水寨)已是下午4點了。
(二)
當晚和在縣城工作的小弟、弟媳及小妹、妹夫壹起回到梓臯家裏,壹壹拜見過老祖母和父母親,還有二叔、嬸嬸(老祖母和二叔***壹家過),叔婆和堂嬸,然後壹家人高高興興吃了個團圓飯。父親退休後患有高血壓和輕微腦血栓,吃了興寧壹民間醫生的藥後病情已有很大的好轉,但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吃力。
家裏的小孩子特別多,除了小弟、小妹的兩個小孩外,大弟及弟媳在東莞橋頭做生意,他們的二女兒(叫二妹)留在家裏讀五年級(還有3個小孩在東莞讀書),二妹人長得高,才13歲就有1米60了。大妹妹及妹夫在深圳橫崗做生意,他們的4個小孩壹個在五華縣城讀高壹,3個在家裏讀書(小學和初中)。五壹放假的時候,家裏是小孩子的樂園,他們在農村玩得很痛快。三叔壹家人(他有三個小孩兩個男孩已成家,壹個女孩在賣手機)也在深圳開店,還在布吉買了房。我有兩年沒見過他了。
(三)
5月2日中午,由在五華縣人民銀行工作的老朋友王文東(西米)安排了壹個飯局,與五華的文藝界人士***進午餐。有老作家楊新喬(省作協會員)、楊慶春(市作協會員),縣文聯專職副主席、《琴江文藝》主編繆德良,縣委新聞幹事萬自明及縣文化館幹部古從新等。在華城當老師的蘭菱因要帶學生到某鎮搞文藝演出而未能前來。楊新喬和煥新師是老朋友了,他用我的手機和煥新師交談了許久,我感到了他們幾十年來結下的深摯的友誼和文人之間的牽掛。席間,大家盡情舉杯,高談闊論,把脈梅州山水,列舉社會時弊,痛斥貪官汙吏之可惡、感嘆世風日下之無奈,把壹瓶長樂燒幹了個底朝天。
在朦朧的醉意中,我感覺鄉愁是壹瓶香純的美酒——它存放的時間越長,它的香味就越濃郁,就象珍藏了20年的長樂燒老窖壹樣使人回味無窮。
5月2日下午4點,我乘廣州至黃埔的班車經紫金、惠州、東莞返回新塘。到家的時候已是深夜了。
(2006年5月11日於廣州新塘)
<五壹隨筆>
<五壹隨筆>
今天是5.1勞動節。
現在是早上5點,4點的時候就睡不著了。
網絡這次真的壞了,電腦右下角總提示IP地址與Windows發生沖突,因此無法上線。昨天快子夜的時候就給機房打過電話了,值班員說早上8點以後來看看。
閑得無聊在記事本上組合點文字遊戲吧。
拉開蘭色窗簾推開窗紗把身探出,壹縷清新的空氣沁入心扉。
已經蒙蒙灰的天開始呈現亮色,看到了遠處田野隱約的霧皚與褐色大地,可以聆聽到麻雀們很歡樂的鳴叫聲。
為自己沖杯奶粉加高樂高,淡淡的馨香滑過了舌尖流過了齒間,心中充滿了溫暖。
已經開始習慣這座城市,開始喜歡這個工作的地方。
斷續穿梭徘徊於這座城市10年了,以往總是蜻蜓點水般的來去匆匆。
現在有了自己單獨的辦公室,在拿到鑰匙的那刻居然有了家的感覺。
房間用紫紅色金絲絨壹隔為二裏面休息外面辦公,很不錯的黃金搭檔。
前些時日買了兩組很盎然的變種盤栽竹子,壹組深綠壹組淺綠。
問了賣竹子的河南小販,他說只澆掏米水置於淺水中既可,大約可以生存2年左右。
竹子被我安放在了辦公桌上。大約是久入芝蘭之室的緣故吧,偶然的不經意中才可以感覺到它的存在。
由於找不到掏米水就把小米直接灑入了盤中,剛才換水時發現它的葉子梢泛黃,心裏竟然有壹絲絲恐慌。天啊,怎麽就被我摧殘成了這樣?唉,大約是和我壹樣很少見到陽光吧。
趕忙把竹轉移到窗臺,希望壹會的陽光可以給這柔弱的綠光合,可以延續它本來就很短暫的生命。
總喜歡把金絲絨窗簾拉得很嚴實,喜歡沈浸在自己制造的幽蘭色氛圍中。
可以很安靜的休息;
可以很安心的聆聽音樂;
