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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是壹個怎樣的人

說起唐朝最為著名的詩人,恐怕首推李白。李白的生平大家應該比較熟悉,這裏就不再過多的贅述。李白出生在碎葉 (今巴爾喀什湖南面的楚河流域,現今吉爾吉斯***和國),如果按現在的說法,按出生地入國籍,那麽說李白還應該算是外籍華人呢。當然,這只是個玩笑,在當時,哪裏也是大唐的疆域。李白幼年時就回到了四川,在四川讀書並和四川的道士們學道(呵呵,不會是青城派的吧)。杜甫說過:““匡山讀書處,頭白好歸來”,這裏的匡山就應該指的是四川江油的匡山,也正是李白幼年讀書的地方。

說來李白和壹般迂腐文弱如病夫,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有很大的不同。李白嘲笑過這種人:“魯叟談五經,白發死章句。問以經濟策,茫然墜煙霧。足著遠遊履,首戴方頭巾。緩步從直道,未行先起塵……”李白絕不是這類人,李白自已說過:“十五好劍術,遍幹諸侯;三十成文章,歷抵卿相。雖長不滿七尺,而心雄萬夫。”李白看來專門練過武功,印象中李白的形象也是仙風道骨,背後常背壹寶劍的那種形象。說不定李白還真是壹位武功精深的俠客呢。據說他真的曾“手刃數人”。看李白《俠客行》中對俠客的贊美:“趙客漫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壹人(這句到了張大導演的《英雄》裏變成“十步壹殺”這手絕技),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不正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俠情形嗎?這種詩杜甫寫不出來,白居易什麽的也寫不出來,因為只有了解俠客行徑的李白才能活靈活現的寫出俠客的風采。說起來,李白常大把大把的花錢,常常“金樽美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又說什麽“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後面這句雖然也有酒錢不夠的情況,但用“五花馬,千金裘”換就是了,這“五花馬,千金裘”哪來的?李白還是很有錢嘛。不像杜甫到處孔已已壹樣的賒帳:“酒債尋常行處有”。曹雪芹混得就更差勁兒了:“舉家食粥酒常賒”。李白好像壹生都不缺錢花,大有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的嫌疑。有人考證說李白是個富商家庭,家裏比較有錢,但當時李白隨身能帶的金銀也很有限,但李白遊歷四方,絲毫未見有困頓缺錢的情形。倒像是到處都有自動取款機似的。我倒是懷疑,是不是李白真是位俠客,妳看哪些武俠小說上的俠客們幾時因錢發愁過?看金庸小說中黃蓉什麽的什麽時候為錢發過愁,像喬峰沒錢了就到縣衙裏盜點公款,令狐沖就找“白剝皮”這樣的地主老財搶點銀兩,李白的錢恐怕也是這樣得來的也未可知,要不怎麽那麽有自信地說“千金散盡還復來”呢。說不定李白也是壹代俠客,只是詩名太過響亮,掩蓋了俠名而已。

李白還有個獨特的地方,就是好酒。說起來詩人好酒的不少,但像李白這樣嗜酒並詩酒溶為壹體,幾乎無酒不成詩的地步的,恐怕也不多見,“李白鬥酒詩百篇”這句話已成了婦孺皆知的俗語了。說起來,李白同學這酒喝的還真叫壹個猛:

春天喝:“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懷?如詩不成,罰依金谷酒數(春夜宴桃李園序 )。”

夏天喝:“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 平頭奴子搖大扇,五月不熱疑清秋。玉盤楊梅為君設, 吳鹽如花皎白雪……”

秋天喝:“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冬天喝:“孤月滄浪河漢清, 北鬥錯落長庚明。 懷余對酒夜霜白, 玉床金井冰崢嶸……”

朋友歡聚時喝:“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壹人獨處時也喝:“花間壹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高興時喝:“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嬉笑牽人衣……”

愁悶時更喝:“平臺為客憂思多,對酒遂作梁園歌……”

李白的酒量想必是很大的,放現在喝啤酒恐怕要喝整箱的。杜甫等詩人也喝酒,但看老杜喝酒時喝起來常是“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余杯”,呵呵,壹杯酒壹下子還幹不了哪,還要盡“余杯”,難為他和李白怎麽喝酒來著。老杜好容易在衛八處士哪兒大了點膽子,也只是說“壹舉累十觴。 十觴亦不醉,感子故意長。”看李白可大不壹樣,什麽十觴八觴的,還不夠太白漱漱口的哪。看人家李白壹說就是“會須壹飲三百杯”,或者更誇張壹點地說“愁來飲酒三千石”。這當然是誇張了,但可以想像如果李白來到今天和我們喝酒時,冰鎮啤酒嘴對嘴立馬“吹”上幾瓶肯定不在話下。

更有意思的是,醉眼朦朧的李白居然把整個漢江都想像成了酒漿,李白《襄陽歌》中寫:“遙看漢水鴨頭綠,恰似葡萄初酦醅。此江若變作春酒,壘麹便築糟丘臺。”呵呵,李白把碧綠的江水想像成是葡萄酒,還想如果釀出漢江這麽多的酒,那酒糟也能壘個高臺了。這種新奇至極的想像,除了李白這樣的好酒之人,才能道得出來吧。 ?

