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七夕起源的故事太悲情,再多的情人節大促、送花送禮物,這個日子總是帶著些憂傷的底色。
偉大的愛情也大多是悲劇,不是“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難舍難分,就是“山盟雖在,錦書難托”的絕望悲切。
我們更期待的,也許是另壹種名叫“此心安處是吾鄉”的愛情吧。
《定風波 · 贊柔奴》 常羨人間琢玉郎,
天應乞與點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裏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北宋詩人王鞏,受到好友蘇軾“烏臺詩案”的牽連,被貶發配到嶺南。落難的時候,親朋好友紛紛離去,只有壹個名叫宇文柔奴的小妾願意和他千裏跋涉,***赴濱州。
王鞏是蘇軾的朋友中被罰最重的,他與柔奴在嶺南生活困苦,蘇軾曾寫到:“今定國(王鞏的字)以余故得罪,貶海上五年,壹子死貶所,壹子死於家,定國亦幾病死。余意其怨我甚,不敢以書相聞。”
王鞏遭貶時,只有32歲,幾年裏,壹個孩子死在濱州,壹個死在家鄉,自己也險些喪命,蘇軾內疚不已,“不敢以書相聞”。
王鞏和柔奴始終相依為命,幾年後終於得到赦免。蘇軾為他們接風,眼前的柔奴“萬裏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
嶺南艱苦的生活沒有把柔奴摧殘到人老色衰,反而看起來更加容光煥發,似乎還多了壹些嶺梅鬥霜傲雪的堅定。
蘇軾問柔奴:“在嶺南過得很苦吧?”柔奴笑答:“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這句平平淡淡、卻鏗鏘有力的話,讓蘇軾震撼不已,當即填了這首詞,贊嘆這對夫婦的不離不棄,還有柔奴的超脫堅定。
此心安處,便是吾鄉。流露著壹絲淡然,壹絲篤定,是壹種相知,是更貼心踏實、更有生命力的愛情。
心系壹人,便以此為依靠,在柔奴的心裏,家不是地理位置的空間變化,而是身邊的那個人,在他身邊,此心亦安,這大概就是“陪伴是最長情的表白”吧。
今日七夕,送壹首歌給妳,願妳找到陪妳度過漫長歲月的人。