可以很安然的讀書上網;
可以很安安的神遊。。。
刻意保持與身邊人的距離總是把門反鎖,幾乎沒有人來敲我辦公室的門。
必須的工作就必須來電話提前預約或者告知,否則我絕不會見。
每個人都有自己習慣的生活方式,不喜歡被任何人隨意的打亂。
有兩次集團馬上開會的前十幾分鐘才知道,結果被搞得手忙腳亂的起床,化妝。
我很嚴肅地通知辦公主任除非緊急會議,其他必須提前告知,以後才再沒有過如此的匆忙。
我也幾乎不去擾亂誰正常的軌跡,想出去交際的時候通常會發手機短消息預約,對方有意向時會回電話。不喜歡集團安裝的刺耳固定電話,偶然的鈴聲會感覺很唐突很不舒服,可又必須無奈地接納它的存在。
自己必須適應這個社會這個圈子這個環境這樣的生存方式,這就是現實生活中的我。
天已大亮,麻雀依然不知道疲倦的唧唧喳喳,呵呵,或許是有靈犀在對我問候吧。
再次探望戶外,晨曦已經顯現卻還沒有看到太陽。
不遠處綠綠的樹綠綠的農田使得心情舒暢起來,多日曾經幹癟脆弱的心也被這滿目的綠充斥著也開始柔軟起來。
或許今天是生命樂章的零開始。
哦。壹個應該感恩的節日。
突然感覺生活還是美好的,突然想感恩父母賦予了我多姿多彩的生命。
愛妳們,爸爸,媽媽!
突然感覺生活還是希翼的,突然想感恩或現實或網絡中曾經幫助過我的所有人。
愛所有珍惜生命的人!
五壹出遊散記
五壹出遊散記
前記
五壹長假前夕,數日和遠在深圳的阿芳又是電話又是QQ的,不間斷的聯系,有時意見不統壹,甚至爭吵起來,但是隨著時間的臨近,車票、行程終於敲定,她帶著女兒李歌從深圳出發,在1號下午4點多來到鄭州與我會合。在我家裏,我們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此行的目的地為山東,計劃路線從鄭州出發先到泰安,登泰山看日出,上曲阜看孔廟,最後是泉城濟南,看那裏的三大名勝:趵突泉、大明湖和千佛山。我們各自攜帶著女兒,肩背手拉著行李,懷著向往,在子夜12點,踏上行程------
在火車上
我和阿芳帶著倆女兒登上火車,因為沒有座,事先準備了四個小凳子,上車後人並沒有想象中的擁擠,小凳子還是放的下的,只是在過道上,不時有人經過,不免站起坐下,不勝其煩。車過新鄉,終於有座,我們十分欣慰,畢竟才過了1個多小時就坐上了。那時是淩晨3點多,阿芳和李歌本來就長途勞頓,李歌有些咳嗽,但她和妞妞時隔兩年重逢,興奮莫名,在車上唧唧喳喳的,又是唱歌,又是講故事,引得周圍人不時失笑。阿芳有些倦意,可是壹個胖胖的乘警,看上去有4.50吧,卻拿個小喇叭在車廂裏喊起來:睡覺的警醒些,小心妳睡著了,金條沒有了,還旅遊什麽呢?然後他看到打盹的人就對著人家喊,壹車人都不敢睡了,這個負責任的乘警先後過來三趟,拜他所賜,壹夜無眠。鄰座壹個東北吉林的小夥,面色黝黑,看上去有30多歲的樣子,饒有興趣的和我們談論,他說自己是司機,開車所經地方很多,車在河南境地,從來不敢隨意停車,太不安全。到了山東,可以隨時靠邊睡覺,所以山東的公路牌子標誌大多是平安大道,而河南卻是創建平安大道。我們有些尷尬,身為河南人,走出省來,聽到的多是諸如此類的話。我們能做的,只是盡自己所能,不要給人印象太差而已。問起小夥,原來才25歲。司機終日風餐露宿,有些老相了。