在李白的朦朧醉眼中,那些位極人臣的權貴敝如糞土,正所謂“鹹陽市中嘆黃犬(秦李斯臨刑前和他兒子說,現在就是想不作官,在原野上牽狗追逐兔子為樂,也不可能啦),何如月下傾金罍。”就算是帝王又怎麽樣,在李白筆下照樣是“但見三泉下,金棺葬寒灰”。正是“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李白最推崇的就是喝酒的人啦。李白寫過這樣的詩: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復道濁如賢,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壹鬥合自然,

但得醉中趣,勿為醒者傳。

呵,看李白愛喝酒的這個程度,好像說“人不喝酒,天誅地滅”似的。江湖夜雨有時想,如果李白在松鶴樓遇上《天龍八部》中的喬峰,兩人對幹幾大碗酒後,壹定也會結為平生知己的。太白於酒,現今已不可分,不見舊時酒樓上常寫“太白遺風”四字當廣告嘛,但後世多數俗人酒可能比李白喝的還猛,詩才卻連邊也湊不上,喝醉了不說瘋話罵人就算有修養的啦,表現最好的也就是吼吼卡拉OK而已。

李白另壹特色就是有壹種與生俱來的“仙氣”,李白外號“謫仙人”,這外號也不是白叫的,大氣的李白壹出手就是撼天動地的大手筆:什麽“黃河落天走東海,萬裏瀉入胸懷間”,什麽“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什麽“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非仙人豈能道哉。“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豈非“山中方七日,世上幾千年”的仙人所不能感悟?“白發三千丈”、“黃河捧土尚可塞”(李白當年的黃河可不像現在這樣時常斷流,現在確實捧土就可塞,其實不捧土有時候就幹了,但李白當時就壹般人不敢想像的)這些話凡夫俗子哪裏敢想。

如果只是誇張的手法倒也罷了,李白的詩句是從骨子裏透出壹種高華不俗的仙人氣質。壹般人常是跪著看世界,看達官貴人,而李白卻經常在雲端中居高臨下,就算是神仙,也仿佛是和他平起平坐。看李白的妙語:“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這詩多有氣勢,太白金星都和我聊聊天兒,給我打開天關請我進去。這要是壹般人寫肯定要誠惶誠恐地說:“太白宣仙旨,賜我入天關”。而李白仿佛和神仙們老朋友似的,什麽“雲間連下榻,天上接行杯”,“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這字字句句間無不透著仙風仙韻。

李白的狂傲中也是帶著仙氣的,後世文人雖然也說“笑傲王侯”之類的句子,但從內心裏還是跪著看王侯們,還是覺得王侯們是尊貴的。像柳永說什麽“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心中還是以“卿相”為尊。看李白怎麽說:“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臺榭空山丘”,屈原偉大如日月長存,那個什麽楚王,壹邊涼快去吧。“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達官貴人算什麽玩意,太白老爺我不高興,我就不侍侯妳們。看太白的《廬山謠寄盧侍禦虛舟》壹詩:“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 五嶽尋仙不辭遠,壹生好入名山遊……”這詩太有氣勢了,孔老二是什麽人物?要知道,雖然當年孔子生前的時候常像餓極了的野狗壹樣沒投沒奔,而且文革中又被從神壇上拉下來,打倒在地,踏上了好多只腳。就算是現在,又被扶了起來,歸還了原位,但畢竟鼻青臉腫地恢復不了以前的威嚴的面孔。不過在李白那個年代,孔老二的地位可是“萬世師表”,比“三個代表”的表多多了,那地位遠高於他的N代孫孔繁森,恐怕和改革開放前的馬克思、列寧相似。人們不是稱乎“孔聖人”,也得稱“孔夫子”,最差也要喊句“孔子”,李白居然毫無顧忌,直呼其名“孔丘”,倒好像孔老二是他的壹個小徒弟壹樣。太白就是太白,看那氣勢:“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呵呵,李白不會拿的是丐幫的打狗棒吧(記得丐幫幫主打狗棒就是綠玉杖來著),“朝別黃鶴樓”,好嘛,早上從武漢黃鶴樓來廬山,這句讀來覺得李白好像從黃鶴樓飛過來似的,這氣勢簡直就是陸地神仙嘛。李白對天子都狂傲,壹般庸俗官吏更看不上眼。有這樣壹個故事,《唐才子傳》載:李白被玄宗賜金放還,酒醉騎驢路過華陰縣衙不下驢,華陰縣令大怒,把李白抓起來要問罪。李白道:“曾令禦手調羹,龍巾拭吐,貴妃捧硯,力士脫靴。天子門前,尚容走馬;華陰縣裏,不得騎驢?”縣令大驚,連忙告罪說不知翰林到此請求恕罪。這種小人,正是李白所鄙視的。但李白有“傲上而不忍下,欺強而不淩弱”的品格,在五松山下荀媼家留宿時,李白有過這樣壹首詩:“我宿五松下,寂寥無所歡。田家秋作苦,鄰女夜舂寒。跪進雕胡飯,月光明素盤。令人慚漂母,三謝不能餐。”在這裏,李白全無平時的狂傲之態,卻對壹個平凡當時甚至壹般人視為“低賤”的山村老婦人,發出由衷的感謝,將之喻為曾對韓信有壹飯之恩的“漂母”。賢哉,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