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是不能過度去理解的,否則,就會像盯著壹個字看壹樣,產生越看越不像的結果。對於欣賞詩歌的人來說,詩歌是用來喚起欣賞者的感覺的。因此,詩歌是用來欣賞的,不是用來理解的。至於詩人當時在想什麽,和讀者有多大關系呢。今人讀唐詩,有幾人去想過,哪個作者,是什麽出身,在什麽地方,因為什麽等等,寫了這首詩呢。據說李商隱的《錦瑟》壹詩:“錦瑟無端五十弦,壹弦壹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梁啟超很喜歡,說沒完全弄明白含義,但就喜歡讀起來的感覺。我覺得讀詩,只要沒有字、詞、句及所用典理解上的障礙,其功用,就在於喚起感覺,而不在理解。詩人因某些原因,可能寫這首詩,就是要讓人去理解他的某種想法的。但讀者未必會跟著他轉,於是,就成了詩人歸詩人,讀者歸讀者的事了。比如,讀“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壹句時,有多少人會去想,詩人原來是要婉拒當官,直接把他當成千姿百態的情場感覺之壹就算了。高明的詩人,就知道壹個要訣,點到為止,而不去幹預讀者的聯想。當然,如果要向人講解這首詩,比如教師給學生講,或者要研究壹個詩人,那麽,弄清詩人寫這首詩的本意,就有壹定的必要了。只是詩人寫詩,許多時候都屬即興發揮,是他的生活和藝術修養在某種情景觸動下的瞬間爆發,往往也不會自己再去說什麽,當時我為什麽要寫這首詩,要表達什麽?研究者大體也只能根據詩人的經歷加個人的猜想去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