火車駛入山東境界,天已經放亮了,是晴天,陽光撒在遠遠的山脈上,那些山並不多高,山頭成弧形,象饅頭的形狀,裸露的白色巖石和壹片片深綠的植被彼此交錯,沿線的莊稼多是麥子,麥子已經到了灌漿時節,壹塊塊象平整的綠毯。看到的人卻是不多。房舍和河南的區別不大,畢竟交界,沒什麽可奇怪的。 坐了7個多小時,終於下車了。 出站時有些小小的插曲,有不少穿制服的人催促下車的人從壹邊走,並拉起了警戒線。站前的廣場上,明顯是組織起的壹些人在靜靜等待。似乎在迎接什麽人物,也或者是送誰。小孩好奇,跑上去問制服:這是幹嗎啊。制服笑而不答。後來有人說是迎接外賓。想著氣餒。國人壹向如此,崇洋的心理作祟,硬硬的搞出不平等的這些東西惹人恥笑。
在泰安
提著行李走在泰安街頭,街上熙熙攘攘,明顯很多旅遊者,背著旅行包,有的手裏還拎著手杖,壹看便知為登山準備。我們首要的便是尋找住處。先是到泰安市黨校招待所,壹問標準間的價格,最少200,壹個象是負責人的女人說到:昨天賣到300呢,某位國家領導來泰山還願,昨天封山了,賓館都住滿了。我們趕緊問:那麽今天車站戒嚴是為什麽呢?她說:可能是他走吧。這才釋了我們的疑惑。阿芳和倆孩子看房間,結果壹個個努個嘴下來,想是不很滿意。在看看吧,我和阿芳對望壹眼,又走出去。
走了幾處,價格顯然便宜不了了。阿芳讓我看行李,她出去找,最後我們選定壹家名為“好太太賓館”住下。壹天220。真是貴啊。
夜登泰山
在火車上,我們便開始打聽登山事宜,壹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上下打量我們,說:象妳們幾個人,帶著小孩,少說也要10幾個鐘頭才能到頂。大概下午三點多開始吧。我和阿芳面面相覷,不對吧,不是說三四個小時就可以了嗎?在家的前壹晚上,壹個朋友也說登泰山,她160多斤的體重,3個多小時就上去了,難道我們還不如她嗎?
在賓館稍時休息,簡單洗漱後,我們到外面吃飯補充體力,小孩子興奮不已,吃飯卻不好,只顧到小攤點買些零散的小飾品,妞妞出門匆忙,沒有換鞋,飯後又到喬丹專賣店給她倆壹人買了壹雙運動鞋,白色塑膠底,草綠色鞋幫。妞妞穿壹條白色運動褲,兩側各加了壹道橙色邊修飾,上身是套頭帶帽的橙色休閑衫。李歌是時尚的壹套休閑裝,上白下黑。這壹對小孩站在壹起,便成了壹道亮麗的風景。在街頭打聽上山的最佳時間,眾人說法不壹,我們商量壹番,決定折中壹下,10點半出門。可是回到賓館,倆小孩怎麽都不睡,在床上折騰個沒完。壹眼也沒有合上。幹脆起床,清理了裝備,帶上足夠的水和禦寒的衣物。我們出發了。
出門打車,車在泰安市內穿梭,沿街的霓虹燈閃爍,路邊三三倆倆都是登山的人們。看裝束學生居多,青春、朝氣,很簡單的背包,結伴而行。很快來到紅門,從這裏開始,我們邁出了第壹步。夜裏的泰山黑黝黝的矗立在眼前,倆孩子看到別人手拄拐杖,不由分說就去買,還會講價,2元壹根的,最後五塊買了3根。阿芳年輕,不肯用,我和孩子壹人壹根。紅門兩旁都是商販,各種各樣的紀念品引得小孩不停的跑過去,費了不少口舌。地勢漸高,都是石階,有兩米多寬。地勢緩時是平平的路面,然後幾級石階。路面是由方方的石塊拼成。沒有規則,凹凸不平,有些硌腳。但是路面上分左右又有兩條並行的用統壹石頭砌成的小路,相對平整的多。我們就順著這樣的路向上走。登山的人好多,熙熙攘攘象是趕集壹樣。沒有路燈,登山人自備了手電筒,遠遠望去,星星點點,加上前後呼喊,巍巍壯觀。山路壹側是山,黑黝黝的松樹散落,壹側是崖,崖想必不算陡峭,還有些坡度。壹路走上,會見到些廟宇,燒香禮佛,遊人圖個吉利。我在那些泥胎面前合壹合手應景。女兒卻壹本正經的逢佛必拜,磕了不少的頭。爬了近兩個小時,遠遠的望去,高高的有燈火閃爍,同行的人說,應該是中天門了。到了中天門,就是行程的壹半了。
在接近中天門的時候,仰望去,象是古代的關卡,高大的城墻,宮殿般的建築,壹盞燈高高的懸掛在壹根桿上,只沒有穿甲守護的士兵,給人無盡的遐想,待登上臺階,哇,這麽熱鬧啊,仿佛置身於壹個村鎮壹樣,而且是逢集的鎮子,這個集卻是日夜不停,在深夜依舊喧鬧的很,大家擠擠挨挨的,照個像還要半天才能選好角度。走到這裏,我們商量還是休息壹下的好,因為接下來有著名的十八盤在等著我們,再者時間尚早,過早登頂,山風刺骨,在日出之前肯定受罪。孩子們的體力出乎人的預料,妞妞始終走在最前面,壹點沒有疲勞的感覺,壹路不停的呼喊她,才不致她走的過遠。到了這個地方,倆人興致勃勃的去看紀念品,磕頭,還鬧著燒香。轉眼又餓了,登山時本來出壹身的汗,此時壹陣風過,便有些難忍淒冷。慌的找衣服加在身上。這樣又冷又餓的,還是吃些東西吧。山上的物價自然不同於下面,壹碗泡面就是六元。只給孩子各要了壹份。看著隨身攜帶的衣服好象不夠,旁邊到處是出租軍大衣的人,想著駭人的十八盤,大衣暫時是不能租的。忽然發現壹家賣絨衣的,經過壹番討價還價,買下了兩件橙色的,穿在身上寬寬大大,有如袍子。
經過此番休整,我們鼓足勇氣,繼續出發。在中天門仰望泰山,在黛青色的夜空下,依舊突兀險峻,幾近頂處,幾盞如豆的燈火和星星連在壹起,那裏,就是南天門所在。在孩子面前,不敢露怯。可是心裏壹直犯嘀咕,我真的能上去嗎?上去能看到日出嗎?能趕的上看嗎?上去後下的來嗎?這些疑問只存在心裏不敢說出來。隨著人群前進,地勢明顯增高,平臺漸少,臺階顯得陡了不少,遇到又陡又長的壹段就問身邊人,是十八盤嗎?答:不是。這麽難走還不是啊。身上的汗壹會便浸透了衣服,什麽也不去想,只管低頭壹階階上,感到困乏的支撐不住時,站在壹邊停壹下,兩邊坐滿了遊人,有的情侶相擁在壹起象睡著了壹般,我想他們經過壹起登山之後,相互的情誼應該更深厚壹些吧。也不知這樣登了多久,我連孩子也顧不上了,幸而她根本不需要我管。乏到極時,身上所有的汗毛孔似乎都張開了大口喘氣,好象壹步都邁不出去了,可是只站著喘氣壹會,又可以走了,覺得人的意誌還真的不可思議呀。
在這裏,介紹壹下這段路程的概況吧。據說,泰山有3個“十八”之說。自開山至龍門為“慢十八”,再至升仙坊為“不緊不慢又十八”,又至南天門為“緊十八”,***計1630余階。十八盤巖層陡立,傾角70至80度,在不足1公裏的距離內升高400米。 是泰山登山盤路中最險要的壹段,為泰山的主要標誌之壹。
壹路走來,沒有留心標誌,等過了龍門,才知道“慢十八”已經甩在身後了,時間已經是淩晨3點多,實在疲憊,又擔心登緊十八時體力不夠,決定坐下來休息,遇到租大衣的,租了三件,壹件20元。我們坐在臺階上抱在壹起,李歌的咳嗽壹直不停,阿芳擔心的不知該怎麽辦好。妞妞在我懷裏很快睡著了,我也沈沈睡了,幾乎沒有夢。四點睜開眼時,天色已經有些亮,手電可以收起來了。可是妞妞睡意未醒,嘴裏嘟囔著:我要睡覺、我要睡覺。雖然如此,腳下卻是不停,我壹路哄她:妳瞧,過了升仙坊哎,就是仙人了啊。她氣急的叫:我不做仙人,我要睡覺。我想笑都沒有力氣了。登這壹段最辛苦。自己搖搖欲墜似的,高高的南天門已經看見了,可是最陡峭的緊十八也就在此了,兩邊有鐵扶手,我壹手拄杖,壹手抓欄桿,如果手裏不扶的話,我想旁邊人輕輕壹碰我就會倒下去,我不停的想象自己也許會順著臺階這麽滾下去,手裏便抓的緊緊的。就這樣,我們終於登上了南天門。我那十歲的女兒是我們壹行人中第壹個踏上去的。回頭在看十八盤,奇怪自己怎麽上的來呢?有詩為證:
拔地五千丈, 沖霄十八盤。
徑叢窮處見, 天向隙中觀。
重累行如畫, 孤懸峻若竿。
生平饒勝具, 此日骨猶寒。
這是明朝祁承濮所作專詠十八盤的。
泰山之巔
南天門,從下仰視,猶如天上宮闕。登上回望,盤路陡峭,兩旁山峰對峙。山路曲折沒有盡頭,蜿蜒到極遠處,不僅詫異,自己壹夜間竟然走了這麽遠的路程。對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上到頂來,這裏又是別有洞天。修整的幾座巍峨大殿不知供奉著何方神聖,沒有去細看,只合手沖著端坐的金身低低頭,在心裏默念:保佑全家平安幸福。本來還想許什麽願呢,又想許了願就得還願,自己可有信心再上壹次?鬧的和那位同誌壹樣老的那樣了,還的再來。人家來去多麽自由,可以封了山壹人獨享,自己又哪來這般的威風呢?於是生生的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眼看天際漸漸發白,幾個人有些著急起來,穿好大衣疾走,好在山頂的路十分的平坦,偶爾的壹些臺階對於走過十八盤的人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本來很累,預備就近找壹處開闊處等待日出,可是阿芳詢問過旁人回來說,還要往上走,過了天街,碧霞祠才好。於是打點精神再走,兩個孩子此時疲憊不堪,十分的不樂意。連哄帶勸的往上推。可是,在這時候,我忽然內急起來。顧不得許多,叮囑阿芳帶好孩子,壹人離開找衛生間。待我重新回到路上,舉目四望,卻沒有了她們的影子,順著人流向前,壹路高喊她們三個的名字,沒有人回應。過了碧霞祠,有穿保安衣服的人吹著哨子引路:這邊走。是向左登上玉皇頂的山路。我向右邊看,怪石嶙峋的山崖,很多人在奮力的攀登。她們會在哪裏呢?打阿芳的手機,卻是關機了。滿眼的軍大衣, 她們就這麽淹沒其中。我想也許她們聽指揮向上走了呢?這樣壹邊想壹邊走,再看天邊已經出現壹抹緋紅,心裏壹急,不由加快了步伐。終於來到崖邊。
崖邊密密麻麻站滿了等待的人群。站在人後,從縫隙中望過去,還好,天際依舊是灰青色,厚厚的雲層如重重的幕幛壹般圍在天邊,淡青色的天空純凈的仿佛經過濾了似的。遠遠的山巒疊嶂,壹片肅穆。五月的日出時間據稱是5點多壹點,可是站立良久,凍得瑟瑟發抖,依舊沒有日出的影子。前面有人失望的離開了,漸漸的我有些靠前了。正當大家猜測不已時,身邊壹個女子叫起來:出來了,出來了。我趕緊尋找,果然,從重重的幕幛裏露出壹條紅色的弧線,漸漸越露越大,如同淹透的鴨蛋黃壹樣的太陽緩緩的升起來了,可是它的上端忽然又平了,原來壹帶雲層遮住了它,它依舊升起,穿過雲層,漸漸的露出了全部。人們激動起來,紛紛拍照留念。非常經典的動作是伸出壹只手,虎口向上,取鏡頭時註意太陽在虎口之間,寓:托起太陽之意。在這時,終於和阿芳聯系上了,她原來帶了倆孩子去了碧霞祠向右的那堆怪石之上。等太陽完全升起,不敢直視了,我在附近瀏覽起來。
這裏就是泰山的極頂處----玉皇頂。泰山做為五嶽之首,不僅因為她位居東方,還因為從秦始皇起,這裏就是歷代帝王封禪之處,而封禪大禮就在玉皇頂舉行。沿著盤道向上,大字題刻“五嶽獨尊” 、“目盡長空”、“青雲可接”、“登峰造極 ”、“擎天捧日”羅列兩側,遊人紛紛駐足拍照留念。山門額書“敕修玉皇頂”。進入院內,石欄圍起壹塊漢白玉石,上書:泰山極頂 1545米。正前大殿供奉的是玉皇大帝銅像。是明時鑄造。我依舊草草掠過,沒有仔細端詳他的神態。山門外有無字碑,相傳是為秦始皇封禪立石或為漢武帝立石。在這裏駐足,遠望群山,真正體會了“壹覽群山小”的含義。而這句滿懷豪情的詩句,就刻在從這裏往下不遠的巖石上。
我想需要重點提的,是泰山石刻。做為自然景觀與人文景觀合而為壹的泰山,它的石刻無疑是濃墨重彩的壹筆,值得大書特書。無論從歷史的角度,還是從宗教的角度,抑或從文字的角度,這些隨處可見的石刻都不容忽視。還是引用壹段前人的話吧,壹則偷懶,二則能力有限。
泰山石刻源遠流第,自秦漢以來至建國後,上下兩千余載,各代皆有珍碣石刻。泰山石刻現存1800余處,其中碑碣800余塊,摩崖石刻1000余處,大體分布為岱廟157塊,岱麓215處,登山東路576處,岱頂258處,岱西80余處,岱陰44處,靈巖寺400余處,神通寺100余處。石刻主要包括歷代帝王封禪告祭文,寺廟創建重修記,石經墓銘,頌岱詩文,題景及楹聯等5類,大部是自然石刻。其文字:既有洋洋數千言的長篇巨制,也有壹字之驚,既有帝王禦言,也有黔黎之說。其形式既有雄偉高大的“萬丈碑”,也有盈尺小碣,既有龜遺失螭首、精雕細磨之作,也有粗獷片石之刻,其書法藝術,既有真草隸篆,也有四體揉融,既有如鬥大字,也有蠅頭小楷,既有古拙若癡者,也有龍飛鳳舞者,既有大家之手,也有石匠之書。真乃瑰麗多姿,把泰山妝點得更加莊嚴典雅,無愧為最壯觀的“中國天然書法展覽”。歷代遊人誰不為之流連忘返,贊嘆無窮。
下山
太陽漸漸升起。阿芳說她們在碧霞祠等我。我不敢再逗留,按原路返回。在碧霞祠壹側的背風處,終於見到了她們。倆個孩子裹著軍大衣坐在地上睡熟了,阿芳站在壹邊,她滿心遺憾,沒有看到玉皇頂。因為時間有限,我們商量了壹下,決定叫醒孩子,預備下山。沒有睡好,妞妞有些氣惱。李歌張嘴說:如果我們面前放個碗,肯定有人會扔錢給我們。不覺壹笑。經過壹夜的辛苦,大家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又冷又餓又乏,怎麽下山呢?坐纜車?倒是省力了,可是我們夜晚爬山,沿途的風景都沒有看到。可是走下去,走的動嗎?倆孩子壹直嚷嚷:纜車纜車的。我們還是先吃些熱乎的東西在說吧。坐在山頂的餐館裏,價格貴的驚人。壹小碗面10塊錢。山下5毛壹碗的小米稀飯要5塊。但是縱然如此也顧不得許多了。飯後,大家的精神好了許多。特別是倆孩子,不提纜車了,要走下去。我們好高興,趁著精神好,下山的途中不停的拍照。倆孩子穿著在中天門買的那兩件黃色絨衣,胸前印著壹行字“我登上了泰山”,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十分可愛。
下十八盤時,雖然沒有上時耗費體力,可是這麽陡的坡度,看著有些寒心。扶著鐵欄桿,我們排成壹行,把三只拐杖橫起,前後相扶,也許是過於醒目,其他遊人不時回頭看,有壹個小夥手持相機跟著抓拍,阿芳幹脆把我們的相機遞給他拍了壹張。漸漸熱起來了,上山的遊客依舊很多,走過了最險要的十八盤,手裏的拐杖有些多余了,妞妞便壹路大喊:賣拐啦,賣拐啦。壹元壹根啦。轉眼就處理了兩根。手裏剩下的那根因為把手掉了,幹脆5毛處理給了壹個遊客。出來玩,圖的便是高興。孩子覺得親自爬上南天門,成就非凡。阿芳因為沒有看到玉皇頂,壹心計劃再遊泰山。而我,暫時沒敢有這樣的打算。壹路走到中天門,坐上大巴,疲憊之極的我們終於可以休息了,車在山路間盤旋而行,路邊的景致壹晃而過,想著錯過的壹些景點,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縱然岱廟就在眼前,不用買門票,也是懶的進了。就這樣,我們的泰山之旅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